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大郎,她微笑安撫道:“你們去玩吧,娘親去染坊轉轉,”兩個孩子衝她揮手,還說什麼路上小心,真是孩子氣,從家裏去染坊,都沒出莊子呢,才幾步路?
她在路上,腦子裏卻在搜尋什麼叫她被二小叔子欺負,感覺大丫說那個話,特別不對勁,很快,記憶便被剝離清晰,原來是當初二小叔子見她年輕守寡,動過心思,被謝子珺狠狠抽了一巴掌。
貌似這是記憶中,謝子珺第一次反抗二小叔子,嘖嘖,真不是個東西啊,自己哥哥屍骨未寒,就惦記起還在孝期的嫂子了,狗東西,太不是玩意!
不過自從在謝子珺那裏吃了巴掌,二小叔子便再沒提過這茬,反而是開始圖謀趙家的染坊祖業。謝子珺真是,惡心這種人啊喂,她沒工夫對付這這廝,但可不代表,她就會便宜了這個家夥!
剛走到染坊門口,就看到門外麵圍了許多人,哎呦嗬,在謝子珺的印象裏,生意還從沒如今日這麼好過呢,門庭若市昂?她撥拉開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哪裏是來買布訂貨的,分明是看熱鬧的!
不知來了誰,好大的排場,裏三圈外三圈的,她走上前,竟然是趙鑒,正在同強叔吵架,二人的聲音是一聲高過一聲,讓鄉裏鄉親地看得清楚。
她走上前,怒道:“吵什麼呢?沒看到有這麼多人看著呢?都不注意著自己的身份?”趙鑒一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心虛,隨即換成了理直氣壯,他可是趙家的管事兒的!
強叔見她來了,瞬間如有了主心骨,他抱怨道:“娘子來了!您是不知道,如今小叔子可是有了本事了,呂員外說我們染壞了布,不給我們結工錢,這小叔子非說是我們沒有好好染布,這四百貫的銀錢,要從我們的工錢裏扣!
我們辛辛苦苦,一年到頭都掙不了個百貫錢,讓趙賬房一句話,全給白搭了,那不是讓我們做白工嗎?”強叔越說越生氣,想起這些年的艱辛,老淚縱橫。
她心中一動,知道機會來了。
趙鑒咋能讓強叔就這麼汙蔑他?“強叔,我敬重你是長輩,可莫要塗黑了旁人洗白了自己,倚老賣老起來了。若不是你們沒有將布染好,人家能不願意給我們結賬嗎?
如今的情況你心裏也是知曉的,不從工錢裏扣,這虧空可咋辦?眼瞅著染坊都要經營不下去了,又沒個管事的人,你說,我也為難不是?”
她冷笑不止,這話說得是專程給她聽呢,她怒道:“放肆!我還沒死呢!怎麼就沒個管事的了?啊?我家秀才福薄去得早,也不能容忍你這般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我今日便說了,工錢不扣,你身為賬房先生,要賬不利,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就同我去跟呂員外要賬,要麼,就是你結賬不利,所有的成本從你這裏扣!”
今日她也是豁出去了,有人看熱鬧,好啊,那就讓你們看個夠!人不多不熱鬧,她今日就要讓趙鑒好好體會一把丟人的感覺,看他還敢不敢那般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