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娘說得好!”果果和綠兒聽完,皆投去讚同的眸光。隻有娘娘的想法,才是如此有思想,有遠見。
雖然很讚同娘娘這麼說,可是青兒也不好當著楚耀凡的麵,明顯表現出來。隻能埋低頭,不說話。
而楚耀凡頓了一頓,繼而笑道:“娘娘說得對,楚某過於狂傲了些。”
“沒事,既然不是現銀,那我也不用找你的錢了。五千兩的東西,當一千兩收了。”
“娘娘,楚某都說過,錢財不是問題。”
“我知道,問題是沒錢!”
“我……算了,楚某今天就謝過娘娘賜詞,如此好詞,微臣得回去研究一翻,然後將他的曲調譜出來!”
蘇雪青一聽,他要譜調,當下,水眸一轉,計上心來。
連忙將其攔住道:“等等,你其實也不用謝我,我們是公平交易。現在,我還有一筆買賣,你要不要做?”
“什麼?”
“我不僅寫了這詞,我會唱這曲,一邊彈,一邊唱!”
“真的?”楚耀凡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
蘇雪青一句話落,果果青兒等人立刻明白,怪不得娘娘昨晚死活不肯唱給她們聽,感情是想再敲詐楚樂師一筆啊。這計謀,果然是妙啊!
“那娘娘這次的條件是?”
“這寫詞容易,唱曲難。如果你要我唱,我就再收你五千兩銀子,你看這樣可好?”
一聽,又是關乎錢的問題,楚耀凡有些崩潰。他是樂師,宮裏的禦用樂師,父親又是高官,可謂家財萬貫。對於錢,他向來不屑。而這次,娘娘卻當著他最喜愛的音律麵前,大提銀子的事情,而且把哪麼神聖的東西,要用銀子來變賣。實在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娘娘,你要多少都成!”無奈,他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妥協!
蘇雪青得意一笑:“那好,我一邊彈,一邊唱,你聽好了。自己記住調子,記不住呢也可以來再找我,不過我每演奏一次,都要多收一次費用。”
“娘娘你……”楚耀凡不是給不起錢,而是完全沒弄懂這個皇後娘娘,怎麼一天一個樣。前幾天還冷漠清高得不似凡人,現在卻又在短短幾天內,轉變成一個充滿錢味又貪婪無比的惡俗之人。果真,女人心,似海底針,令人琢磨不清。
蘇雪青見他答應,立馬清了清嗓子,然後淺聲吟唱了起來:“長安柳絮飛,箜篌響,路人醉,花坊湖上遊,飲一杯來還一杯。水繡齊針美,平金法,畫山水,詩人筆言飛,胭脂掃娥眉。煙花隨流水,入夜寒,寒者醉,今朝花燈會,提畫燈迷猜一對。陽羨茶浮水,琵琶繞,玉笛回,丁祭佾舞備,銅鏡雲鬢美。
瓦如翬斯飛,掉琉璃,迎風吹,盛唐揚長帆,一句詩還一場醉,皇梁盤龍背,上銀鱗,氣勢輝。銀月飛天舞,空留西廂我不回……”
這一次的歌,不比前幾次的低沉,憂傷。
這一次,蘇雪青唱得輕快,俏皮,空靈帶著幾色古色古香的意境,將整曲演唱得淋漓盡致。
尤其唱到一半時,她把那幾句獨白,用獨特的嗓音念了出來:“裴旻將軍舞劍器劃驚堂一虹動天地,豪卷添墨長安曲將狂草一筆指張旭。再後來,古人又言: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種奇怪的唱法,令人新鮮而興奮。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仿佛都墜入了那絕美而繁華的意境裏麵。
曲罷,蘇雪青長長舒了口氣。五千兩,又賺到了。這比明星開演唱會還值得啊!哈哈,所謂,天生我柴必有用,蘇雪青這本尊是長得是醜了點,可是這嗓音卻是絕對,一等一的好。帶著一點童音,柔軟,又不摻任何雜質的唯美清亮。要拿去現代,想成個享譽全世界的頂級歌手,也完全不成問題嘛!
“好,唱得真好!”一時間,過於激動的楚耀凡,完全找不到相對的形容詞,來描繪他想送給蘇雪青的讚歎。
果果笑眯眯的上前將蘇雪青胳膊挽住,露出一臉幸福之色道:“娘娘,你唱得真美。要天天聽你這麼唱啊,果果就是死也值得嘍!”
“是啊,是啊,除了楚樂師以外,娘娘的聲音是我聽過最好聽了!”
青兒剛說完這句話,就遭到果果與綠兒兩人的鄙視。青兒立即改口道:“不……不……還是娘娘的好聽些,還是娘娘的好聽些。”
“本來就是娘娘的嘛!”三人中年齡最小的綠兒,平日內向沉默,最不愛說話。此刻,也不免為蘇雪青鳴起不平來。
“皇後娘娘,你的歌聲堪比黃鶯出穀,宛轉悠揚,娓娓動聽不已。隻可惜,皇上他……”
見他又說到這個敏感話題,蘇雪青連忙打斷道:“得得……我們今兒個隻談錢的問題,我可是要收費的!樂師,你懂的!”
被蘇雪青這樣一攪,原本的讚美之詞,隻能生吞進去。楚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拔下頭上的墨簪,朗聲道:“這發簪是大理石用最好的墨玉石打磨出來的,戴上千年仍光亮可鑒,永不退色。而且,隻要用簪尖觸碰一下食物,便可知道,奸人有無下毒。你拿去吧,也算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話落,傾刻間,一頭長發如瀑一片泄了下來。楚耀凡本就俊美不凡,此刻長發這樣披散,更贈添了幾分陰柔之美。當下,青兒下意識的驚叫一聲。不知是因楚耀凡的美過於驚人,還是因為他手裏的墨簪太過珍貴。
蘇雪青將他手裏的墨簪接過,順便遞到了青兒手裏,淺聲道:“替我收著。”
“對了,楚樂師,你看你,就在我這裏拿一首詞,就把什麼寶物都給我了,實在是讓人過意不去啊!”得了便宜,有些賣乖的蘇雪青,隻能假裝客套的說兩句。
楚耀凡卻一臉無所謂,滿是歡喜的盯著手中的詞紙道:“仙曲難尋,知音難覓。錢財對楚某不過是……”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可是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現在視錢財為糞土,我就把你眼裏的糞土視珍寶。所以,你走吧。免得我們一會為這事打起來了,這可不好!”
“好,娘娘,微臣就先告辭了!”
“嗯,不送!”
當興高采烈的楚耀凡,披頭散發的踏出鳳儀殿時,卻被猛隻大手一把拽了過來。
一直苦等的司空月,看著好友滿是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耀凡,你幹嘛搞成這樣?”
本來想著和娘娘談完正事後,親自上前給司空月賠罪的楚耀凡,此刻隻想著曲譜之事,連賠罪之事也扔到九霄雲外,當即擺擺手道:“沒事,沒事!”
司空月一臉錯愕的拽住他不放,忘了先前的過節,再次問道:“耀凡,剛剛你在裏麵,有聽到什麼嗎?”
早已心不在焉的司空訣,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之紙,漫不經心的回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