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後,炎月便留在了山穀裏,伺候著華雲凰的飲食起居。寧玉碎突然出現後,看到炎月時,不禁也是一陣錯愕。隨即雲淡風輕地詢問了兩句,就也不再過問。
華雲清在見到炎月的反應,比寧玉碎有過之而無不及。華雲凰覺得要向每個人都解釋一遍,實在不勝其煩,便隻丟下一句:你去問他。而後不再回答。
炎月生於青樓長於市井,又在青樓賣藝一年多,耳濡目染,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和人際應酬的技巧。他見華雲凰被詢問地微微露出不悅之色,便想著如何解釋,幫她解圍。誰想華雲凰一句話,直接把華雲清打發到他這裏,他也便畢恭畢敬地詳細解釋了起來。
“凰兒,你怎能留一個男子在身邊伺候?!”
“我想這個權利我肯定有吧。”
“但是他的出身,他可是妓/女的兒子啊!”
華雲清迫近華雲凰,華雲凰微微側過頭,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除了出身,你覺得他還有什麼地方不妥?”
“呃,應退倒是還算得宜……”
“那留在身邊伺候可不可?”
“倒也尚可……”
華雲凰見華雲清如是答,輕笑著又瞥了他一眼,而後便繼續低頭看書。
就這樣,炎月被默認留在了山穀裏,伺候著華雲凰。不過,眾人沒想到的是,華雲凰早已派出暗衛,徹底調查了炎月的身世,確實如炎月所說,基本屬實。不過,華雲凰又派了暗衛,進一步調查了炎月的母親,隻是一直還沒有查出什麼結果。因為華雲凰覺得,一個從小在青樓被妓/女養大的男子,在送她回山穀的路上,所表現出的那份沉穩內斂的氣度與自在,實不會出自一個普通女子的教養之手。如若是,她隻能說,炎月他有個太好的媽媽了。
隨著炎月與華雲凰相處日久,他了解到了華雲凰的傷勢。一次華雲凰在書房,看到炎月正翻看著寧玉碎的藏書。她有些不悅地走過去,注意到炎月正在看醫藥方麵的典籍。發現華雲凰出現,炎月有些窘迫地放下書,俊臉微微霞紅,低垂著眼睫,小心翼翼地問:
“雲凰小姐,我,我以後可不可以看這裏的書?!”
“不可以!”華雲凰佯裝微慍地說。
“好。”炎月秀媚的大眼意料之中地閃過落寞。
“看也可以,不過下次我上山采藥時,你得負責背東西。”
“呃,好!”
華雲凰發現,她挺喜歡看見炎月那雙秀媚大眼裏波光瀲灩的神采的,顯得異常嫵媚動人。
於是,自此後,華雲凰時常在深更半夜發現炎月還在書房看書。寂靜的山穀中,那一窗一燭一美人,靜美如畫。
與往常一樣,華雲凰每月都會上山采藥背到市集去賣。一天她帶了東西,準備動身。發現炎月已立在身旁,背了個籮筐。
“把那個卸下來,背上這個。”
華雲凰將手中拎著的東西遞給炎月。炎月接過來,疑惑的端詳著。
這是個用牛皮製成像背包一樣的東西,質地很柔軟,摸起來很有手感。背包裏麵被撐起來空間很大,開口處有個蓋子,蓋上時,嚴絲合縫,雨水也進不來。背包的背麵有兩根寸寬的軟牛皮袋子,看樣子應該是這樣可以背在肩上的。
炎月一邊端詳,一邊嚐試著將那個牛皮製的背包按自己推測的那樣背到肩上,發現寬寬的肩帶壓在身上,一點也不覺得勒疼了,挺舒服的。他略露欣喜地跟上華雲凰的腳步,朝著山穀深處行去。
看著路上的花草,曬著和暖的陽光,聽著深山幽穀裏的鳥叫蟲鳴,跟著華雲凰識藥采藥,炎月覺得異常的輕鬆快樂。他白皙嬌嫩的小臉因為勞作泛著淡淡的紅潤,嫵媚的一雙大眼因為喜悅快樂神采熠熠得讓人難以逼視。
他抬頭時不時會瞥見華雲凰低頭采藥的倩影。此時的華雲凰身穿一襲鵝黃色錦緞長裙,腳蹬棕色皮靴。略黃的柔軟長發被她隨意地用一根暗紅色的發帶束在頭頂,一張清麗柔美的臉毫無遮掩地顯露無疑。炎月望著華雲凰的側臉,覺得他從沒看到過如此精致美好的側臉。那臉部柔美的線條,似有著魔力般吸引你,移不開視線。
隨著炎月跟華雲凰上山采藥次數的增多,漸漸地,炎月已經能夠掌握不少藥材的特征和藥性用法。於是華雲凰便慢慢將上山采藥,曬藥,加工等比較繁瑣的事情,都交給炎月來處理,自己主要是配藥和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