季文燁半說笑的道:“所以,你的命是我給你的,你以後是不是該聽我的?”
映橋覺得現在的氣氛簡直和諧的不像話,主人如此平易近人,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她抿嘴笑道:“您對我實在太好了,這兩年,我一定好好伺候您。”
他側臉瞥她,斟了口酒道:“我哪裏對你好了?”
“您救過我兩次,若是沒您出手,我活不到現在。”
“兩次都是看你可憐,尤其太太要打死你那次,我出手把你撿回來,養了一段日子,才發現你確實挺有趣的,把你撿回家還是值得的。”
撿回家?她是流浪的貓狗麼。映橋咂咂嘴,然後笑眯眯的道:“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一定會好好報答您。”
季文燁覺得她可愛,故意嚇唬她道:“嘴上說的好聽,等你贖身的時候,你把我之前給你的十兩銀子也一並還我,怎麼樣?”
“……”您真摳門,十兩銀子不夠您吃頓飯的,跟我計較什麼呢。
他笑笑,覺得談話到此為止就好:“時候不早了,歇了罷,把炕桌搬到一邊,明早叫別人收拾。”
映橋下炕,把炕桌連帶上麵的盤子碗筷一並搬到旁邊去,然後來給他鋪被褥。
季文燁知道,現在對她有貪圖,準會把她嚇跑了。就算強行占有她,傷了她的心,留個行屍走肉在身邊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徐徐圖之,水到渠成。但映橋給他摘網巾的時候,季文燁猶豫片刻,沒有忍住,又將手搭在她腰上去占便宜。
他是坐在炕上的,而映橋站在他麵前,覺得他動作不對勁,她低頭皺眉瞅他。
季文燁行不軌的時候,常是一副正義凜然的麵孔,他拍了拍她的腰,語重心長的道:“對了,今日老三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他占不到你的便宜,編排你解氣呢。咱們別理他,他和梅安雲勾搭上了,自有他受苦的時候。”
“嗯。吃了頓飽飯,已經不氣了。”映橋道。而季文燁拍完了,也很自然的將手拿了下去。她解了網巾後,吹燈出了門,才發現和主人聊了許久,已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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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燁自從輕咬她的耳朵,驚著映橋後,穩妥起見,很長一段時間沒敢再有出格的舉動。而映橋這邊,日子過還算輕鬆,衣食住行不用自掏腰包,缺少什麼說一聲就行了。但因當初說定的不拿月錢,縱然有吃有喝,有衣裳穿,眼看到了年底,一點私房都沒攢下,所以她還是窮的叮當響。
中秋後,天氣急速轉涼,映橋不喜歡京城的冬天,冷風像刀子似的,吹在臉上像割肉。於是她多數時間都在屋內呆著抄書。
這天,才過晌午,季文燁就打馬回府了。映橋見他進屋,忙起身迎他,見他肩上有雪,才往外瞅了瞅:“外麵下雪了嗎?”
“海棠,你去給映橋找個小廝的衣裳來。”吩咐完了,他走到火箱前烘手,頭也不抬的道:“映橋,你打扮成小廝,我要帶你出去一趟。”
她記得他說過以後出遠門,要帶她隨行的話,警惕的問:“您要出公差嗎?”
“是去魯公公府上。”他道:“帶你見見他老人家。”
“我見過他老人家的。”天怪冷的,她不大想出門。
季文燁這才抬起頭,麵無表情道:“今夜我要住在魯公公府上,帶你過去伺候我,不行嗎?一身懶肉!”
映橋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勤快的人,等黛藍取了小廝的衣裳來,趕緊接過來,到屏風後換上了。黛藍把她推出來,來到季文燁麵前,笑道:“爺,您瞧怎麼樣。”
季文燁端詳她,忽然發現了紕漏,指著她胸口道:“黛藍,找帶子給她捆一捆,哪怕魯公公那裏有唇紅齒白的小閹人,麵若少女的也有,但胸前鼓包的,可沒有。做貼身小廝,就要打扮的像一點。”
黛藍便領映橋下去準備,季文燁坐在椅子上等她,不多時,門簾撩開,但回來的隻有雲映橋一個。她正長身體,胸口時常脹痛,如今又捆了布袋,十分難受,便酸著臉。
季文燁放下茶,上下打量她,然後沉著臉想,居然隨便拿帶子一捆,就看不出端倪了,她到底有多平?!
不過,這些無關緊要,他起身推著映橋往外走:“別磨蹭了,快隨我走,今個咱們外麵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