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2 / 3)

陰謀!明顯是陰謀!要讓他不打自招睜眼嗎?

梅若影還在不是味,廖毅則已經驚了。

他在此處準備藥浴的配藥,早知是為梅若影而準備,然而眼前所見不得不讓他不驚。

“天哪!公子?”廖毅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您不是去接梅大哥了嗎?怎麼把南楚一泓閣的頭牌給帶回來了!”自從青陽宮的事以後,大多數人已經習慣把梅若影叫為司徒若影,廖毅倒是一直沒有改變初時的認知。

梅若影惱羞成怒,道:“去你的臭小六,你才沒大哥呢。”

廖毅又是一驚,疑惑地盯著他,喃喃道:“不是吧……”也沒人知道他沒頭沒腦地“不是”個什麼。

“好了,廖毅,你先出去吧。”林海如倒先發了話。

廖毅上下看著一笑一惱的兩張臉,突然笑得賊兮兮:“知道了,公子,梅大哥,我就不打擾了。”說著,也兔子般撥開門閂開門跑了。

梅若影這回長了心眼,隻聽廖毅撲登撲登跑遠了幾步,又忽而停了,而後竟然還躡手躡腳回轉到門外。他還以為這小子皮癢要偷聽,沒想到哢嚓一聲,門閂已經落了下來,竟然是他自門外就把門閂給吸落拴上了……這是顯擺他的內力還是在表示他的“知情識趣”?

可憐的梅若影突然覺得,這大概是他一生中,?得最多的一日。

林海如倒是笑得越發開心了,然而這笑意看在梅若影眼中,格外讓他渾身發冷。

“一泓閣?頭牌?嗯?”林海如的語調裏明顯帶著不懷好意的意圖,“你還瞞著什麼?”

他此時已經將梅若影抱入裏進,將人放在澡桶外的一張椅子上,扶著他的雙肩,看著那已經紅到了鼻尖的臉:“……今日都一並說了吧,今日天氣不錯,可以坦白從寬。”

梅若影白眼一翻,天氣不錯個頭,明眼人說瞎話吧。然而按在他肩頭處的那雙手突然不安分起來,一下子抓住腰帶,就要開始解。

他大驚之下就要站起。隻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椅子,是晃了晃,人,是怎麼也沒能站起來。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把自己濕漉漉濺滿泥漿的短褂解了開來,而後一層又一層,褪了開去。

林海如的手指纖長靈巧,他還清楚地記得這一雙手撫琴時,按捺點撥,曲如行風,一曲下來滿耳回響著餘音震震,眼中似還在回放著那堪比行雲流水的指法。現在,這一雙擅琴的手,卻正做著逢衣脫衣遇帶解帶的事情。

“你,你,你……”他隻覺得不但身子軟得不行,連舌頭麻木得都要打結了。

林海如好笑地抿著唇,偏生就是不予理會,直到把重重障礙都給卸去,掛在一旁的長凳上,好在他還算是手下留情,沒有把他最後一條賴以蔽身的褲子也給驅逐了。於是此刻,梅若影那總嫌著血氣不旺色澤蒼白的皮膚上,自裏而外,紅了出來,簡直就是“河蟹是怎麼被煮熟”的現場版演示。

然而也因這逼人的紅潤,越發顯出這身體上殘留下的滄桑。

林海如終於忍不住,探手撫觸,手掌下的皮膚細弱地顫栗著。他突然傾身上前,又將他抱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呢?”林海如將他放入一個滿是清水的浴桶中,“還是,你希望我幹什麼呢?”

梅若影終於以親身體驗牢記了兩個道理——貌似誠實可靠的人,果然是不能以貌相的;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也是可以說得很曖昧的。

“你還有力氣站得穩吧?”

梅若影點點頭,熱水一上身,身子果然不那麼軟了。至少,不會讓他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那先把身上的泥漿浸浸幹淨,我一會兒再來給你換桶。”

他這才發現,房裏擺著兩個浴桶,其中一個還是嶄新的,裏麵黑乎乎的不知道泡了什麼藥材。剛才竟然沒有發現,果然是被嚇得狠了。君子不欺暗室,怎麼不早想到林海如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對他作出什麼什麼樣的舉動呢。

林海如倒是十分好心地沒再看他那猶疑不定的表情,終於轉身出了房子,還在外麵仔細地拴好了門。

雖然人是出去了,而且還關了門……

果然不出所料,梅若影恰好在桶中泡得渾身發暖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進的門閂哢嚓一聲,被撥了開來,繼而裏進的門閂也是哢嚓一聲,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這道毫無作用的門閂在他眼前無風自動地被撥了開來。

如果不是門開處便是已經十分熟悉的人,他就要以為這是在拍《咒怨》古代版的現場了。而且十分應景的,他腦海中還適時地想起了一首歌曲——我就是神偷,我就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