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寵她一生,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隻要她要的,隻要他有的。
司徒浩打電話來的時候,沈牧風和朱苓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正在火車站買票。他們的目的地是上海。
在同裏待了幾天,沈牧風已然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不吵不鬧,不慌不忙。
“牧風,瑞盛出亂子了。”
沈牧風按下接聽鍵,還沒有說話,聽筒裏就傳來司徒浩聲音,急躁的情緒溢於言表。
在沈牧風看來,司徒浩實在是一個散漫、不正經的人,每每總是一副火燒了般,大家都急他還不急的模樣。如今急成這樣,肯定是出事了。
隻是,他已經離開瑞盛了。自此,瑞盛是繁榮昌盛還是一敗塗地,那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這麼想著,沈牧風提醒司徒浩:“我已經不是瑞盛的什麼人了。”
那端的司徒浩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聽筒裏沒了聲音,隻剩下呼吸聲。
既然對方沒有再說話,沈牧風理所當然地把電話掛斷了。
朱苓回頭問:“怎麼了?”
沈牧風道:“司徒浩打錯電話了。”瑞盛出了亂子應該找瑞盛那些管事的人,找他肯定是找錯了。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
還是司徒浩。
“你怎麼掛了?”
沈牧風道:“你不說話就掛了。”
司徒浩聽了,忙道:“在我把整件事情說完之前,你不許掛電話。”
“嗯。”
聽沈牧風應了,司徒浩開始細細地說事情的起因經過。
司徒浩說得正興起,聽筒裏卻傳來一聲,“上海,兩張。”整個人的情緒頓時懨了。虧他說得這麼詳細,那小子到底有沒有聽?
還“上海,兩張”,這小子到底在哪裏?
他去沈牧風家找過他,不在家。不用說,肯定是去外地散心了。畢竟,他遭遇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失敗,還很倒黴地敗在了芮希貞的手裏。
隻是,上海?那好像不是一個適合散心的地方吧?
“牧風,你現在在哪裏?”原來不打算問的,最終司徒浩還是忍不住問了。
“同裏。”
那是什麼地方?司徒浩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一無所獲,直接說道:“你別去上海了,直接回來吧。”
沈牧風輕輕笑了兩聲,問:“回去處理瑞盛的亂子嗎?”
司徒浩打電話給沈牧風之前,便擬好了詳細的談話方針以及策略,確保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前提下成功說服沈牧風回來處理目前的情況。豈料,沈牧風單刀直入,一語點穿了司徒浩的“狼子野心”,反倒叫他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沉吟了一會,司徒浩大方地坦誠自己的目的:“牧風,瑞盛這次麵臨的問題也是因為你和芮希貞之間的事情引發的,你總該把後遺症解除吧。”
沈牧風牽著朱苓的手去了候車室。他買了最近一班去上海的車票,一個小時候開車。
尋了張位子坐下,沈牧風才回了一句話給司徒浩:“我想,沒有什麼問題可以難倒你,我親愛的表哥。”擺明了就是不想再過問和瑞盛有關的事情。
司徒浩被那聲“親愛的表哥”深深震撼了,久久不能回神。從小到大,沈牧風對他都是直呼其名。現在倒好,不僅叫上了“表哥”,為了增強語氣還加了“親愛的”作為前綴。這實在是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司徒浩還沒有回神,沈牧風就將電話掛斷了。
“瑞盛出了什麼問題?”朱苓問道。她在瑞盛工作了一段時間,對瑞盛的整體運作流程、體係都有了解,她和司徒浩也算比較熟,知道他雖然看起來總是閑閑散散,實際上也是一個對待工作很認真的人。如果瑞盛不是出了大問題,司徒浩根本不會打電話給沈牧風。
沈牧風遞過一個安心的笑容,道:“瑞盛的員工可都是很優秀的,一點小問題難不倒他們。”不知是敷衍的推脫還是對自己曾經的下屬們的信心。
瑞盛的員工都是很優秀的……
聞言,朱苓有些訕訕。她給瑞盛抹黑了!如果勉強要從她身上找優秀的地方,呃……瑞盛曾經的總經理愛上她這一點算不算?
同裏和上海離得近,上了火車,很快就到了。
才出火車站,幾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平均高度超過180公分的壯男就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雖然這幾個人身上沒有一絲來者不善的氣息,但是,朱苓還是往沈牧風身邊靠了靠,怯怯地問:“牧風,你說他們是劫財還是劫色的?”
沈牧風瞥了那幾人一眼,不置一詞。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摟著朱苓的腰就邁步走。
“沈先生留步。”一名壯男伸手攔下沈牧風。
知道自己姓什麼?看來是有備而來。盡管如此,沈牧風還是沒好氣地說道:“讓開。”他的好脾氣隻給朱苓。
僵持不下之時,朱苓揪了揪沈牧風衣服的下擺,眼神示意沈牧風看那名男子的手。
虎口有刺青,這絕對是一件霸氣外露的事情。
但是,如果那個刺青圖案是一個葫蘆娃時,那會怎麼樣呢?
朱苓先是憋著笑,憋得咳嗽了,咳了一陣,又是一陣猛咳。
看見那個刺青,沈牧風也笑了,臉色也好了許多,朝那名男子伸出手,“沈牧風。”
“曾考。”那名男子握住沈牧風的手,臉色不太好看,“司徒浩拜托我一定要掌握你的行蹤,因為他訂了機票飛過來,應該是晚上會到。”
曾考簡單說了一下攔截他們的緣由,轉身問身後的幾個男子:“送沈先生去酒店,在司徒浩來之前不允許他們離開你們的視線。”
“是的,考哥。”幾個男子一致點頭。
與曾考離的近的朱苓聽見曾考小聲嘀咕:“靠你個頭靠!”再度失笑。
被這麼幾個壯男盯上了,想溜走是不可能的了。
為了那麼一件事,司徒浩擺這麼大的陣?沈牧風突然覺得電話裏司徒浩是不是有些事沒有對他說。
兩人跟著曾考去酒店的路上,朱苓問沈牧風是怎麼猜出曾考無惡意而是受人之托的?
沈牧風道:“那麼詭異的刺青,司徒浩也有一個。”
是嗎?朱苓的視線又溜到了曾考的虎口,她怎麼就沒在司徒浩身上見過呢?
“司徒浩的在左膀上。”沈牧風道。
朱苓“哦”了一聲。
曾考插話道:“他那個比我這個更有趣。”
是這樣嗎?朱苓頓時兩眼放光。嗯!找機會一定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