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那會兒笑的不是笑話,而是哲。
劉書廣給我發過來信息來,告訴了我韓紫石手術很成功的消息。我把信息摁了刪除鍵,哲說,誰?
我說,應該忘記了的人。
我心裏謝天謝地,我跟樸學哲說,如果韓紫石的手術不成功我會有內疚的,現在他不管如何算是把命保住了,謝天謝地。
哲說,有才華的人,上天都會格外眷顧的,不能這麼福薄的。
李寬廣給哲打電話說我以前畫報社的陽子主編給寫了一篇關於我的報道火了,現在正在網絡上被大家瘋狂轉載,樸學哲立馬掛了電話,用蘋果上了WAFI。
《從黑玫瑰到白玫瑰—— 一個注定有愛的玫瑰女人》?
哲說,你以前的報社的主編怎麼能這麼八卦,我好心讓李寬廣去請他,你們不是國家一級專業報刊嗎?怎麼能夠這麼八卦,不報道我的作品,報道你卓小奇幹什麼呀?
我說誰?
陽子!
我的心砰砰的,趕緊去看文章。不見得多麼妖媚,但是清新脫俗,不見得多麼邪惡聰明,但是堅強善良,不見得多麼與世無爭,但是嫻靜安詳,不見得多麼故弄風雅,但是暗香浮動。黑色是最奢華的玫瑰,原來帶著邪惡,一個女人,烙上了玫瑰的刺青,一個離不開愛的咒語的女人。3年,帶著黑色咒語的玫瑰蛻變成了一個聖潔的白色精靈的傳奇。我又不是什麼社會名人,也不是什麼娛樂明星,主編怎麼能這麼無聊,寫這種無關痛癢的文章。
我看不下去了,我知道主編是為了給自己3年前自己那個錯誤有個悔過書一樣的東西,雖然3年前他不是造謠的始作俑者,但是他肯定也是在內心裏認同了其他那些同事的想法,覺得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隻要是風流的男人,長得好看的男人,我就喜歡,其實那隻是他們這些外人的意淫,我自己的內心從來都是在挑剔的選擇哲自己身邊的人和物。
我跟樸學哲說了我從畫報社離職的前後經曆,這是我內心深處的又一道傷疤,人言可畏,想想自己兩次工作,都是被辭退,挺悲催的。
但是如果是像國台辦是因為真正的犯過錯誤耽誤了工作,那麼自己會心甘情願,但是在畫報社離職的時候,我的心是疼的,因為大家的眼神讓我覺得世界很冷漠。你沒有錯,但是大家都覺得你錯了的時候,你也就不對了。
我說,把陽子的電話給我,我讓他把文章刪了。
哲說,其實仔細讀來這其實是一篇溢美之詞的文章,是誇讚你出水芙蓉的一篇文章,其實不錯不錯。
我說,哲,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你知我知就行了,我幹嘛要讓整個世界的人都在議論我,我不要活在別人的唾沫裏,今天是誇讚,明天可能就是唾罵,我是記者,我太清楚輿論的力量,我不想做明星,也沒有必要搞炒作,我的名氣也不能夠帶來你的財富,相反沒準兒哪一天還會成為了拖累你的絆腳石,我不要這樣的文章。
哲說,你稍等。他給李寬廣打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是呀,樸學哲說的對,主編的文章雖然有些多此一舉畫蛇添足,但是怎麼說來也是一篇讚譽有嘉的文章,我怎麼好意思對著已經四十不惑的陽子主編指手畫腳地說,你怎麼能寫這種無趣的文章吧。
算了吧。
這個世界上從都是鬼哭狼嚎的沒有停止過,我們隻能讓自己像現在一樣躲在這深山老林裏躲個一時清淨,我們從來都不能控製著風的方向,我們隻能感受風的溫柔或是凜冽。
哲說,對不起,讓你困擾了。
我說,哲你知道嗎?我特別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像是村上春樹那樣的人,或是我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像是村上春樹那樣。
就是《挪威的森林》那個日本暢銷小說家?
恩。他29歲才開始寫作,寫了很多暢銷全球的作品,但是在現實生活中他卻是個很低調的人,他不接受記者采訪,生活也是深入簡出,他的小說暢銷了之後,很多人居然不知道作者的模樣,他的生活作息也是很有規律,最關鍵的是,他的生活作風非常的正派,他一生隻愛他老婆一個人,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讓我們沮喪,太多的垃圾信息充斥著我們大腦和心髒的內存,餘秋雨說,每一個憤怒的靈魂中都有一顆原子彈,他說的就是媒體報道的危害,還有就是他比較讚同一個觀點,就是在兩千五百多年前的很多哲學家,像是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他們沒有電腦,也沒有了解到這麼多高科技,他們一定沒有現代的普通人受過的高等教育武裝的知識先進,但是他們卻一樣成就了偉大,看來很多不必要的信息是對我們有害而無一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