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留在這裏？我不喜歡那個子逍，哦，他改名叫清逍了，還有什麼清嫵！”阿涼抿著唇，一張小臉寫的都是不滿。
晏白盡量放緩了聲音，勸道：“瓊華有很多長老，你不喜他二人隻要拜入別的長老門下就好了。這樣平日便基本不會碰見。眼不見，心即不煩。”
“又不是隻有這裏能修仙！”
晏白想了想另外三個門派，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昆吾位於海外的流洲，別說一般人，就是修為不錯的修道者也不見得能找到。淩雲穀，世人隻知道它位於北方某個山穀中。而天幽，它倒是比瓊華還要顯眼，但它淩空懸於渡厄山巔。不說渡厄裏成堆紮的妖族，便是那高度，也得會禦物飛行才能抵達。”
阿涼仍是扁著嘴，隻不過神色好了些。
“你不是難受麼？洗漱了好好休息。”
回去自己暫時的屋子，晏白也先梳洗了一番。收拾幹淨後，他跪坐在軟墊上，看著案幾上的劍，沉聲道：“你不是很驕傲的麼？想當初我用火烤都拔不出來，怎的今日阿涼輕輕一碰你就降了？”
被黑綢包裹的長劍沒有任何反應。
晏白又道：“我不是非你不可。你若如此，我可以將你贈給阿涼。”
劍身這才顫了顫。不一會兒，半透明的身影從劍身上飄出，儼然是個中年男子的麵孔。
“你以為老子想麼？這是祖神給老子的隱藏屬性！”男子抽搐著嘴角怒喝道，極力表達自己的不滿，雖然隻能讓晏白一人聽見。
晏白靜靜乜了一眼，顯然是不信。
“老子告訴你，那個死丫頭她……”晏白抬眸，男子語聲卻頓住，“還是個孩子！孩子才是未來，我這是為了你們人類好！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指控老子叛主！有老子這麼憋屈的神器麼？”
“那今天的事以後可還會再發生？”
男子氣勢驟消，看上去頗有些欲哭無淚：“這真不是我能控製的……”
晏白擰眉，定定看了男子片刻便起身向臥榻走去。堅持了這麼久，他也實在是累了。如今有休息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而與此地僅有一牆之隔的院子裏，是清逍和早些時候的長者。
“孩子，能不能再給師父說一遍林澤裏的事？”
清逍低垂著腦袋，雙手不安地攪在一起。
長者微微一笑，道：“你放心，不管過去發生了何事，我收你為徒都已經定下，不會有任何改變。你若錯了，就該道歉，這才是師父的好徒弟。”
“師父……”清逍抬頭，眸中滿是水霧，“是清逍說謊了。在落霞鎮的時候，別人都嫌我是個麻煩，不願帶上一起。直到他們兄妹出現，雖然也是拒絕了，但看起來比別人好些，所以我就悄悄地跟著他們進去了林澤。裏麵全是霧，我不敢離太遠，這樣沒多久便被發現了。”
“他們……他們沒有趕我走。一開始挺順利的，可後來遇到個很厲害的女妖，晏白和阿涼都打不過，我不……不想死。”清逍哭出聲，“我想成為瓊華弟子，我想學術法，我想斬妖除魔，我想給爹娘報仇……我以為……把自己說得可憐些會更容易……師父，是清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