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天行解手歸來,隻見古夢涯以一當七,與人打架。他問旁邊看熱鬧的同學怎麼回事,那人答道:“劉彪一夥來拉攏古夢涯,古夢涯不肯,他們便想教訓一下古夢涯。”
易天行心頭大怒,也不說話,衝出去便是一拳,打在圍攻古夢涯的其中一人腰間,那人立被擊出丈許,趴在地上呻『吟』。劉彪一夥嚇了一跳,各自躍開。易天行冷眼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劉彪怒道:“易老二,你找死。”
易天行冷笑道:“就憑你們這群白癡,平時我懶得理你們,敢動我朋友,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古夢涯道:“我一個人就行,你幫我觀戰。”
易天行道:“不行,我手癢,一家一半。”
古夢涯道:“好!”
不待劉彪張口,二人便衝上前去。劉彪一夥中,僅劉彪及其堂弟劉豹有點本領,不一會兒場上就隻剩易天行與劉彪、古夢涯與劉豹兩對人在格鬥,地上躺著其餘五人,輾轉呻『吟』,爬都爬不起來。
劉豹五短身材,以小巧功夫著稱,不料古夢涯身形飄渺,如影隨形,登時大感吃力,越打越怯,大叫:“彪哥快來!”
那邊劉彪卻自身難保,他向以蠻力自豪,誰知與易天行兩掌相碰,如觸鐵石,疼痛難當,聞得其弟呼救,蠻『性』大發,使出其父嚴禁使用的牯牛氣,從喉間發出一聲牯牛般怪叫,雙掌向易天行平推過去,易天行向右身子一側,左臂一抬,待劉彪雙掌穿過,左臂猛地向下一夾,將劉彪雙掌夾住,右手一掌劈在劉彪的左肩,然後鬆開劉彪,退在一旁,再也不看劉彪一眼。劉彪發出殺豬般的大叫,用右手捂著左肩,不敢再上。
那邊古夢涯見易天行得勝,不禁好勝心起,倏地雙目赤紅,手臂幻出九道臂影,擊向劉豹,劉豹分不清虛實,躲避不及,隻得護住頭麵,身子卷成一團,向後彈出,這狐竄術是其家傳防身保命的絕技,他還從未用過,不過還是慢了一點,古夢涯的一道臂影清清楚楚地印在劉豹的屁股上,劉豹隻覺屁股一涼,隨即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再也站立不住,趴在地上。耳旁聽見大家哄笑之聲,回頭一看,褲子上現出一手掌形的窟窿,紅腫的屁股『露』在外麵,連忙用手遮住,招呼劉彪將他扶起,兄弟二人也不理地上那五人,相互扶著,一按肩,一撫『臀』,一瘸一拐的走了,臨了對易、古二人說:“你們會後悔的!”又引來一陣哄笑,才恨恨而去。
易天行笑著看他們走遠,才轉頭對古夢涯道:“走,上課去。”
該日中午,在易家吃過午飯,易天行與古夢涯二人相伴而行,前去上課。
路上,古夢涯道:“給我介紹一下學校的老師吧,下午的課我還沒定。”
易天行奇道:“你不會連學校的老師都不了解吧?”
古夢涯道:“我前天才來此地,我父親也有十五年沒回來,對這裏一點都不熟,衛老是在我父離蓉前便已成名,所以我才會選他。”
易天行道:“好吧,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蜀中法學,自以衛老為尊;術數則要數玄天機,他是天機門三大高手之一,精通先天易數,主張‘萬物皆數’的觀點,又曾周遊天下,甚為博學;醫學課,『藥』王穀申子建、神農門袁采薇、巫醫鬼辛子都是當世名醫,不過鬼辛子為人勢利,不配為人師表;毒學課,百毒門天毒子、南毒宗張彥、五毒教吳升都是用毒高手,尤其是天毒子,此人嗜毒成癡,為求毒術不擇手段,以中原大派掌門之尊,棄派出走,問道於南、北毒宗,又慕西蜀巫族精於毒、蠱,不遠萬裏前來求學,當今之世,用毒之術無人能出其右;若論禪學,無相大師乃燃燈古寺高僧,禪法蜀中第一;道學課,赤陽子、靈霄子、幽冥子道學精深,堪為人師;儒學以甄匡為西蜀儒學魁首,但此人食古不化,白浩然也精儒學,卻沒那麼煩,還給學生傳授浩然正氣;墨學當找墨堅;技藝學,琴棋書畫、馴獸種花、工商農學、機關火ya等技藝每門老師各隻有一個,多僅有一技之長,但也有少數人武技強橫,像琴師穀瑟、女工老師華菲雨、鑄劍老師磨鏡老人、機關老師墨石、火ya老師雷猛便很厲害;兵法及武術課固定在每旬,由大司馬三皇叔元成功從軍中選人來授課,不能選老師,亦不能像其他課那般可選擇不上。你下午隨我去跟玄叔學術數吧。”
古夢涯道:“入學有先後,怎樣同堂授業?”
