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菊年累得腰酸腿痛回來的時候,李群、天寶和林秀珠三人正圍桌吃飯,吃得正香。
怔了一下,沈菊年站在門口,天寶看到她,揮手招呼:“姑姑,姑姑,快來吃飯吧,秀珠姐姐的手藝很好哦!”
沈菊年笑了笑,走到李群身邊坐下,對林秀珠道:“麻煩你了。”
林秀珠臉上暈紅,靦腆笑道:“不麻煩,不麻煩的。”說著偷偷看了李群一眼。
李群正瞅著沈菊年,沒接觸到這含情脈脈的一眼,反而眉頭微皺:“你今天走了不少路吧?”
沈菊年點點頭,先喝了一大碗湯解渴。天寶說得不錯,林秀珠的手藝確實很好。
其實說起來,林秀珠的外在條件和沈菊年很像,同樣樸素的家庭出身,不是特別搶眼,但也算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是最普通的農家女。
不過沈菊年運氣比較差,家破人亡,也算她運氣比較好,遇到了李群。
午飯過後,沈菊年讓林秀珠先回家休息,自己收拾碗筷,李群看她麵帶倦容,便主動幫忙收拾了。
沈菊年一邊洗碗一邊說:“我昨天不是告訴你今天不煮飯,讓你們在外麵吃嗎?”
李群一邊擦碗一邊問:“什麼時候?有嗎?”
“有。”沈菊年肯定地說,“你明明答應了。”
“什麼時候說的,我記不得了。”李群認真地說。
沈菊年忽地臉上一紅,閉嘴不說話了。
李群側著臉打量她的神色,沈菊年白皙的臉上漸現緋色,終於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別過臉去。
李群終於恍然大悟。“哦,那個時候啊……”聽他這語氣,沈菊年更是羞窘,幹脆往旁邊站了一步,跟他保持距離,李群又貼了上來,微笑道:“菊年,那個時候男人說的話是不經過大腦的,你怎麼能當真呢?”
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背後越是無恥,雖然他隻對極個別或者說特定的某個人無恥,但那也擺脫不了無恥這個事實。
沈菊年瞪了他一眼,洗完碗筷便先離開了廚房,李群回屋找她的時候,她已經鎖上門了,從裏麵嘩啦啦水聲聽來,是正在沐浴。
也是,大熱天在外麵跑了那麼久,出了一身汗自然是要洗的。
沈菊年心裏悶悶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開始隻當是中了暑,可是感覺又不像,也懷疑是出了汗身上粘膩難受,但此刻身體泡在溫溫涼涼的水中,那種感覺也仍然揮之不去。
舀著水從肩頭淋下,用濕布緩緩擦拭,忽地聽到窗戶邊上傳來聲音,扭頭看去,便見窗戶朝裏打開,沈菊年驚叫一聲,束濕成棍,手中濕布直接朝窗口打去,堪堪進了半個身子的李群差點被打了出去,虧得武功高強單手接住了濕布,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轉身關上窗戶,落了閘,回頭走到沈菊年身前,歎氣道:“菊年,你下次沐浴記得把門窗關好,否則讓賊人溜了進來怎麼辦?”
沈菊年從他手中扯過濕布環批在肩上,瞪著他道:“除了你還有哪個賊人會這樣溜進來?”
“嗯……”李群佯作沉思道,“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既然知道我會溜進來,你還不鎖好門窗,這可是在暗示我此窗通行嗎?”
沈菊年無語地望了他一眼,“我說不過你。”
李群微微一笑,從她肩上拎起濕布擰幹,挽起袖子,幫她擦背。
“心情不好?”他狀似隨口一問。
算是老夫老妻了,沈菊年也沒有多做忸怩,身子往前靠在浴桶上,裸露著光潔的背後讓李群幫她擦拭。
隻是沒想到,李群那麼敏銳地發現到她的不愉快。
不愉快什麼呢?
因為看到林秀珠和李群、天寶其樂融融地吃飯,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會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所以還是不想承認。寧願相信自己是不高興李群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沈菊年自己想得入神,完全沒有想到去回答李群的問題,李群抓著濕布的手在她背上緩緩遊移,動作輕柔得不像擦背,倒像瘙癢了。
沈菊年心裏歎了口氣,回手抓住李群的手腕,從他手中奪了濕布。“剩下的我自己來吧,你午睡一下,下午還要上課。”
李群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神色,不再多言,默默地回到床前,另外換了身幹爽的衣服便躺上床閉目小憩。
過了半晌,沈菊年沐浴完畢,帶了一身清香水汽躺在他身邊,他伸手一撈,她便跌進他懷裏。李群閉著眼睛,手環在她腰間,附到她耳邊低聲說:“我明白了。”
沈菊年避了一下,雖然李群有清涼無汗的體質,她還是覺得大熱天靠太近不舒服這時聽李群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句“我明白了”,她詫異了一下,扭頭看他。“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