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2(1 / 2)

剛到家,華雲凰又病倒了,這次舊疾複發得來勢洶洶,斷斷續續昏迷了六七天。炎月還未來得及弄清狀況,便匆匆又照料起華雲凰來。因母親常年病弱,一直是炎月在身旁照顧,小小年紀的炎月,對照料病人已是駕輕就熟。華雲凰偶爾清醒時吩咐的事情,他便輕易可料理得幹淨利落、井井有條。

一個女子,獨居深山,一身華服,身手不凡,身患隱疾,冷豔雍容,懸壺濟世……

炎月一邊扇著扇子為華雲凰煎藥,一邊思索著這個他覺得好奇特的女子。這幾天他一直守護照料著時醒時夢的華雲凰,未顧及自己身上被虐打時青腫發炎的傷口,此時搖扇子的手臂越發疼痛,炎月隻得不時交換著雙手。夜深人靜時,炎月會拿出自己拚了命背回來的古琴,用一雙修長幹淨的優美手指,輕輕地撫著。

琴腰和嶽山都被踩裂了,不能再修複了……

華雲凰在終於完全清醒後,看見的便是那少年擦琴的一幕。

“你醒了,我煎了藥,煮了粥,你先把藥喝了,然後再喝粥吧。”炎月端著藥碗走近華雲凰,“啪”藥碗掉在地上摔碎,藥汁濺了一地,炎月倒在了地上。華雲凰見炎月將要摔在碎碗的瓷片上,迅疾移步及時扶住了他。

“好燙!”他發燒了,而且不止一兩天了。這倒好,又成我要照顧他了。

待炎月終於醒來,已是傍晚,他的燒已經退了,頭也不疼了。炎月緩緩坐起身,靠在床頭,卻發現自己的衣衫都被退了,瞬間羞紅了粉頰。這時華雲凰拿著金創藥走進來,炎月不敢看她,頭垂得更低了。

“你醒了,正好我幫你上藥。”華雲凰坐到床邊,取出些許藥膏,準備抹到炎月胸前的傷口處。炎月見狀,臉紅的更豔麗了。他輕咬住粉嫩潤澤的唇瓣,輕輕將頭撇向床內側,隨著他頭部的動作,幾縷柔亮的黑發從他右頸側垂了下來,恰巧遮擋住右側裸/露的一點。

燭火搖曳中,華雲凰看著眼前這個生得煞是媚惑誘人的少年,終於親身體會並理解,難怪連男子都會動心而獸性大發了。

她輕輕撩開少年胸前垂下的發,將藥膏塗抹在傷口處,從前胸、手臂、後背、到腰腹。

“剩下的傷,你自己上藥吧。”華雲凰將藥膏遞給炎月,起身離開了房間。

炎月伸手接過藥膏,轉過頭看著華雲凰離去的背影,又輕輕地咬了咬唇,眼裏露出些許失落。

炎月的傷,養了三天,已無大礙。華雲凰自那天徹底清醒後,身體也日漸好轉,加之她每日運功調養,不久便恢複如初。

“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不需要你照顧了,明天你就可以離開了。”

正在自動自發地準備午飯的炎月聞言一頓,抬起清豔秀媚的麵龐,睜著一雙波光瀲灩的大眼震驚地看著華雲凰。

“這裏有你在,不太方便。”華雲凰說出不容拒絕地理由。

炎月美麗濕潤的大眼閃了閃,隨即難掩失落地垂下道:

“好的!”然後繼續低頭做著飯。

第二天一早,炎月把華雲凰借給他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自己背著那把破碎了的古琴,緩緩下了山。

華雲凰一早醒來便看見擺在床上的衣服,也不見了炎月的蹤影,於是,她輕蹙起了眉。

昨天遣炎月離開時她一時疏忽,忘記這進出山穀的路,早已被他的師傅寧玉碎用奇門遁甲之術布置過,即便精通此術之人也未必解得開。華雲凰是因為看了很多寧玉碎的藏書,並且感興趣,才慢慢學會奇門遁甲之術。後來因為身體漸好,欲出山穀行走,才發現這出入山穀的道路,都被寧玉碎靜心布置了屏障。難怪這麼多年,這山穀都一直這麼清淨,無人進得來。後來經過寧玉碎的指點,華雲凰慢慢自己破解了他設置的屏障,可以自由地出入山穀。再後來她在寧玉碎的基礎上,不斷改進升華了屏障,有一次竟然難住了寧玉碎,不過他終究還是破解了。至於華雲清每次來往,都是經過寧玉碎指點的。所以當華雲凰得知炎月獨自離開,便知他十有八九走不出去,會被困在這山穀某處,於是她隻能動身去找炎月。

走出去了大概半個時辰,華雲凰便覺得心髒開始隱隱作痛,方知又要變天,自己隱疾已經發作。無奈地輕蹙著眉,華雲凰隻能選擇先返回家。誰知剛到家不久,傾盆大雨便接踵而來。這場瓢潑大雨,一下就是一夜,華雲凰一麵承受著萬箭穿心般的疼痛,一麵擔憂著在山穀某處的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