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舌,看人家這氣魄,這神態。雖不太懂那所謂的白老蟲是個什麼東東,但是,我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凶神惡煞的人是真心要對我好的哦!這樣想著,我揮了揮短短的手臂輕易引起他的注意,他靠了過來滿臉的寵溺與疼惜。我咧嘴扯了個不成熟的笑給他,果然他笑眯了眼睛,俯下頭將胡子紮在了我臉上。
傍晚時,幾個人回來了,有一個臉上還帶著傷,不過都是笑眯眯的。
“大哥,那畜生被我們帶回來了,您準備今晚烤著吃還是蒸著吃?”看似年齡最小的那位討好的上前問道。幾人都露出了垂涎的神色,滿臉的期待。
“就知道吃!不要告訴我你們把它弄死了!”黑著臉逼近他們,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幾人幾欲奪門而逃,戰戰兢兢地退後:“大哥你沒有說要抓活的啊?”某人不怕死的囁嚅,卻被一記爆栗轟地沒了聲音。
“你們他媽有沒有腦子啊?!那畜生是公的母的都分不清啊?”幾人麵麵相覷,這很重要嗎?可不敢問出來,都傻愣在原地。
絡腮胡不耐煩的吼道:“那畜生不是剛下了崽嗎?剛下了崽就會有奶水啊!有奶水就可以救活我女兒你們懂沒!”
有片刻的靜謐,幾人同時向躺在草堆上的張璃看過來,然後了然的點點頭。
“大哥,那畜生應該還有一口氣——”
一截斷木砸了過來,“那還不給我抬進來!”
我總算知道所謂的白老蟲是什麼了,剛看到時,我幾欲以為我的北極熊回來了,如若不是額間明顯的標致和雪白的毛發裏交雜的幾條淡灰色的毛發,我定會以為那就是我的北極熊。它奄奄一息的趴在草堆上,喉間不時發出低沉的吼聲,似不甘,似傷心絕望。國寶啊!我何其有幸跟這樣的生物麵對麵而且——那個絡腮胡還不算笨,知道用它的奶水來喂我,我心裏一陣激動,白老虎啊!您老人家可別記仇在我身上啊!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我一邊享受著甘美的虎乳一邊在心裏叨咕,身邊被塞了個溫熱的物體,不停地蠕動著。我感覺到老虎有些激動,不時轉過碩大的頭顱往我這張望,我好奇了,是什麼呢?直到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類似某種幼崽的呻吟。虎崽!我費力地轉頭,果然身邊窩了隻小小的白老虎幼崽,可能剛出生不久還不會站立,閉著眼找尋溫暖所在,一拱一拱的爬到我身邊就要跟我搶領地。於是一人一虎擠在一塊拚命的爭奪那個晃來晃去的乳頭,終究人力不如虎力,何況我還隻是個嬰兒呢!
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食物被搶了去,我大哭著,憤憤地哭著,來人呀!都去哪了啊!
聞聲而來的是那個一臉絡腮胡的老大,他見狀一把拎起趴在虎身下的虎崽,惡聲惡氣地吼道:“敢跟我女兒搶食吃,你活到頭了你!”手一揚一個幼小的虎影呈拋物線飛了出去,剛巧砸到進門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