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千年一夢(1 / 3)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相信嗎?”南宮一字一字的說,“在你有了種種先入為主的成見之後,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相信嗎?”

“你、愛、我——”淺野攸嵐一字一字的重複,表情是不解的,迷惑的,凝望著他:“你愛我?”

“是,我愛你。”南宮說,他深情而專注的看著她,迷戀的看著她:“在我來華之城的第一天,有一個最好的催眠師跟我說,我會愛上一個女孩,從那一刻開始,我心裏就有了那個女孩,我以為我從那一刻起就愛上她了……”

淺野攸嵐聚精會神的聽著。

“但是我錯了,我沒有從那一刻起愛上她,而是——從更久遠的過去,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上她了——”他的眼中真情流露,情感乍泄,“從一千年前我就愛你,淺野攸嵐……”

“我們一千年前就認識對不對,如果我沒有去和古茲曼察看華爾街商貿大廈的起火事件,我們就會在那之後相遇了對不對?”她的眼瞳晶亮,期待著他的答案。

“是,如果沒有那天我們還是會相遇,我們注定要相遇,隻是我並不懂得珍惜……”南宮如是說。

“不懂得珍惜……”淺野攸嵐喃喃著重複。

“是,因為不懂得珍惜所以錯過了你,”南宮篤定的說,“因為錯過了你所以更了解有多愛你……”

“所以你從來不告訴我你是愛我的,你希望我回到2009年,希望和我再次相遇,希望從新開始,是不是?”她不可思議的搖頭歎息。

“不知道這樣成不成?”南宮眼光寂滅而黯然,忽又明亮起來:“那個家夥,南宮那個家夥是個頑固派啊,不知道是不是個不知悔改的家夥,他在每一世都辜負嵐兒的好意,不願意和她一道活下去,說討厭長生的話。”

“也許長生本身並沒有錯吧。”淺野攸嵐望了眼天上的月亮,南宮知道她想到了那些被他下令殺死的人,他就是知道。

“錯的是方式。”南宮也看了眼一輪圓月,殺人,尤其是殺死那些生命垂危的人,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你為什麼下令殺了那麼多的人?為了彼得岑雪嗎?”她直視著他的眼睛,那樣她就相信他將說的每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

“因為想讓更多的人更好的活,我不是為了彼得岑雪。”南宮淺淺一笑,妖媚異常的美豔,“這個家夥為了你,把自己搞的不成樣子,為了你把華之城搞的不成樣子,他是故意的,故意那樣子。如果那些人不死,你難道想讓小雪殺更多的克隆體去救那些已經活了五百年的人類嗎?他們死不足惜,而華之城卻需要為了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暫時存在下去。”

他竟然在她的慫恿下叫岑雪小雪,還說出他愛她的話。

他果然叫人又愛又憐,對自己的家國仇人,對自己的情敵亦能惺惺相惜,替他排憂解難。

“你寧可叫人罵你是華之城的走狗,以你王子之尊,為了那麼多人去背負一個這樣的罵名?你——可能什麼都得不到的!”她的眼神越來越柔和,她的瞳仁裏,那些無法言喻的愛泛濫著,他心思細密,貌似玩世不恭的樣子,卻終究單純的隻是為了別人。

“隻要,你能了解,我就——”南宮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緩緩回過頭去。

嵐兒驚訝的發現,他身後赫然出現了嬰歌的臉,幹淨純潔的一張男孩的臉。

“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殺了本殿下嗎?”南宮一拳打過去,身子隨之輕輕一顫。

嬰歌見機得快,似乎早有準備,縱身向後一躍。

嵐兒已經清楚的看見南宮身後被嬰歌插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兀自留在他的體外。

“宮兒,你沒事吧?”她撲過去,早已驚得花容失色,“你不會有事是不是?”

她隻盼得到他的許諾,他不會有事,小雪就有這個本事,被南宮在身上插了匕首還能活下去,南宮也一定可以的。

“我……我當然會沒事——”南宮斜睨了嬰歌一眼,冷冷的喝問:“想替你兄弟報仇嗎?”

“是……”嬰歌站在遠處,聲音顫抖著:“我要替藍翼報仇,我要替如衣報仇,我要替那些死去的人報仇……嵐兒,你不要跟這個魔鬼在一起,他比彼得岑雪還要陰毒,他會害了你的……”

“嬰歌,你怎麼能傷害南宮呢?”嵐兒聲音急切的,她抱住南宮的身子,站在他身邊,關切的仰望著他蒼白的臉。

南宮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糟糕,似乎他真的有岑雪那種本事,可以不被殺死的本事。他站直了身子,頎長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修長。

“如果你是這樣的大義凜然最好,”南宮笑吟吟的說:“不要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愛來愛去的,嵐兒不是你這樣的小孩子能愛得起的。”

淺野攸嵐知道,南宮並不是在嘲笑嬰歌,他的意思是,她的體質需要的查克拉能量,根本不是他這樣的中級劍士所能給予的。

“上次我在你的體內留下的璃珠應該在這月圓之夜發作的,怎麼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南宮笑吟吟的打量小心翼翼的嬰歌,他並沒有再出手,剛剛的一拳也沒有打中嬰歌。他卻誌在必得的看著他,像貓咪看著落入他圈套的老鼠般看著他。

“你……”嬰歌一運氣力,果然感到體內螻蟻啃噬過的痛著。

“嵐兒,我帶你回華之城。”南宮說著,一把抱起淺野攸嵐嬌小的身子,縱身飛上墨藍色的天空。

“你應該救他的。”淺野攸嵐低低的聲音來不及反抗已被南宮挾在身下,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兩人衣袂裙裾齊齊飛揚在皎月之下,翩躚若仙子月下舞動,當真美豔至極。

“他死不了的。”南宮輕聲說。

他的頭抵著她的頭,似乎說不盡的纏綿悱惻,那樣溫柔的摩挲著。

她的心中一片甜蜜,一時之間不再提嬰歌的事。

到了華之城的水晶樓塔上,他卻硬邦邦的把她往地上一丟。

“安全了。”他的聲音從沒有過的冰冷,“嵐兒安全了。”

“你……”她側目看他的臉,冰如霜雪,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害怕至極的看著他:“你怎麼突然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