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葉喜是真的是累了。
選擇和親,選擇離開這裏,不過就是卑微的希望就可以做回自己,不必再偽裝情緒,不必再受盡旁人的冷眼。
這些年若是沒有素櫻的陪伴,葉喜或許已經逃開這牢籠,自生自滅,總好過被囚禁這一生。
這次和親,是一場博弈,賭得是葉喜和素櫻這一生。她並不是個太容易傷感的人,但是在那麼一瞬間卻突然覺得開始蒼老,從這決定的一刻,葉喜就知道要揮別這一切,揮別過去的不快樂,日後所遇的種種都將是自己所做的選擇。
寒暄片刻,叫做父親的那個人,屏退了眾人,單單留了她。
他歎了一口氣,葉喜隻是覺得他突然間老了不少,以前她是恨他的,恨他生下了她,卻沒有給過半分寵愛,恨他娶了母親,卻從未對她真心,但是此刻,葉喜隻是覺得他可憐,他真心愛的妻兒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分憂,用盡全部心力愛他的女人他卻從不知道珍惜。
如今,雖然貴為突厥的單於,又如何?
“葉喜”,他喚道,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呆愣著延續茫然無措的尾音,葉喜靜靜站在那裏等他說下去,他卻隻是掃了我一眼,瞬間移開視線:“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就跟阿爹說。”
即使告誡過自己無初次,葉喜的心仍然抽痛了一下,一直渴望得到的——屬於父親的關注,即使到了最後,還是忍不住本能的奢望。
而他,卻不肯流露哪怕一分的在意。
這麼想著,葉喜竟笑了,淒然的,帶著煙花最後燦爛的一瞬,稍縱即逝的,恍惚讓他看到了她母親的影子。
早該習慣的忽略,讓葉喜回複成平素見他的那份淡淡的樣子:“葉喜沒什麼需要,隻想走前去看看我母親的墳塚。”
他的嘴角顫了顫,沒有立即回答,良久,點點了業已花白的頭。
“沒什麼事情,葉喜就退下了。”葉喜對著他行了個中原似的屈膝禮,告別。他怔了怔,是的,葉喜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難過的日子裏,刺激他。葉喜會中原所有的禮儀,都是母親教她的,她說當年她第一次告別他時就是行了這樣的禮。
“葉喜”,他叫住她,“你在恨我吧……”歎息般的帶著詢問的尾音,目光恍恍惚惚飄向遠處,像是在看著葉喜,又仿佛在看著另一個並不存在在這個時空的另一個人。
“娘讓我愛你,孝順你”,說完,葉喜便掀了簾子,轉頭走掉,隻剩下空落落的王帳,和一個空蕩蕩的人心。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想起她的臉,想起往日種種,年紀大的人最易傷感,不自覺的竟然落淚。也許是自己錯了,隻是錯了便是錯了,並不是那麼多事情都有時間和機會去挽回的。
“葉喜,你可算回來了。”素櫻跌跌撞撞的從帳篷裏跑出來,差點將葉喜撞到。
看著素櫻皺著眉默默流淚的臉,葉喜以為她受了欺負,趕緊拉住她,用袖子給她擦著臉,忙著問為什麼。
“我聽他們說,單於要將你送到中原去和親。”
竟是為了這件事哭,葉喜輕輕笑著,原來自己還是被人關心的,原來還是有個人會為自己哭泣的,原來還不是孤身一人,還好,不是孤身一人。
“不要哭了,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去的,我們在這裏也是受人欺負,不如去中原,那是我娘的家鄉,我想去看看詩歌裏的景色是不是真的。你不想回家嗎?”素櫻止了哭泣,眸子卻暗了下去。
俄而,她的眸子亮起來:“葉喜,我跟你走,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來,拉鉤。”
夜涼如水,彎月高垂,星星近的像伸手就可以夠到。
葉喜記得這一天,和素櫻拉鉤永遠不分開,卻不曾想,永遠這個詞語太過奢侈,天人永隔是那麼殘忍卻又容易辦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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