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藍對安夫人原本就沒有太多的尊重,隻是此時安子遷把安夫人搬了過來,她一時間也不太明白他打的什麼算盤,當下隻是淡淡的道:“我不是那種耍小性子的人……”
不是耍小性子那就是動真格的了,安夫人聞言更是大驚,她忙狠狠的瞪了安子遷一眼,然後再怒吼道:“你這個不成材的,到如今了還不把事情解釋清楚嗎?想讓晶藍一直誤會下去嗎?”
安夫人的嗓門極大,這樣的一吼,倒真有幾分河東獅吼的感覺,安子遷乖巧的道:“晶藍,是我錯了,那手串雖然是我放在屋子裏的,可是卻是表妹給我的,我聞著挺香,覺得她是一個極善良的人,不疑有他,不料她的心腸竟是那樣狠毒,竟在手串中夾了麝香!我發誓,我真的是不知情的!”
他這幾句話說極為乖巧,他原本把安夫人拉來便是存了其它的心思,但是不知道為何,在楚晶藍的麵前,他沒來由得就緊張了起來,生怕她真的一生氣就再也不回安府了。
他的眼睛是細長的,平日裏看起來是有些溫柔多情的,此時這般可憐兮兮又巴巴的看著她,當真是無辜至極,可憐至極!
楚晶藍看著他那張有些陰柔的臉,那雙如琉璃一般的眼珠子裏滿是懇求神彩,她的心念微微動了動,卻還是猜不透他把安夫人帶過來的意思。
而他話裏的解釋她卻是聽懂了,原來那串手串是蘇秀雅給安子遷的,她心裏不禁感歎蘇秀雅的心思深沉而又狠毒,安子遷原本和她的感情極好,他送給她的東西她是不可能不戴的。而她若是長期戴在手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心裏再清楚不過。
她又想起安子遷那一日回來的情景,他當時若是不生她的氣,直接將珠送給她,她一定不會懷疑有其它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發現那串珠子有問題。
楚晶藍這段日子也想了許多的事情,雖然生安子遷的氣,卻終是覺得他平日待她可以說是一片至誠,是斷然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隻是心裏猶疑卻仍在,又不明白安子遷將安夫人帶到悠然居裏來的真實意圖,她淡淡的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語氣極淡,說的雲淡風輕,那雙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裏也沒有其它波瀾,仿佛那件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這樣一說,安子遷心裏也沒有底了,一時間不知道她到底是喜不是怒。
安夫人更不懂楚晶藍的心思,隻覺得她那副淡然的模樣隻怕是在生氣了,當下厲聲對安子遷道:“你平日裏在外沾花惹草也就算了,還偏聽偏信,如今可好,惹出事來了吧!還不快跪下向晶藍認錯!”
楚晶藍聽到安夫人的話隻覺得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素來討厭她討厭到極致的安夫人居然讓安子遷向她認錯?她沒有聽錯吧!她原本一片淡定拿著茶杯的手微微晃了一下,那雙淡然無波的眼睛微微抬了抬眼皮,頭微微一轉,看了一眼安子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