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卡爾伯特的府邸之中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阿文格爾莫名其妙地走進了卡爾伯特的實驗室裏麵,而卡爾伯特走到自己那張桌子前,拿起一個物體說道:“這個就是神典。”
“哦?”
阿文格爾驚訝地挑了挑眉毛,米卡死後他並沒有急於離開,卡爾伯特要他留下來參加完葬禮再走。雖然不太明白他的用意,阿文格爾倒是也沒有拒絕,就住在卡爾伯特家中。而先前他也曾好奇過神典的事情,卡爾伯特一直沒有和他明說,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卻把神典拿了出來。
“我看看……”
阿文格爾走進過來,仔細地觀察著卡爾伯特手中的東西,忍不住問道:“這是個魔方?十二麵體魔方?”
“沒錯。”
卡爾伯特指著上麵的刻痕說道:“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轉。”
“擰一下?”
“我擰過,然而它一動不動。唯一能夠啟動它的方法是這個。”
卡爾伯特將神典放回桌子上,隨後拿起錘子咣當一敲,緊接著神典就閃爍出一陣白光,之後便回歸沉寂。
“呃,這就完了?”
“完了。”
“所以呢,這東西有什麼用?”
“很難和你解釋。當我有任何疑問的時候,隻要握著它,腦海中自動就會冒出答案。”
“有這麼神奇?”
阿文格爾饒有趣味地看著神典,隨後問道:“所以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不,我還有些別的事情。”
卡爾伯特坐到椅子上,問道:“你見沒見過,龍這種生物?”
“沒有。”
“真的嗎?”
“……”
阿文格爾沉默了片刻,看著卡爾伯特戲謔的表情,隻好承認道:“我真的沒有見過,隻是聽到它和我說話罷了。”
“是它叫你來倫敦的,對不對?”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先問清楚,它是要你來找米卡的,對不對?”
“是的,它要我想辦法帶那個孩子去一個地方。”
“哪裏?”
“它說要我在找到那孩子之後再和它聯係。”
“這也在建明神的預料之中。”
卡爾伯特說道:“建明神預言了很多事情,而且他全都說中了。他說白龍的仆從會來尋找米卡,提醒我們不要讓米卡落到白龍手上。”
“白龍?”
“White`Dragon,這是他的原話。不過我對龍不感興趣,我隻是想要弄明白,為什麼建明神會知道這一切。”
“你有答案嗎?”
“我有個猜想。阿文格爾先生,你覺得最高深的魔術應該存在於什麼時期?”
“……一般而言,越是古老的時代,魔術的效果就越好,因為那時候有能力接觸魔術的人少之又少。同樣在現代的話,越是神秘的,古老的魔術,其威力也就越強。”
“是的。魔術的基本原理就是如此。那你覺得,至高的神秘又是什麼?”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是人類誕生以前存在的東西吧?”
“即便是人類誕生以前就存在的古老神秘,它們也是可知的;因為它們曾經存在過,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痕跡。或許身為魔術師我們永遠都無法重現遠古的神秘,但無論如何,我們都知道它的存在。”
卡爾伯特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道:“真正的神秘,是來源於不可知的未來。”
“哈?”
“假設有一種魔術,在一百年之後才第一次施展。那樣的話,現在的我們不可能去了解,因為對於這個時間點來說,它從未存在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這就是絕對的神秘,甚至遠遠超過上古時代的遺產。”
“那樣的話這種魔術就是個偽命題,從未存在過的東西你當然無法證明其價值。”
“那是因為你對於‘存在’的理解有誤。如果我們把時間視作一條直線的話,你所認知的‘存在’隻是基於你所處時間點到過去的這段距離。但是之後那部分呢?”
“那請問我怎麼才能確認‘之後那部分’是存在的呢?”
阿文格爾反問道:“我所在的這個世界,它所處的時間點尚未移動到那裏,因此那部分的一切都沒有立足點,當然就是不存在的。”
“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在唯心論中也是非常狹隘的觀點。”
卡爾伯特嗤之以鼻道:“如果說,有生活在一百年後的人回到了我們所處的這個時間,那麼既然這個世界還未移動到那裏,難道這個穿越時空的人也是不存在的嗎?”
“你見過這種人嗎——等等,難道說?”
阿文格爾忽然明白了什麼,詫異地看著卡爾伯特;後者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們一般所說的神,其實隻分兩種:一種是過去神,隻存在於過去的神話傳說之中;另一種是現在神,就是當今依舊還有廣泛宗教崇拜的神。而建明神是第三種,他即不存在於過去,現在也無人知曉,因為他是未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