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屋內的燭光一閃一閃,夜晚的風較大。
文悔坐在桌邊,睡著了。
榮傾語抱起他,走進他的房間,替他該上被子,她走出。
她跟文悔說過,不用等她的,但,他一直要等。
文悔,很像少時的她。
傾華每次都讓她不要等她回來,但,她每次都坐在桌邊,擺弄著什麼,一定要等到她的歸來。
榮傾語燒水,洗臉,吹燈,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躺下,立刻感覺到一股清香,她蹙眉,她知,他來了,她的平靜不會再有。
“榮傾語。”
“公子,你不該來此。”
“榮傾語,你不想履行交易了嗎?”
交易?榮傾語回想,那次說讓他救思楓的那次,他不提,她真忘了。
“公子可否換成別種條件?”
“不行!”言語間,榮傾語感覺自己的外衣被脫了。
“公子,奴家已有近四個月的身孕。”榮傾語感到自己的內衣也被脫了。
“我會小心。”
“公子——”
榮傾語還想說些什麼,但,她的嘴唇被另一片冰冷的唇吻住,她錯愕。
她記得,他從不會吻她的,除卻上次她的主動,他從未吻過她的!
“閉眼。”
雙眼瞪得如銅鈴大的榮傾語兩頰泛紅,她乖乖地閉眼,她放鬆自己,她努力配合他。
她感到很舒服,她想張開自己的嘴巴,但,她羞於此,她一直都是安靜的。
“張開嘴。”
她照做,才一張開自己的嘴,立刻就有個臊人的聲音自她的嘴中傳出,她全身紅彤彤的,她感覺自己快羞愧死了。
騰雲駕霧,翻雲覆雨。
喘息聲漸漸平複,榮傾語躺在煙柳的胸前,她的雙頰仍是燙得驚人。
“公子,思楓還好嗎?”思楓,文晟,不知可好。
煙柳沒有回答,她再次被拉入他的身下,她的臉更是火熱,她的聲音更是纏綿。
良久,榮傾語終於自由,她坐起身,穿好衣服,遠離“危險”。
“公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煙柳沒有出聲,他立刻來到榮傾語的身前,抱起她,放置床上。
“公子,奴家累了,您不累嗎?”
此話一出,瞬間,榮傾語的衣服再次被扒光,“攻勢”被剛才更為猛烈,榮傾語當時腦中隻有一個想法:煙柳不累啊。
折騰了半夜,榮傾語終於乖乖不提別的事情,她隻是安靜地依偎著他,聽他心髒跳動的聲音,聽他緩慢有致的呼吸聲,聞他淡雅的芬芳,漸漸,她的眼皮沉重了,睡神終於沒有放過她,她累得睡了。
煙柳聽到榮傾語略微的小小呼嚕聲,不禁抽動了下嘴角。
他起身,但他不能,他發現他的發尾被榮傾語的手緊緊拽著。
他低頭,吻住沉睡中的她,她迷醉,放鬆,手攀上他的肩,他順勢抽回自己的發尾,安撫著她的發絲,她轉身,又沉睡過去。
他收手,穿衣,轉身,又看了她一眼,離去。
時光匆匆,榮傾語肚中的胎兒已經快要出生了。
她依然每天到髓生閣,教導那些姑娘跳舞。
天氣非常寒冷,而文悔已經五歲多了,衣服也該添置些,而她肚中的孩兒更是需要錢,所以,她依然大肚便便,擺手弄姿。
田五兒和蔓青看在眼裏,疼在心中,做在行中,他們天天輪流接送榮傾語,時不時給文悔帶些東西,吃的用的,皆有。
榮傾語本是拒絕的,但,抵不過他們的熱情,於是,便收下了。
她現在越來越容易生困,老是不經意間就瞌睡連連,大冬天的,又容易著涼,她很是困擾。
於是,她開始學起女紅,起先繡的東西大多是不能入眼的,但,久而久之,熟能生巧,她的小鳥終於生動了,她給文悔的小小披風也做好了。
文悔很開心,她也很高興。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她的心也平平淡淡,然,溫暖中始終有些微風拂過,不冷但空虛。
“我說傾語,你怎麼又呆呆的啦?今天有重要的貴客,你給我把她們這些丫頭教得好一點啊。”
