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張嘴,便聽謝子珺淡淡地道:“勞弟媳掛心了,嫂子身子不爭氣,被弟媳不小心一推,便昏迷了十來日,倒是一日不曾見到弟媳心懷愧疚前來探望,黃鼠狼給雞拜年,總是不安好心的,有事便說,無事,哼,嫂子還想臥床再修養修養。”
她一上來說話就沒客氣,二弟媳聞言一怔,隨即怒火中燒,竟然敢頂嘴了,頭磕壞了?“你……”二弟媳站起來就想理論一二,趙鑒一把將媳婦給拉住,這要吵起來,後麵的話還能說啊?
二小叔子看了一眼謝子珺,“嫂子說笑了。”一句話,就將她方才的不客氣全給擋了回去,謝子珺心中暗自叫糟,這廝真真是個不容易對付的。
“既然嫂子說了,那弟弟也就吐露幾句,您也知曉,咱們家的染坊生意近些日子是越發艱難,一日不如一日,虧本得厲害,弟弟便想著,嫂子細心,女紅又是厲害的,做弟弟的也不能總拖嫂子後腿。
這不就想著,要不我們便擴大經營,分開來幹,嫂子以為如何?”
謝子珺心中冷笑,什麼分開幹,不就是想分家麼,什麼玩意還說得冠冕堂皇的,這小叔子是勢要將染坊吞進自己嘴裏了!
她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鑒,“哦?依著小叔的意思,是想如何分開幹?”趙鑒氣定神閑,“當然是一人一半了。”她冷哼一聲,茶杯往地上一丟。
這一下子嚇得二弟媳跳了一跳,趙鑒冷冷地看著她。謝子珺怒道:“你們兩個東西,就是想分家麼?若非我相公當初給你一口飯吃,你二人還不知淪落到什麼地兒呢!
如今相公離世才沒幾個月,屍骨未寒呢,你就開始謀算這要分家了,我倒是想問問你趙鑒,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能耐,想要飛嗯得我趙家的一半?”
不過是個庶子代管賬目,就真以為自己是管事的了?看來趙秀才確實對自己這個弟弟太好了,她這個嫂子,真真是一點威信都沒有!
這話果然踩到了趙鑒的痛處,他臉色瞬間變了,嘴角抽搐,冷冷地道:“嫂子這話說得,我也是趙家子孫,這麼多年來為染坊出錢出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倒是嫂子,除了麵朝一邊吃喝玩樂,還為染坊做過什麼?”
她氣得不行,混賬玩意,“哼,我看你們是完全不拿我這個嫂子當回事,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趙鑒怎麼越了我去分家!我今日且告訴你,我相公的財產,你一分都別想動!分家,可以,帶著你們的鋪蓋,滾出趙家莊!”
趙鑒眼見謝子珺越說口氣越硬,似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變了,幾時這嫂子這麼難對付了?當初可是說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