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深處是血之城的天然屏障,南宮在霧都深處走了三個月才找到淺野攸嵐,之所以這麼慢,是因為任何現代化的交通工具都會在這裏失靈,而他能夠找到她,不能不說是太幸運了。
“呃……”她低吟,冷汗涔涔,不是因為他熱烈的吻,而是他的擁抱觸痛了她柔弱不堪的身子。
“怎麼?你傷的這樣重嗎?”南宮微蹙起眉,一臉的憐惜,他不敢再輕易碰觸她的身子,她好像遍體鱗傷了,臉色那樣蒼白,他剛剛一直在把自己的查克拉輸給她,可她還是那樣的蒼白!那份豔麗的蒼白令他一顆心跟著生生的痛起來。
“我中了催心十三針,還有你教我的那種玻璃彈球,叫璃珠是吧……”她勉強微笑一個給他看,“可是你沒有教我怎麼把它取出來?”
“是血之城的妖精幹的?真沒想到,血之城裏居然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南宮輕輕掀起淺野攸嵐手臂上的衣袂,檢視著她的傷勢。
“是……好厲害的人……”她的眼光一閃,心下遲疑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那個人就是他母後雪姬。
岑雪去捕捉恐龍的當口,雪姬和她攀談起來,她同街上那些對她垂涎欲滴的妖精一樣對她很好奇,好奇的緣由就是她究竟有何魔力能令彼得岑雪對她那麼服服帖帖溫柔以待,直覺告訴雪姬,這個女孩不一般。
果然,她說她叫淺野攸嵐。晶瑩如雪的白發映著她精靈嫵媚的臉,如纖纖瓊肌玉骨菊花之色。
雪姬大怒,雙手突兀地向她襲來,“好妖孽,看我不殺了你!”她竟然恨她入骨,可是淺野攸嵐從來沒見過這個相貌豔麗絕倫,且幾乎和南宮一樣年輕的女子。
“為什麼……”說時遲那時快,淺野攸嵐已經被雪姬扼住了咽喉。“呃……”
“他,那個家夥……因為你,殺了許多人,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又被他給救活了是不是?這一次他又為了你殺了多少人……”雪姬狠狠掐著淺野攸嵐的脖頸,怒不可遏:“都是因為他,我才這樣的,成了永遠不老的妖精,被心愛的人拋棄,都是因為他……”
淺野攸嵐無力的揮舞著手臂,終於被岑雪看見,她的呼吸已經困難,意識開始模糊。她聽見岑雪大聲喝斥:“妖孽……快放開她!”
岑雪和雪姬動上手,她成了漢堡的夾心,他們二人你來我去,岑雪向雪姬發射了暗器璃珠,真奇怪,他竟然也會使璃珠,雪姬輕笑:“哈哈……你拿我的東西來傷我嗎?真正笑話……”
雪姬拉過淺野攸嵐在身前一擋,幾顆璃珠硬生生射進了她的體內,岑雪卻把她奪了過來。
這時,雪姬手指撚動,十幾枚亮閃閃的物事向她和岑雪擲來。
隻聽岑雪失色驚詫道:“催心十三針……”
岑雪拚命推開她,那力量大的恍如龍卷風一般,直把她推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霧靄之中,疼,她的身體到處都疼……她還是中了那針……
“璃珠是岑雪救我時不小心射到我身上的。”她輕語,乖巧的任由南宮檢視她身上各處傷勢。
“沒用東西。”南宮對那人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因為這嗜血草減緩了你的血行速度,或許你的傷會比現在嚴重十倍呢。”南宮認真的檢視催心十三針在她血液中運行的情況。“我得設法幫你把它們取出來,你……你怕疼嗎?”他問的小心翼翼,仿佛已經在替她經曆那種疼痛了。
“……”她輕輕搖搖頭,黑瞳中帶著朦朧的光芒,“疼不是也得取出來嗎?不會比死更疼吧!”她莞爾一笑,伸出舌頭做個鬼臉。
“對……”他輕輕一笑,不知是否該佩服她的心若止水,“你咬著我的手臂吧,這樣會好些。”他已經擼起袖子把一截玉藕般的手臂擱在她唇邊,才舒展的眉續又蹙起。
他的一隻手上聚集了藍色的細碎的星子,閃亮的藍暈在他手心不停的旋轉,直逼向淺野攸嵐的身子。
他的表情故意釋然的,微微眯著眼笑:“這催心十三針啊就是一個如牛般精壯的男子挨上也是受不了的,這三個月裏我們嵐兒是怎麼挺過來的?”
他是在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取針時她的意念執著於那如蟻噬般鑽心的痛楚。
她血液中的金針在他查克拉的作用下逆轉血流方向而行,她的眉微微蹙了下,竟是笑著看他:“想你……想你會不會來救我……”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顯然是疼得極為厲害。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代你受這種痛楚……”他的眼光中劃過一絲陰霾,藍眸又瞬間明亮:“這催心十三針本來是我研製的,準備殺一個人用的,卻不曾想被你挨上!”南宮一副天意弄人的表情,右手上聚集的查克拉能量緩緩推進她的體內。
“是岑雪?”淺野攸嵐輕喃,和南宮說著話,果然抵消了那種錐心的痛楚。
“你怎知道?”南宮微微愕然。傳說中有人用匕首插進彼得岑雪的心髒,而他卻能不死,南宮因此耗費了漫長的時間一直在研究能夠殺死他武器,完全的殺死他。
“因為他是殺不死的,所以南宮就拚命研究能夠殺死他的武器,飛行器也是這樣誕生的是吧?”陰霾琉璃的眼光在她眼中一閃,複又笑吟吟的望著他。
他究竟幾時願意告訴她,他是個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