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卑鄙,我才不稀罕你的解藥。”她抗擊著體內一股股猛烈的燥熱之氣,那體內一番一番的熱氣。輪番的在自己身子裏翻騰倒弄。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體內爬行流竄,使得自己酥癢難受。她知道這一波毒火比起前麵的都要來的凶猛。身子裏還開始蜜蜜的泛起一股強烈的渴望,那渴望從腹部竄起,向周身擴散,連指尖都在隱隱顫抖,渾身的毛孔都在叫著。
“是該說夫人清高傲骨,還是倔強難勸啊!”他看著那渾身都打著顫意的嬌媚人兒,眼中盡有點點的欽佩之意和憐惜之情。隻是一閃而過的一瞬間就叫他給隱藏起來了。
“卑鄙無恥,你給我出去。”她知道要是在不趕走他,怕自己真的一個把持不住就往他身上靠去,自己不能讓他看笑話,不能在他麵前丟了自尊,讓人看不起。在寒冷的冬天,她卻出了一身的香汗,汗水沁濕了她的發、她的衣、還有那一身的冰肌凝脂。
“夫人別生氣,越生氣藥性流竄的越快。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正人君子,那些都是他們說的。別人愛說,我也不好薄了大家的麵是吧!”他聽著,她一口一個卑鄙的罵著自己,心中不時也有小火苗竄了出來。他什麼時候在意起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來了,別人怎麼說他都無所謂的一笑置之。但斷然不願她用卑鄙來罵自己。說完就大步走出房門,來個眼不見為淨。看她還能在他麵前如此囂張的不識抬舉。
她見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離開了“染素閘”小院的大門。便想一個箭步衝出房門,衝到井邊。但是全身因為抗擊毒素而用盡了大半力氣,現在連走路都是搖搖欲墜。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來到了井邊。那打水的桶裏,還有半桶涼水。便不假思索的將玉手伸進涼水桶裏,雙手捧水猛往臉上潑。涼意暫緩了臉上燥熱。她起身便將那半桶冰涼的冷水,往自己身上淋去。涼水帶著酷寒的冷意劃過她的身軀。使得她控製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雙手環抱住那一身濕冷的身軀。玉麵都凍的發白,牙齒冷得上下打顫,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可是沒一會體內的燥熱氣息又開始在周身遊走。好像不把她折磨夠就不罷手似的。她此刻站在寒冷的天地間,全身濕冷無力。可體內卻熱如火燒,體外是冷的猶如冰刀切膚。體內卻像是火燒沸騰的血液要炸開一般。忍受雙重疼痛的她。又一步一喘的走回房裏。顫抖的玉手,胡亂的在繡線堆裏翻找著。拿著那一枚小小的繡花金針。顫顫抖抖的舉起金針往那青蔥如玉般的指間刺去,十指連心的痛楚,讓她的櫻唇中溢出一聲大叫響徹了染素閘:“啊!”疼痛痙攣著她的心間。緊咬銀牙用力的又將那金針拔出來,連帶被拔出來的還有那一滴鮮血,血珠從指尖冒出,殷紅妖嬈,她忍痛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陸詠瀾剛走後就有點後悔了,那一幕幕的低垂強忍的媚態繚繞在他的心間。心中不忍,於是連忙回房取來解藥趕往染素閘,不料卻在院門外,聽見這一聲慘叫。心急著就往她的廂房裏衝。
“你在做什麼?”他闖進房間裏,就看見那站在繡架旁,一身全濕冰冷的佳人,身上還不停的滴著水,抖個不停的手裏拿著一跟尖細的金針,往她自己的指尖紮去,玉指尖金針刺鮮血一滴滴。
“你又來做什麼?”這個卑鄙無恥、該死的男人有來做什麼?還沒有嘲諷夠嗎?自己想要惡言相向,可是確實自己有心無力的緊,全身都虛脫。忍痛間還要應對他,真讓人費神啊!
“我把藥拿來了,你快吃了。”他連忙將自己手中的藥丸,遞到她的嘴邊。
“不吃!”她一手拍打掉他手中的藥丸勉強提氣的說著:“我不稀罕,也不需要你的好心。”
“你還真固執的像個小老頭。怎麼不識好歹?”他看著那被她拂落的藥丸,心急火燎的罵著這個固執的小女人。
“你不是要看笑話嗎?不是要看我狼狽的樣子嗎?你都看到了,滿意了嗎?”她那玉指尖的金針,給了她莫大的痛楚,來抗衡體內的春毒。才能一口氣恨恨的說如此多的話語。
“還真是牙尖嘴利。別再逞能了,晚了這藥也沒用了。”他看著她現在這副虛弱無骨、渾身濕涼的摸樣,真叫人憐惜,心中暗暗的自責著自己太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