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定是被嚇到了。
他可曾見過我這樣的女子?
他也曾笑著說,“未曾見過你這般色厲內荏的女子。”
其實,我素來敢想敢做,隻是他未曾見過罷了。
我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鼻尖相觸,定定望進他沉若星湖的雙眸。
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杜若,他喜歡我嗎?
其實這麼近的距離,我可以清楚地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急促的心跳,甚至他眼底的所有情緒,都不曾逃過我的眼睛。
我輕輕貼在他的唇畔,呢喃著:“杜若……”
是的,我在勾引他,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的聲音低啞而苦澀。
我點了點頭。“知道。我要你。“
他抬眼正視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我是宦官。”
我一怔,難道不是?
他拉著我的手往下,引到灼熱的某處。
我仿佛被燙到了手抽了回來,頭暈目眩地看著他。
“你……你是什麼人?”我仿佛喝下了最烈的酒,滿頭煙霞烈火,眼前的他,是那麼不真切。
他苦笑著,說出一個名字。
我迷茫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同樣是被世人遺忘的人——廢帝,杜若。
皇帝的侄子。
輩分上來說,他該叫我一聲嬸嬸。
我竟然笑了。
他悲哀地看著我。
我開玩笑著說:“前陛下,你就當寵幸一個宮女又如何?”
他苦笑:“華婕妤,你何苦自欺欺人?”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卻是特意來陪我演一場醉生夢死的戲。
“別逼我動怒。”我沉下臉,掌心是他纖細的脖子,拇指在他喉結上微微用力。“我已經不是華婕妤。”
他輕輕拉開我的手,握在掌中,歎息著說:“我從未見過,你這般,色厲內荏的女子。”
我冷哼一聲,不由分說把他推倒在地。
“我不隻是說說而已!”我俯身吻他,聽到他溢出喉間的一聲歎息,一雙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隻是不想你後悔。”他翻轉了身體,將我壓在身下。
“一起死吧。”這句話,是我的真心話。
他輕歎著,吻了我的眼瞼,我閉上眼,吻了我的鼻尖,我屏住呼吸,吻了我的雙唇,那一刻,我塵埃落定。
這世上我最愛的人,他就在我的身邊。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仿佛蕩漾在西子湖的波心,身子軟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衣衫在身下淩亂地鋪出一地****,寂靜的夜,我卻聽到了幽池裏的魚來魚往,靜靜呼吸。
聽說梁祝死後化成了蝴蝶,我們若死了,就變成這幽池裏的一對魚,魚水之歡,吸收這月之精華,或許百年之後,化為人形,還能在一起。
我縮進他的懷裏,月光皎皎,良人如玉,是我的。
我跟祝悠說,我要出宮。
他說,辦不到。
“給我兩副假死藥,你神通廣大,別跟我推三阻四。”
他哼哼冷笑。“難得聽你說一句好話,可是你要兩副假死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