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榮安公主不是應該身在京城,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血煉門裏?
元衡之心思電轉,忽然想起桐城中那客棧掌櫃的話:“小店裏的夥計小六子,前兩天到街上去采買,回來經過一處小巷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美貌姑娘眨眼間就被一陣黑風卷走了”
顧綺年顯然與他想到了一處,悄聲問道:“莫非那掌櫃所說被抓走的紅衣女子就是榮安公主?”
“恐怕就是如此。”元衡之心下煩躁,他原本並不想救那些被抓走的女子,按小寒山秘境裏的情況來看,那些女子極有可能已經被抽取血液而死,就是剩下一些幸存的,救了她們也會打草驚蛇,驚動血煉門中的高階修士,那時他們再想全身而退就困難了。
隻是沒想到榮安公主會在這裏,元衡之雖然並不喜歡對方,但作為男人很難無動於衷的看著愛慕自己的女人死去,他也如此,這就陷入了兩難之境。
他心中生躁,麵上自然也帶出幾分,被昭烈雲瞥見,當即諷刺道:“看來裏麵那位姑娘和元道兄關係匪淺。”
元衡之現在哪裏還有功夫在意這點不痛不癢的嘲諷,隻將眉頭擰成了“川”字,遲疑不定。
何簡也望向他,問道:“元師兄,這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元衡之沉默半晌,他終究沒有狠心到能眼睜睜看著榮安喪命,當下做出決定:“先救出公主再說。”
何簡,顧綺年與柳盈風自然不會有異議,但昭烈雲就不這麼想了,元衡之竟然打算因為一個凡人女子而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若是隻有他們一方,昭烈雲也管不著他們如何折騰,可是如今自己也在此處,一旦上玄宗四人被發現,血煉門戒備起來,自己也無法獨善其身。
元衡之看出他所想,“昭聖子若是不願,大可自行離開,我等絕不阻攔。”
他說的輕鬆,實則料定了此時昭烈雲與他們已在一條船上,要是船隻被毀,誰也落不了好,對方就是再憤怒也得繼續下去。
果然,昭烈雲雖然難掩怒氣,但還是默認了他的決定。
既然已有決斷,眾人也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當下互相掩護,潛入了樓閣之中。
進入之後果然看到了榮安公主,她身後牆角處還坐著七八個容顏慘白的女子,神色中滿是恐懼,瑟瑟發抖的聚在一起。
榮安雖然略有憔悴,但看著精神尚好,此時正指著一人大聲罵道:“我可是堂堂大燕公主,你們竟敢將我囚禁此處,等我皇兄發覺,必將你們碎屍萬段!”
被她指著的那人身材瘦高,身著血煉門弟子服侍,聞言不屑的嗤笑道:“你便是公主又如何?就算凡人界的皇帝到了此處,也是任我宰割的份,你還想擺起公主的譜?”
他的目光掃過釵環散亂的榮安,麵上忽地露出一絲淫邪之色:“你這小娘子性子雖差,卻的確是花容月貌的長相,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倒不如死前讓我快活一把,我也給你留個全屍。”
說完,他“嘿嘿”笑了兩聲,搓了搓手,就往榮安走去,牆角那些女子駭的尖叫起來,他聽得心煩,一道法訣打了過去,那些女子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了。
榮安強忍懼意,在這人靠近的時候,一巴掌打了下去,雖然半途就被鉗住手腕,但長長的指甲還是在這人臉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這人勃然大怒,將榮安一把甩到地上,麵色陰鷙之極:“給你幾分麵子,你還真端起架子來了。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也白修煉了這許多年。”
說完,壓到榮安身上,雙手一扯,便要撕開她的衣襟。
榮安又踢又咬,拚命反抗著,但對方到底是築基修士,哪裏是她抵抗的了的,反而被狠狠的一記耳光打在臉上,當即臉頰就腫起了半邊,口中也滿是血腥。
那人撕開了她的外衣,令人作嘔的手也探進了內裏,榮安絕望不已,眼角緩緩滑下淚水,她頭一次感到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偷偷跑出宮來
就在她對身上之人的啃咬已經麻木之時,突然炸開的血霧濺了她滿頭滿臉,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上方的軀體無聲無息的倒在了一邊。
榮安瞪大了眼睛,一時疑在夢中,心心念念的人竟然真的出現並救了自己,她緊張的連眨眼也不敢,生怕一閉上眼就會回到剛才那可怕的噩夢中。
元衡之擦去劍上血跡,低聲道:“公主,已經沒事了。”
榮安如夢初醒,方才強壓的恐懼瞬間全都爆發出來,她不顧自己披頭散發,衣衫淩亂的樣子,整個人都撲到元衡之懷中,哭叫著對他又捶又打:“你怎麼才來,知不知道我都要害怕死了”
元衡之沉默著任她捶打,其餘四人看著這一幕,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