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剛並不是在日出前。霧氣非自然地消散，不會對此產生影響麼？”
晏白頓住了。他真沒考慮過這個。
現在調整還來得及麼？他有些憋悶地想。
翌日日出時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步履踉蹌地走出林澤。全身髒汙的他隻來得及看一眼遠處的幽幽雪峰，便昏倒在了路邊。
而阿涼和晏白，卻是足足又花了三天才從裏麵繞出。且那時兩人皆是灰頭土臉，衣衫破爛。
阿涼看向如劍般筆直的雪峰，語聲微澀：“瓊華真有那麼好麼？”
“不知道。”晏白道，“不過比起天幽、淩雲和昆吾，它是最好到的了。”
阿涼扯了扯早已髒亂的衣服，扁扁嘴：“難受。”
“待……待會兒就好了。”晏白摸了摸她的頭，試著寬慰道。
兩人說話間，忽另有女童的聲音冒出：“師叔，你看，又有兩個人！”
晏白抬眸，左手下意識地將阿涼向身後攬去。隻見來的四人服飾統一，全是白藍色，倒像是傳說中的瓊華弟子服。四人中有三個都是孩子，晏白眸光掠過唯一的長者看向其中一位男童，然後又很快移去。
“不知兩位來昆侖墟所為何事？”
阿涼探出腦袋，神色一怔，低聲道：“不是那家夥麼？他走得倒是快。”
晏白抿唇，想著怎麼回答才合適。
這時，先前出聲的女童發現了身邊男童的不對勁，忙問道：“清逍師兄，你怎麼了？還不舒服麼？”
清逍咬住下唇，怯怯地看了晏白一眼，搖搖頭身子向後縮去。
女童機靈，忙打抱不平地道：“難道他們就是丟下你不管的壞人？師兄你不用怕，師叔一定會給你報仇的！師叔你說是不是？”
晏白皺眉，倒不是不喜被人顛倒黑白，而是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到瓊華收下阿涼。他看向三個孩子身前的長者，欲解釋時卻聽阿涼道：“瓊華也不過如此。我不要留在這裏。”
“阿涼……”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有多髒，還敢嫌棄我們瓊華！信不信我隻要一招就能把你打趴到地上？”那女童不顧身旁兩位男童的阻攔跑到長者前麵，指著阿涼罵道。
阿涼笑了出來，並在晏白反應之前拔出了他的劍。小手隻能圈住劍柄很少的一部分，可她依然牢牢地將劍握起。
長劍斜劃，霜芒綻出。見女童被掀倒，阿涼疾行數步迫到她跟前。隨手將霜色的劍插到地上，她彎腰問道：“現在是誰在地上？”
女童恨恨咬唇。此時，那長者終於又開了口：“清嫵，退下。”
“可是師叔！”
長者慈愛地將清嫵扶起，略作安撫後才側身對晏白道：“二位來我瓊華是客，先隨我等回去稍作休息可好？”
阿涼掀眼，麵上滿是嘲諷。可晏白卻走來這裏，收劍回道：“那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