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說,是呀,我們沒有生活在那樣一個樸素的年代,很是遺憾。
我們不能夠選擇我們的時代,但是我們卻能夠選擇我們的內心呀!一件事情我們不喜歡,那麼它就一定不能夠長久,但是一件事情,如果我們的心在堅持,那麼它就一定可以細水長流。不管整個世界怎麼說,我們始終堅持自己的感覺,不管整個世界怎麼看,我們就一直在堅持著自己的節奏。
第一個在山裏的夜晚,有些不知道名字的蟲子的叫聲。我躺在哲的臂彎裏,他的身體溫暖著我的整張肚皮,他問我還疼嗎?
我搖搖頭。
我說,這才是《托斯卡納豔陽下》那蟲子的叫聲好不好。我們樓下院子裏的蟲子叫聲是盜版的。
哲覺得我說話太有意思,蟲子的叫聲怎麼能夠盜版?蟲子又不會是假的!
我說,我們院子裏的的那蟲子叫聲是弱弱的,一聽就是隻有幾隻,叫聲此起彼伏的,你聽,你聽這木屋外麵的蟲子的叫聲,那是一片蟲鳴的海洋呀!好像是各種蟲,大家都爭先恐後地來歌唱一樣。
哲,豎著耳朵聆聽。
我說,像不像?
他說,是有那麼種感覺呢。很震撼!
我說,上帝給了我們耳朵不隻是讓我們來挺人耳語說話的,還讓我們來聽蟲鳴,聽鳥叫,聽聽風吹在耳邊的呼啦呼啦的感覺。
哲說,你應該學藝術,你如果學藝術的話,一定可以創作很多優秀的作品。
我說,做蛋糕也是藝術呀!當然我當記者采訪寫稿子的時候,我的文章也是我的藝術品。
哲說,如果我不再追求你,你會不會跟著那個叫韓紫石的男人跑了。
我說,不會。
為什麼?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愛一個人很難,我沒有打算愛韓紫石這個人。
那我若是一直不追求你呢?那你怎麼辦?
我就一直等,然後不停地去西周家,春秋家,還有恩禮姐家裏蹭吃蹭喝,當個小要飯的。
說起你這個準嫂子,就讓人心疼,你哥卓小冬真是男人中的極品了。
不能這麼說,我哥的內心深處有傷痕。我反倒覺得不輕易給的人,才最懂感情。恩禮姐最懂我哥,一旦她得到了,就從不害怕失去了。容易得到了東西,從來也可以很容易地就失去。
你哥哥有什麼傷痕呀?
我說不上來,他不是我爸爸和媽媽親生的。
恩?
這個我哥哥不知道,我3年前回家養病的時候,我媽媽一次特別傷心,哭著跟我說的,我媽媽和我爸爸年前的時候也有段故事。
我媽媽在認識我爸爸之前有個相好,但是後來人家考上大學,然後又去了加拿大了。在我媽媽結婚的時候,那個男人回來過,我哥哥是他的孩子,我爸爸從小就對我哥哥不好,哥哥小時候是在我外婆家長大的,在外婆家舅舅對他也不好,他從小就太缺愛,所以性格孤僻。
孩子又沒有錯,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呢?
因為沒有愛,父親對這個孩子沒有愛。
那你媽媽呢?
開始媽媽是對那個男人還有愚蠢的幻想才冒著很大的糾結和不安生下了我哥哥,因為一旦決定生下了,就是生了一個錯誤,並且是用一生都改正不了的錯誤,但是媽媽還是選擇了錯誤。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嬗變,媽媽也會後悔,會悔恨,會對爸爸愧疚,所以她隻能對哥哥不理睬,算是眼不見心不煩,所以哥哥考大學就報的海南大學,其實哥哥的成績非常棒,考北京的音樂學院也是沒有問題的,他就是想隔著父母遠遠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麵的那種。
那你哥哥為什麼不結婚?
其中一個原因應該也是讓父母擔心吧,他的心裏有怨恨,有個打不開的結,有顆原子彈,但是我總感覺這不是他的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也可能還是恩禮姐沒有撥動他最要害的那根神經吧,或者說還沒有到時候,總之,我也不好說。卓小冬的事情,我總感覺是個禁區,我們都是猜測,沒有人真正知道他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