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五章 各方算計(2 / 2)

收複京城之後,魏帝沒有讓恒王接著領兵追擊,而是讓恒王把軍隊暫時交給了向世子和石頭帶領,讓他們和韃子的餘孽繼續戰鬥,讓恒王坐鎮京師協理京畿。京城五城兵馬全部歸恒王節製,暫代順天府尹之職,恒王瞬間從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王,變成了一個雜事兒纏身,每天斷案調節糾紛的法官,軍營中的鋼鐵紀律到了京城完全行不通,到處是人脈關係妥協與妥協的藝術,好在他是恒王,別人在他麵前還算是伏貼。

讓恒王做這工作,他真感到特別吃力,比統領千軍萬馬都吃力的多,每天為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煩心,他知道魏帝日思夜想的就是他手中的兵符,要回去或者沒收,都是不現實的,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龍椅上的人換人,所以隻能架空和擠壓。恒王想著魏帝內心糾結的樣子,就無奈的笑了笑,兵符帥印不是想擠壓就擠壓,想架空就架空的,戰場上那都是血與火的洗禮,自己和那些將士們全都是生死與共,能夠交換老婆的關係——這個有點兒過了,被人老婆是一定不能沾的。就說向天笑,那是自己的伴讀,從小的情分,兩人心意相通,兩小無猜。石頭跟自己情分雖然差點兒,但石頭神廟狼眼兒副統領的地位,讓他這輩子都不會背叛自己——他是神廟的尊者,否者就等著神廟的雷霆之怒吧,神廟之怒可不是世間之人能承受的,就算是石頭是魏帝的雜牌兒大舅子又能怎麼樣,他照樣不能倒向魏帝,原因還是神廟,神廟可不是帝王之術能夠左右的。

恒王閑暇之餘就是想珍珠,函穀關一役,珍珠幾乎喪命,她留在西安調養身體,恒王是特別想珍珠在自己身邊,又不想她在自己身邊,心中矛盾的很,每天隻有靠給珍珠畫像打發時間。魏帝和恒王每每談起珍珠,話裏話外都是打聽珍珠的身體到底好了沒有。這讓齊譽很是奇怪,道:“皇上不是留了一隊禦醫在珍兒身邊嗎?怎麼倒問起臣來。”齊譽說了這話說的魏帝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支支吾吾的沒說什麼。齊譽想了想就明白了,珍珠的身體有異於常人,正常的診治根本診不出珍珠的情況來。對於神廟的說辭,魏帝是半信半疑,所以才會旁敲側擊的問齊譽。

對於珍珠的身體齊譽也是很擔心的,三天一封信,五天一個諜報的,他倒不是擔心珍珠騙他,他是真的擔心珍珠的身體,說起珍珠的身體,恒王也皺了眉頭。

珍珠的身體將養了大半年,已經大有起色,除了比原來弱點兒,平時的行動起居已經沒什麼大礙,她這大半年幾乎是睡過來的。九山的人們在各位族長的帶領下,為了給珍珠祈福,全都帶著幹糧,一步一個頭的從九山磕到西安,然後坐在珍珠住宅周圍日夜誦經,這都成了西安這千年古城的一大景兒了,也成了朝臣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談完了說完了,幾個老大人就是深深的憂慮,一個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要是這股影響力總是遊離於權力核心之外,總是朝廷的一塊心病,雖然這股影響力不會生出什麼不利於大魏的事情來,但是不在眼前看著,心裏總是不踏實。幾位老臣也是知道魏帝心思的,於是就聯名上了份折子,請天鳳宮宮主來京城養病並弘揚佛法。

魏帝看了這幾個老臣的折子,那真是如同吃了人參果一樣,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舒貼,這才是他的好臣子呢,不光每天在朝堂上跟他臉紅脖子粗的爭吵,每天嘮叨著差這差那兒,關鍵時刻還是能給送個枕頭的。魏帝看了折子立刻把幾個人招來,仔細的研究一翻,要是以朝廷的名義請珍珠來進京弘揚佛法,那起碼也得給人家個寺院吧,可珍珠畢竟是個女子,還有神廟那些不容於世人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又不好真的讓她開壇講經。這可怎麼辦?

最後幾個老臣一合計,現在這百廢待興的時候,大修寺院也是不合適的,珍珠的佛法也不好讓她弘揚,要不就把宮裏臨街的某一處辟為寺院,這樣省時又省錢,在宮裏添點兒佛像什麼就成了。這樣既有了珍珠的地方,地方又顯貴,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