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下的意思就是,今天隻是碰巧遇到的,此後嘛,自然就沒有江某什麼事了。
藍衣人乍聽到她是江臨舟,愣了愣,然後咧嘴謾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江女俠,怎麼?連董琹也成了江女俠的故人,這倒是新鮮事。”
一個是名門之後,一個是邪教狂徒,藍衣人已經不擔心臨舟壞事了,知道她有眼無珠救錯了人,說不定現在正懊惱得很呢!
臨舟忽略掉他那些廢話,隻是聽到董琹這二字心裏一顫,腦子裏千回百轉地想著,臉上卻不得不從容以對,她平靜作揖道:“江某在此謝過各位了,如果沒有其他事,請恕江某先行一步。”
說完,她彎身抱起董琹就要走。
與此同時,藍衣人出劍大喝一聲:“別想走!看劍!”
三尺青鋒劍,瞬間如靈蛇遁海,劍鋒直接就擊向臨舟的麵門。
臨舟身形一矮,腳踏七星陣,但見衣角浮動,步法變幻莫測,硬是隻守不攻!
“閣下,江某不想動手……”
“喝!吃我一劍!”藍衣人劍招忽然又變了,一招“珠落玉盤”居高臨下,罩頂而來。
臨舟連忙偏身閃躲,堪堪避開過了一擊,忍不住怒道:“閣下如果再不聽勸告,別怪我刀劍相向!”
“廢話少講,出劍!”他莆一落地,橫劍變幻為“橫掃千軍”一時逼近臨舟下盤。
“真是頑固!”
臨舟低咒了一聲,扣緊董琹的腰,一招“乳燕翻身”連帶著“拈花獻佛”,劍鋒斜斜破他的命門要穴。
“鏘!鏘鏘!”兩鋒相交,火星四起。臨舟“唰唰”挽出兩朵劍花,落地垂劍身側,右手持劍,左手……已經麻了。
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對她來說確實太重了。
“哼,飄零劍也不過爾爾!”傳言她有多麼厲害,現在見了卻也就一般而已。
“江某確實不過爾爾。”她苦笑,抱著個大男人,你叫我能厲害到哪兒去。
冷不防,她猝然吹響了一聲口哨,然後,劍鋒又連綿起落,縱身喝道:“狂風過境!”
藍衣人乍聽到是飄零劍的最後一式“狂風過境”,心裏不敢輕慢,連忙使出一招易攻易守的“雨打飛花”。
怎料,一招還沒有成型,那匹白馬如同一陣狂風卷嘯突至,飛奔著破圍而入。
臨舟的劍鋒也突然一轉,狡猾地收勢疾疾縱身上馬,韁繩握在手裏,朗聲笑言:“這便是‘狂風過境’了,駕!”
夜雪昂蹄嘶嘯一聲,四蹄落地,激起塵煙滾滾,呼嘯而去。
被留下的藍衣人一幹人等,怒不可遏。
“駕!”如乘風破浪,遁入無人之境,奔馳在落霞山澗的臨舟快意微笑,眉間非常清朗,已經沒有剛出來那股鬱氣了。
她低下頭看了看,男子橫臥在馬背上,稍一垂眼就看見一片白皙的肩膀,遮體的紫色衣裳滑落在一側,隻剩下了手臂上堪堪挽留。
“咳!”臨舟連忙抬起頭,心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咳……咳咳咳……”馬蹄聲間,傳來男子的輕咳。
臨舟放慢了馬速,小心扶他坐起來。
董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隻是覺得很顛簸,兩隻手自然地攀上臨舟的脖子。
臨舟一介女兒家那能由得他亂來,頓時抬手一拍,嘴裏倒是沒說什麼,臉上不自然罷了。
董琹這個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待遇的主,當即擰了俊顏,長眉一鎖,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我!”
那一下手,力道輕微又輕微,怎麼就是打了。
臨舟很無奈低下頭,隻看見玉顏烏發,兩瓣紅桃唇片妖嬈至極,稍尖的下巴使他的五官倍感鮮明,都是招人惹眼的,隻是可惜,以前一雙彎彎桃花眼,現在變得空洞無神,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