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下藥(1 / 2)

蕭婉茹出閣的日子是十六號,蕭府這邊要辦一次喜酒,濟南那邊還要辦一次。

沈菊年到蕭府的時候,天色已然不早,被告知幾位小姐都在五小姐房裏說話,便在下人引領下直接去了五小姐的院落。

還沒走到,遠遠便聽到了姑娘們的笑聲,許是說起了小時候的糗事,互相取笑。見沈菊年掀了簾子進來,蕭娉婷笑著朝她招了招手,“菊年,你來遲了,當罰三大杯!”

沈菊年一怔,苦笑道:“菊年不勝酒力,可否減免兩杯?”

“不成!”蕭娉婷臉色一板,“推諉逃避,再加罰三杯!”

蕭婉茹笑道:“七妹不要欺負人家老實,菊年,就三杯!”

沈菊年隻能咽下三杯酒,好在小姐們喝的酒不似燒刀子那般刮喉,甜甜的,倒有點像果汁,冰鎮過後,卻是極容易讓人喝上癮。

沈菊年酒力確實不佳,三杯過後,白皙的臉上便浮起了紅暈,初時還知道拒酒,到後麵便來一杯喝一杯了。

“婉茹姐姐,你本該進宮當娘娘的,如今卻嫁作商人婦,實在太可惜了。”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蕭婉茹輕聲一笑,“又有什麼區別,都是男人罷了。”

蕭娉婷哼了一聲,聲音微揚,“婉茹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五姐夫雖說是富甲一方,但跟我們蕭府比起來終究是有所不如,你嫁過去了,人家也不敢給你臉色看。要是進了宮,那可就不同了。我聽四哥說,五姐夫這人也算年輕有為,但吃的是祖蔭,這種男人耳根子軟,沒經曆過磨練,沒有血性,少不得要三妻四妾,姐姐你得管住他,三妻四妾不打緊,可別讓那些不知道哪裏來的下作東西欺負了去!”

蕭婉茹忍不住笑道:“你這丫頭,想得倒遠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蕭娉婷下巴一揚,雙眉一挑,“這段日子,娘沒少教你當家掌權吧!咱們蕭府的人,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家裏厲害的丫頭多帶幾個,也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金陵的大戶人家!”

角落裏傳來一聲輕笑聲,卻是蕭如月掩著嘴偷笑。“娉婷,誰要娶了你,那可是要吃大苦頭了!”

蕭娉婷不知想起什麼,臉色一紅,又是一白,末了啐了她一口,“你才想著嫁人呢!婉茹姐走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我才不嫁……”蕭如月窘道,低著頭囁嚅。

蕭婉茹目光在兩個妹妹麵上一轉,笑著低了頭,沉默不語。

姐妹幾人坐了一屋子,吃吃喝喝說說,流了不少眼淚。濟南離金陵遠著,以後見麵也不知是幾時了。蕭婉茹和蕭娉婷是親生姐妹,兩人話自然要多一些,各家姐妹散去後,蕭婉茹又留下蕭娉婷說話,蕭娉婷對沈菊年說,今晚便在姐姐這裏住下,讓沈菊年回她院子休息,明日一早還要送嫁。

沈菊年陪著說了一晚上話,又被灌了許多酒,頭昏昏沉沉的,走路也不大穩,蕭娉婷說怕她醉了認不清路,便讓一個丫鬟扶了她回去。

被夜風一吹,沈菊年才算清醒了一點兒,隻是頭仍然暈暈的,聽了一路蟲鳴蛙鳴,沈菊年隱隱覺得方向不大對勁,轉頭問那丫鬟,“你是誰?這是去哪裏呢?”

“沈小姐,奴婢是香寶啊,這是回七小姐院子啊,您喝醉了吧。”那丫鬟說。

沈菊年晃了晃頭,定睛看去,好像是這樣沒錯。香寶……對了,是七小姐屋裏的丫頭。

進了屋,那叫香寶的丫鬟掌了燈,又沏了碗茶給她醒酒。“沈小姐,您喝了醒酒茶,頭就不痛了。”那丫鬟柔聲說著。

沈菊年昏昏沉沉,接過醒酒茶便一口飲盡,仍覺得有些口渴,便另外又倒了些涼水喝。

大概是酒性上來了,臉上開始發熱,夏天本來就悶熱了,加上喝了酒,身上便開始冒汗。沈菊年解開兩個扣子,用手扇了扇,又到處找扇子。

這房間怎麼有點不對勁?

沈菊年膝彎發軟,撐著回到桌邊坐下,熱意蔓延到了耳後,脖頸,身下……燥熱難當,一種奇異的酥麻感讓她忍不住嗚嗚低喃。

蕭錦琪是被蕭娉婷約來舊居的,卻不料一開門,看到的便是醉酒的沈菊年。

一瞬間的怔然,然後立即明白了蕭娉婷的主意。

蕭錦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幾乎要摔門而去,卻聽到沈菊年的低喃,像是痛苦又像是舒服。

腳下一頓,蕭錦琪轉身進屋。

燭光下,沈菊年的臉很紅很燙,扣子解開了三四個,被她用手扯著,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沈菊年趴在桌子上,低聲啜泣,眼角滲出淚花,右臉貼著桌麵,想要汲取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