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皓月當空。 海浪在月光的撥弄下拍擊著岸邊的礁石,月光悠悠,浪濤陣陣,清涼的海風帶著淡淡的腥味,仿佛要吹散一切的愁緒,隻是那泠泠的月輝,又使一切染上了一層淒清。 秦洛枕著自己的手臂,靜靜地躺在鬆軟的沙灘上,他閉上眼睛,輕輕感受著那皓月清風的韻致,感受那浪花飛濺的澎湃。 人比之大海,何其渺小,但是,誰又在乎呢? 秦洛緩緩地睜開眼眸,目光幽邃而又平和,深深地望著海上的那輪明月,突然,他眼中亮光一閃,仿佛看到了兒時的笑靨還有那兩張飽經滄桑的臉。 心中泛起了一陣冰涼,好像在時光的穿梭中丟失了什麼,熬到濃濃的苦意侵入肺腑,就剩一碗淒淒清清的慘淡。 秦洛苦笑一聲,收回遊離的思緒,往事的結束便是新生的開始,還憂傷什麼呢? 在海灘的另一頭,兩個人影纏綿在月光中,慕容懿一身紫衣,美麗的臉龐如桃花般緋紅,幾朵花瓣點綴在輕柔秀發上,月光穿過發梢,將那花瓣映得豔麗。此時的她,正靠在一個堅實的臂膀上,如山一般,給人以溫厚,沉穩的感覺。
月光打在兩個人的臉上,仿佛要將這美好而甜蜜的一幕,鏤刻在時光的長河中,縱然終有一天,甜蜜會像落葉般飄散,但是,誰又在乎呢? 林宇青一身白衣,臉上帶著柔情的笑,看著懷中這個媚眼如絲的美人,感到平靜的心境起了一絲波瀾。他深情地凝望著她,沉默了,好像在下著很大的決心,慕容懿美目半眯,一臉癡情地望著他,縱然他以沉默。 “懿兒,跟我走吧!”他淡淡說道,呼吸竟有些急促了。慕容懿輕輕點了點頭,沒有開口,隻是擁得更近了。 遠方,秦洛看著這旖旎的場景,心中一陣悸動,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玉佩,一股沁人的冰涼,傳遍全身。
東瀛大營,依舊燈火通明,一個身材高大的將領躬身站在豐臣秀天身邊,說道:“我已將五靈法陣布置在了黑玉穀,隻是為何大人您會選擇黑玉穀這個地方呢?” 豐臣秀天微笑著,指了指地圖,道:“看,這個山穀三麵環山,附近的山上,終年水草豐茂,是一個靈氣彙集之地啊,黑玉穀就是一個靈脈,有了這個靈脈,五靈法陣的運行,便再不需要兩件至寶!” 那個將領連連點頭,道:“是!是!大人英明啊!現在我們派出一個三百人的小隊在那裏守護便可。” 豐臣秀天笑著點了點頭。 建南城,慕容雲正與各派長老聚在一起,商量戰事,天華派的許陽長老道:“如今,我們不知敵人大營所在,也不知道敵人的行蹤,因此我認為,敵不動,我不動,這才是上佳選擇!” 慕容雲道:“當下的情況,我們也隻能這樣,但是我們應派出小隊去偵察,爭取發現東瀛修真者的蹤跡!”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正道大軍進駐建南城已經三日了,三日來,東瀛修真者軍隊宛如憑空消失一般,找不到半點蹤跡,這使得眾人很是苦惱。 翌日,秦洛,薛峰,陳思雅以及十幾名其他們派弟子,共二十人組成了一個小隊,出城探查。
從清晨一直到正午,他們一無所獲,中午,驕陽似火,這個小隊在一個陰涼處休息,但是失望之情卻寫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 秦洛經過半日的搜尋,已是無聊之極,此時他已睡意沉沉,突然,他感到一陣強大的氣勢在前方暴發開來,為了探查東瀛人的行蹤,他這次已經將自己破空頂級的靈識散發出去,因此對環境的探查能力比其他人高了數倍。這一小隊,除了他以外,等級最高的一個人不過虛空中級。 秦洛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前方的峽穀,有情況!” 眾人紛紛一驚,陳思雅道:“你是說黑玉穀嗎?那裏怎麼了?” 秦洛掃了一眼眾人,見眾人麵露疲態,直接告訴他們自己的所感,不但會令人難以信服,並且還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實力,於是,他扯謊道:“我剛才無意中在那裏瞟了一眼,看見一道黑影閃進了山穀,至於是不是東瀛人,我就不清楚了!” 眾人聽聞,眼中皆是一亮,他們對東瀛的所作所為恨之入骨,都想將其殺之而後快,隻要有一絲可能,他們就值得將山穀翻個底朝天。
眾人精神再度高亢,向著那個山穀飛去,半路上,秦洛問薛峰道:“那個山穀叫什麼名字?”薛峰道:“黑玉穀!” 黑玉穀的另一頭,一個光頭男子正在大口嚼著生魚片,這個人,頭上幾乎沒有毛發,隻有鷹鉤鼻子的下方,長著一撮濃須。此人,正是東瀛從事黑玉穀守衛工作的將領,鳩山純一郎,破空中級。 這時,一個士兵走來,單膝跪地道:“二十名中原修真者進入山穀了,等級最高的一個是虛空中級!” 鳩山繼續吃著,頭也不抬,道:“派八十個空級修真者打發了,記住,不許派一個破空級的!” “是!”那名士兵道。 秦洛一行人在山穀中費了好一會兒勁,那山穀怪石嶙峋,山崖陡峭,而附近的山上,卻盡是紅花綠草,姹紫嫣紅。 秦洛仔細感知著,突然,他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直直盯著遠方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