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1 / 3)

“他在那兒多長時間了?”吳子昂問和他一樣躲在這裏偷看的人。

“自從靈星舞走後就那樣。”拂舞道。

“女人真是禍水,你那次他是喝酒,這次是拿著筆發呆,你說哪種更可怕啊。”他還真的幸運,兩次都讓他看到。

“哼。”拂舞不理他,“他一直在那兒畫畫。”

“畫什麼,山水?”吳子昂故意唱著反調。

“畫星舞的畫像,畫了又撕撕了又畫。”

“不是吧。”吳子昂說道,“你不吃醋?”他很好奇耶。

拂舞懶得理他,隻是往亭子裏的那個快發瘋的人走去。

“他還沒成親,還在傻等著。”吳子昂在拂舞背後叫著。

拂舞一頓,她知道吳子昂說的不是趙煌言,而是另一個他,那個讓她欠下一身債的人,“多管閑事。”丟下這四個字,就不再理吳子昂。

吳子昂摸摸臉,他這男女通吃的臉怎麼在這兒屢屢吃癟,真是令人費解。

靈星舞好不容易回到家,沒想到她哥哥靈星逸也帶著她新上任的嫂子回到靈家。看到她一臉的憔悴,她哥終於良心發現,承擔起靈家的大小事務來,讓她好好安胎。

無聊,好無聊,本以為那些人會來問問她為什麼回來,可惡的是一個也沒有,他們不知道她現在有傾訴的欲望嗎?她隻有在趙煌言麵前才是一隻羊,在別人麵前她可是一隻虎,擅惹者死。

“星舞。”

靈星舞懶懶地看向來人,是新嫂子和霓羽,兩個大肚婆,她們還有幾天就要生了,她也快了,就一個多月。

“你們來了。”沒看見那兩個緊張得要死的男人,天上還真是下紅雨了。

“不用找了,你大哥和莫言都沒來。”說話的是霓羽。

“你們來做什麼?”一點也不客氣。

“想你快憋死了,來聽你說話啊。”霓羽也不客氣。

“沒什麼要說的。”靈星舞回答道。

“那好吧,紫衣,我們走。”紫衣是她大嫂的閨名。

靈星舞沒理,“我們真的走了?”

“好了好了,霓羽,別再逗我的小姑了。”紫衣笑著跟霓羽說。

她走近靈星舞,拉著她的手,“好妹子,說說吧。”

不理會霓羽,靈星舞就把所有發生的事全說了出來。

“你就這樣走了,這太便宜他了吧。”聽完之後,霓羽第一個叫出來,靈星舞不會真那麼笨吧。

“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紫衣尊重她的想法,常聽靈星逸提起他的這個小妹,果然是不一般。

“回來就回來,金銀不拿,帶個小的回來浪費米糧,你還真大方。”自從靈星舞走以後,把事全扔給莫言,她也是能省一分是一分,不能怪她,靈星舞變傻了。

“那又怎麼樣?”敢這麼說她,看她以後不叫她兒子收拾霓羽,她就不信靈。

“嫁給我吧。”趙煌言對拂舞說道,他想忘了另一個人。

“不嫁。”拂舞拒絕。

“因為我娶過妻?”

“不是。”

“那為什麼?”他不明白,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我不想當另一個人的替身。”想拿她當星舞的替身,門兒都沒有。

“我沒有。”趙煌言非常的狼狽。

“你有,以前你拿星舞當我的替身,現在又想拿我當星舞的替身,可我不是靈星舞,我沒那麼大度。”

“我……”拂舞說得對,他是想拿她當靈星舞的替身,他的眼睛看著她,想的卻是另一個人。

“你喜歡我,那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愛的是靈星舞,你還沒發現嗎?”拂舞一針見血地說出來,再不說這家夥是不會開竅的,“當初,你母後不相信你,兄弟間也互相猜忌,我對你的關心是你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親情;而我父母又亡,也想找一個人可以依靠,我們隻是那時都需要人安慰,彼此是曾有過愛慕,不過還不足以讓我們銘心刻骨。我死,你難受,那是因為你少了一個同病相憐的伴,並不是因為你愛我。”

“是嗎?這是你的借口吧。”趙煌言拒絕相信。

“隨你怎麼想,可事實是你對我沒有占有欲,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沒有占有欲,那麼他根本就不會有愛。以前別人對我的讚美你感到得意,卻不忌妒,可是我聽說,一次你和星舞出去,她穿得十分的美,一路上不停地有人看她,你居然發火,說再也不許她穿那件衣服,不是嗎?”

“那是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不能在大街上招蜂引蝶。”

“你不知道吧,和我在梅院的時候,你的眼睛老往鬆院那邊看;還有一聽到星舞什麼有趣的事,你也會不自覺地笑;你還老是把一些星舞喜歡吃的東西送到我房裏來,你不知道我是從來不吃辣的嗎?”

“我……”趙煌言還想說話,卻在拂舞的注視下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別再騙自己了,你對我隻有親情重於愛情,或是你所認為的愧疚。”拂舞說出長久以來趙煌言的心結,“我出意外,並不是你的錯,那隻是一個意外,而且我還要感謝這次意外,雖然毀了我的容貌,可我懂得了情愛,要不然我們倆真的成親,會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卻會是一世的遺憾沒有體悟過真正的情愛。”

“你並沒有失去記憶?”趙煌言問她。

“你不是早就懷疑了嗎?你想過你不想我恢複記憶的原因嗎?”拂舞笑問。

“原因?”原因就是他想讓拂舞忘記和他曾有過的婚約,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想這麼做?

“你愛靈星舞,你並不想娶我,你想我忘了和你的婚約,不是嗎?”

當一切想明白之後,趙煌言感到豁然開朗,“是,我是想讓你忘了和我的婚約。”

“那你想好現在要做什麼了嗎?”

“去益州找我的逃妻。”

“想通了就好,我的妹夫。”靈星舞十分喜愛這個稱呼。

“妹夫?”趙煌言皺眉,他怎麼平白無故地降了一級,從言大哥降為妹夫。

“星舞是我的結拜妹妹,你當然就是我的妹夫。”

這,拂舞和靈星舞在一起呆得太久了,整個人也嘮嘮叨叨的,變得也太多了,他都想不起以前的拂舞是什麼樣子了。

可他是誰?他是趙煌言,“拂舞姐——姐,有一個人居然混進府裏也不知想做什麼,我已經下令把他送到刑部去了,敢亂闖我的王府,就是不想活了。”

告訴她這個做什麼?拂舞不解,“什麼人。”

“采——藥——人。”氣定神閑地丟下一個炸彈,那是吳子昂那家夥閑著沒事帶來的。

“趙煌言,他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說著沒有一點形象地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