易天行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琅環仙府中,每個老師均會給學生提供書籍,有不懂的才在課堂上問,老師再答疑,其他同學也隨之受益,你不知道嗎?怪不得你早上一個問題也沒有,我還以為你都會了。”
古夢涯道:“我怎麼知道,我原來的老師都是按學齡分班而授的。”
易天行道:“那你下午去不去學術數?”
古夢涯道:“好吧,我去。”
易天行道:“你想好其他老師了嗎?”
古夢涯道:“想好了,不過醫術還沒定。你學醫嗎?”
易天行道:“我從師於申老學醫。”
古夢涯道:“那醫術我就跟袁采薇老師學吧,然後我們互相切磋,那我們可兼得兩家之長。”
易天行道:“好啊。哦,對了,我看你精於純陽氣功,若學道還是師從赤陽子好些。”
古夢涯道:“有道理。”說著說著,不覺間已到玄天機的教室。
二人坐下不久,便見沐月蓮走進教室,易天行心中不由一跳,嚇得不敢再望她一眼,隻顧目不斜視的與古夢涯閑談。不一會兒,玄天機來到課堂。待人到齊,他便開始上課。玄天機到道:“今天來了兩位新同學,所以我說明一下,我上課上半堂課講些增長識見的掌故逸聞,講的知識你們有的可能聽過,不想聽就自己看書;下半堂課提問。今天我講一講文明的發展及現狀,有關術數的我講詳細些。”接著玄天機便開始上課。
課間,古夢涯倚著欄杆,對易天行道:“玄師很博學阿。”
易天行道:“那還用說,不然琅環仙府學生中最頂尖的十個學生怎麼會都選他作老師,你以為先天易數很好玩嗎?現在堂上聽課的十二個學生中有一半以上搞不懂這個,他們是來聽玄叔講史及異域風情的,以增廣見聞的。”
古夢涯道:“那十個學生是琅環仙府學生中最頂尖的?”
易天行道:“我哥易歸藏,『性』格沉穩,大我不過兩歲,家傳三易白玉經已有三成火候,精通音律及掌法,內力雄渾;那邊兩個女孩,穿紅衣的叫夏玉英,是大柱國夏敬之女,年方九歲,『性』格火暴,人稱赤雷,一方麵說她『性』如烈火、聲如雷鳴,一方麵卻指她已得赤雷勁真傳,相當厲害,她向好打抱不平,在蓉城很是有名;穿黑衣的叫玄玉娥,是玄叔之女,已得其母華菲雨真傳,人稱神針,年僅歲,曾與暗器世家西川唐門有女神童之稱的唐青瑤比暗器打成平手。坐在教室中的兩人中,那個雙目一青一紅的人,是二皇叔元成邑之子陰陽瞳元世盛,年已十三,天生異稟,十歲就打敗過大內侍衛,許多人認為他是仙府第一高手;另一個是神手言九天,剛滿十歲,他出身卑微,非富非貴,所以他的入學測試是公開進行的,大家都見過,用的好象是戰國時北周帝柴桓的神手,此功霸道強橫但失傳已舊,不知道他怎麼習得,我與他交手的話恐怕有所不及。門口站著的兩個青衣童子,均是十歲,高的叫易鋒寒,是渭州千戶易昌之子,其父乃後夷國大敗虞國的功臣,因功高震主而被『逼』至此,擅長刀術及玄陰歸元勁;矮的叫公孫雲滅,是大丞相公孫祥之子,光看其目『射』寒光就知他家傳的寒濤功頗有火候,入學不久與言九天打過一架,雖然輸了,但亦很是了得。站在那邊看書的沐月蓮你見過的,玄叔說她學的是玄都觀的太清秘錄,她是通過入學測驗而入的學,厲害可想而知。”說到沐月蓮,易天行的心沒來由的一緊,易天行心下忐忑,感到自己說話聲音微顫,生怕被古夢涯察覺,便住口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