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限速篇
阿慢疾步衝在前麵,因為他知道,首當其衝的還是他,他是先鋒隊,他是敢死隊。這時一陣強力北風吹來,地上卷起塵土,天地迷茫一片,混沌不清,天色更加陰沉。阿慢仰望天空,但見黑厚雲層成壓頂之勢,殺氣重重,不禁悲從心起,感覺自己就像衝鋒陷陣、赴湯蹈火的戰士,衝在最前麵,九死一生,當烈士的機會多多。
阿慢剛到考場邊,就聽考官高叫一聲“第一名快上車”,說完就鑽進了停在考場邊上的小車裏。阿慢有些納悶,限速門考的就是速度,他不跟車,坐在自己的車裏,沒有儀器,怎麼測速度呢?難道全憑目測?憑感覺?憑他心情?想到這裏,阿慢心頭一涼,不祥之兆襲上心頭:這家夥可能要對自己大開殺戒。每場考試都會有冤大頭,犧牲品,而第一名總是機率最高。更何況,限速門是阿慢最沒把握的一項。
這次阿慢沒有急於上車,因為是最後一個項目了,他要慎而又慎,反正他不上車,就不會出錯。阿慢找到教練,惴惴不安地問:“掛上二檔後,還要加油門吧?”平時他們在場內訓練,從來沒加過油門,教練怕出事,還用小短棍,把油門撐起來,怕學員誤踏。阿慢頭天晚上看了教材,好像說掛檔後要提速,要超過每小時二十公裏。
“放心,最多換一檔後加一點油門,加上二檔後,穿過門就完成任務了。”教練考前又一次打點了考官,心裏已有了底,隻要不熄火,沒把門全撞倒,就沒事。至於速度,是快是慢,還不是由考官說了算?阿慢看看端坐在小車裏的考官,心裏有點底,想,速度肯定沒有什麼特別要求了,要是有的話,他一定會坐在車裏,看著速度表的。
正當教練向阿慢麵授機宜時,坐在小車裏的考官嚎叫起來:“不想考了是不是?第一名哪裏去了,不考就換人!”
阿慢仿佛受驚的兔子,掉頭竄進車裏。他按照教練教的程序,正要係安全帶,教練跑來說:“別麻煩了,方向燈不要打,喇叭不要按了,一切從簡,考官急等考完回家呢!越磨蹭,他越煩。”
阿慢趕緊踏離合,掛一檔,鬆手刹,輕點油門,再踏離合,換二檔,車子輕快的順暢地遊過三道門,教練迎上前去,大聲說“OK”。誰知考官在阿慢拿出身份證驗證時,卻說速度慢了,不及格,再考一次。
這時阿慢慌了起來,教練曾說過,考試本來就緊張,最好一次過,否則,二次很難過。而現在,考官說他速度慢,意思隻能是掛二檔後再加大油門。這動作平時沒練過幾次,還有,車子離第一道門不到十米的距離,哪裏有換檔加速前衝的時間啊!阿慢無奈,上得車來,手忙腳亂地把車開起來,將一檔換成二檔,車已到了第一道門前,趕緊加油門,車子一歪,撞了一道門的左杆。此時阿慢腦子一片空門,把著方向盤,向其他二門衝過去。衝過第三道門,將車開回時,考官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大叫:“速度還是慢,不及格!等補考吧!”
阿慢一時覺得天旋地轉,急問:“我提速了啊!表上顯示超過二十公裏了啊!”
“你是考官我是考官,是你看表準,還是我看車準!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下次再考。”
阿慢不敢再與考官爭,因為教練之前反複說了,遇到此類事,由他們交涉,學員爭論,隻會適得其反,於是隻好飲恨而退。阿慢沮喪地走到教練麵前,說自己不及格。教練大吃一驚,趕緊跑向考官,又是一番打點。於是考官從車裏出來,大聲說:“三台車一個接一個考,要快!”說完鑽進車裏。阿慢又找到教練,教練正忙著指揮三輛車考試,隻回他一句“你的事回頭再說”,就不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