媽媽的話打斷她的思緒,她點頭,重新將視線擺放在姑娘們身上。
姑娘們見老師的眼光又落了回來,原本鬆散的氣氛一下子又緊繃起來,榮老師的言語可是很犀利的。
一遍一遍的舞,姑娘們個個累得不行,但,榮傾語未喊停,她們便是不可停的,這是媽媽的規定,亦是榮老師的嚴厲啊。
“好了,可以了,今晚你們以此時的水準便可。”
榮傾語轉頭,看向窗外,天已黑。
冬至過了,天黑的快,榮傾語起身,準備離去。突然,她感到下腹一陣絞痛,她大叫,重新跌坐回椅子,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田五兒一聽到她的喊聲,立刻讓蔓青去請產婆,自己則是握住榮傾語的手,給予鼓勵。
媽媽聞訊趕來,她也是急得來回走動,時不時朝外張望。
“媽媽,貴客來了。”一個小丫鬟匆忙地跑進來,大聲的朝媽媽說。
媽媽急,她朝田五兒點點頭,後隨著丫鬟走出,剛到房門,便遇到貴客。
“柳爺,您怎麼來這兒了?”回頭盯著丫鬟,厲聲叱喝,“我不是吩咐帶爺到上房的!”
“媽媽不要生氣,我是聽到這裏的驚叫聲才過來看看的。”
榮傾語疼得厲害,她記得她生文悔時也沒有如此的疼,她緊閉雙眼,淚水從眼尾滑落,她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朦朧間,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越來越靠近。
感覺到含香的手握住她的脈搏,揭開她的麵紗,榮傾語想睜開眼,但,她疼得睜不開。
會是他嗎?
在那個與她最後一次交易結束後,他還會找她嗎?
她仍記得那夜。
當她醒來,身邊的暖意早已蕩然無存,空中隻殘留一絲他的味道。
她沒有傷心,因為她知道他是來完成他們之間的交易的。
她沒有流淚,因為她沒有傷心的感覺。
她隻是落魄,隻是感覺空虛。
那時,她就曾想過,她和他,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麵了。
而,此時這股醉人的味道,會是他的嗎?
一股清幽的粥味讓榮傾語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她的肚子早已經餓得不行了。
榮傾語張開眼,坐起身,不客氣,立刻拿過丫鬟手中的小米粥,吃了起來。
喝完粥,她笑對丫鬟,“我的寶寶呢?”
丫鬟神色微愣,隨後,她笑著說:“回榮老師,您的孩子在媽媽手裏呢?是個小女娃,很漂亮,就跟您一樣。”
察覺到丫鬟的用詞,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麵紗早已不知去向。看來,她的謊言估計已經傳來了。
“麻煩你去把媽媽叫過來好嗎?”
“好的,您等會兒。”說完,立刻興匆匆的跑出去。
不過一會兒,手抱繈褓的媽媽出現了,她笑容滿麵,“傾語,你這個孩子完全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跟你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
榮傾語伸出手,抱回自己的孩子,看著沉睡的小女嬰,她心裏滿是甜蜜。
傾華,當年你抱著你的女兒時,想必也是此刻的心情吧。
“傾華,取個名字吧。”
“傾之所華,語帶琉璃,就叫傾之琉。”
“從你姓?”
“文家已經把我休了。”
媽媽點頭,她替傾語披上一件衣服,“你現在有兩個孩子了,以後開銷更大了,你作何想法?”
“媽媽,您定是想好了辦法,何必問我呢?對於生計,我一向不是很行。”
“傾語,你在乎改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