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人見劉從廣運氣於掌內朝自己胸口拍來,顯見其已動真怒。暗想自己內力尚淺,決計不能和劉從廣這人硬碰,忙向後退去。
哪知劉從廣竟也虛晃一招,足尖在地上一點,便從這人頭頂躍了過去,一個轉身,正堵住了那人後退之路。劉從廣此時方氣集右掌,飛快地前推,便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黑衣人後背。
“啪”地一聲響起,黑衣人被這滿含內力之掌拍的悶哼一聲,身體便猶如斷線的風箏,搖搖晃晃朝巷外飛去,蒙麵的黑巾也被掌風掃落,從臉上滑了下來。
那叫阿顏的使軟劍之人聞聲望了過去,隻見到同伴被拍飛的身體,頓時心神俱碎,他一個咬牙,便奮力將軟劍朝劉從廣擲去。一直擋住自己的那瘦小之人,見那劍朝劉從廣射去,忙一個飛身去抓那軟劍。
無奈這劍滿含阿顏憤怒一擲,速度奇快,一時間竟不能立時追上那柄軟劍,那瘦小之人提了口氣,在兩邊牆上連點數下,身子如離弦之箭衝向劉從廣。
而阿顏此時也顧不得對手在前,隻強行提氣,也飛快地朝同伴飛出去的方向掠去。
劉從廣右掌推出後,眼見黑衣人麵巾掉落,在月色下露出了一張慘白而熟悉的臉,不由一怔,喃喃叫道,“肖兄弟?!”
霎那間,某夜自己和黑衣人同找秘道的情形出現在眼前,那時候他便懷疑那人是肖兄弟,隻是後來一直未再遇到。不曾想今日竟在如此境遇下相會,而他居然被自己重傷。
此時劉從廣腦海中隻反複翻湧著一句話,他果然是自己認識的人,他居然是肖兄弟。這一刻劉從廣竟無視於將要射到自己麵前的軟劍。
眼看這軟劍便要刺穿劉從廣身體,那瘦小之人加速撲來,在到達劉從廣身前的最後一刻,堪堪以手抓住劍尖,瞬間掌中血流如注。
劉從廣恍若未見,也朝巷外肖兄弟掉落的方向衝去。
待到阿顏和劉從廣一前一後躍出巷外之時,兩人便呆住了,巷外竟空無一人,又何曾有半個人影?
一片烏雲飄過,正巧遮住了姣姣的明月,屋影憧憧之下,阿顏悲怒地雙眼狠狠盯住劉從廣,片刻後足尖又發力一點,掠了幾掠,沒入半明半暗的夜色之中,也不知去向。
劉從廣愣了片刻,隻覺不可思議之極,心想定是有人救走了肖兄弟,本該抓住對手的他,心中不知怎的卻暗暗鬆了口氣。半響後,他頭也未回地問道,“手上傷勢如何?”
那瘦小之人從黑暗中緩緩走出,聲音無半絲波動地答道,“無妨!少主,可要再追那人?”
劉從廣疲倦地擺了擺手,接過那人遞過來的那把軟劍,轉過身便朝另一方向走去。
這日入夜,耶律宗政熬不過宗允磨纏,兩人來到了聞名大宋汴梁的牛行街夜市。耶律宗允一慣是美食當前絕不放過,進了牛行街,宗允便如魚得水了,待他酒足飯飽時,天已三更。
想到肖閑居所便在附近不遠,不知為何,耶律宗政卻想過去看看,他讓宗允先行回去,自言要再走走方回去。
這條路他雖隻走過一次,卻已牢牢地熟記在腦中。想到若是肖兄弟未曾安睡,說不得二人尚能小酌幾杯,本是輕快的腳步更加快了速度。就在要靠近棗家子巷巷口之時,他停了下來,巷內打鬥之聲雖不響亮,卻被他毫發無差地聽入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