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等人照著元世英所言,走出墜馬山,到達了南郡北部。
望著前麵不遠處的大道,易天行問道:“怎麼走?”
夏玉英嗤道:“這有什麼好想的,我們沿著這條路,急行至桂郡,再向東北走,隻要到了蜀道,我們就安全了。”
易天行一副無言的樣子,望向一旁。
言九天笑道:“不能走官道,元成邑必然已經發公文通緝我們,各關卡一定正在搜捕我們。”
夏玉英道:“我們一路急行,元成邑的命令未必能趕在我們前麵到達,說不定可以蒙混過去。還有,憑我們的功夫,對付蜀州有名的高手宿將稍嫌不足,但要硬闖道路上的關卡,應該不成問題。”
易鋒寒道:“我們雖然走得不慢,但我們既無坐騎代步,又要逃避追捕,耽誤了不少時間,而元成邑一定會以金牌傳書通知各地官府,緝拿我們,所以各地關卡肯定已經在搜查我們,不可能瞞過他們。”
古夢涯道:“但是不走官道就意味著我們得繞道走,我們不僅不熟悉道路,後麵又有元成邑的走狗追蹤我們,我們很難不被他們追上。”
易天行皺眉道:“正因為這樣,我才感到進退兩難。我估計大司馬會被元成邑在蒼鷹崖伏擊,若是那樣,元成邑根本就花不了多少時間便可以解決戰鬥。也就是說,元成邑一夥馬上就要追來了,如果我們走小路,就得冒走錯路的危險,一旦走岔,不出一日便會被他們追上;但如果硬闖關卡,我們就算出其不意地衝過了第一處關卡,也會暴『露』行蹤,前方的敵人便會警覺,在關卡緊閉、箭塔有準備的情況下,我們硬闖關卡的機會並不大,而且了解到我們蹤跡的大隊人馬將向我們合圍,到時候我們『插』翅也難逃脫。”
沐月蓮道:“易天行,你不是有你爹的人皮麵具嗎?伯父早已經離開蜀州,我想元成邑不會通緝他的,那麼你就可以混過去,然後我們便可以趁關卡打開時,強行闖關。隻要我們能防止守關的士兵發出信號,再搶幾匹馬,便可以一路闖過去。馬匹還可以在各處驛站和關卡出搶奪更換,這樣我們便可以與元成邑一夥比快了。”
古夢涯苦笑道:“搶馬容易,但是要防止守關的士兵發信號?嘿,就是最小的關卡也有二十人守衛,而且散布在箭塔、軍營及關卡出入口,我們怎麼可能在一瞬間解決掉他們?”
易天行道:“知不知道最大的關卡有多少人?分布情況?”
古夢涯『露』出沉思的神情:“嗯,如果不算城市及關隘的城門,最大的關卡有五十人、四座箭塔、兩座軍營。關隘最起碼有三千將士,城市則更多,而且城牆堅實、箭塔密布,我們是不可能闖過的。”
易鋒寒喃喃道:“箭塔。”
言九天聞言身體一震:“你們都決定冒險闖關?”
易天行道:“闖關雖然危險,但我們可以不闖麼?”
言九天噓了口氣,道:“既然大家決定了,便商量一下細節。對了,心堅兄似乎不怎麼喜歡說話?何不發表一下看法?”
古心堅笑道:“經商打架我都在行,其他的事就不必問我的意見了。我聽大家的。”
易天行道:“最糟糕的情況便是遇到大關卡,屆時我們三兄弟加上沐月蓮一人對付一座箭塔,九天開路,四表哥和夏玉英一家解決一座軍營。小關卡我們可以根據這個方案酌情減少攻擊特定目標的人員,留一部分人自由攻擊,進行補漏。大家有什麼異議沒有?”
言九天道:“但我不能同時應付出、入口的官兵。”
易天行道:“入口的官兵我們同時出手,一下就可以收拾掉,問題不大,重要的是解決他們之後,我們要各就各位,行動要又快又狠,不能讓敵人發出信號。”
夏玉英道:“為什麼不讓我對付箭塔?看不起我麼?”
易天行道:“大小姐,對付箭塔的人若非精於輕功便得善於暗器,你輕功不如沐月蓮,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夏玉英怒道:“起碼比你強!”
易天行笑道:“我對暗器還有那麼點研究。”
夏玉英不屑道:“比得過我們夏家的霹靂梭麼?”
易天行終於按捺不住,臉『色』一變,正待發火,沐月蓮對他使了個眼『色』,上前挽住夏玉英的胳膊,柔聲道:“夏姐,這一路上關卡重重,你的霹靂梭煉製不易,存量不多,還是留在更重要的地方用吧。還有,軍營中的官兵人數眾多,一不小心便會有人漏網,責任更加重大,隻有勞煩你才行。”
夏玉英頓時高興起來:“真的!早說嘛,行,軍營的兔崽子們就交給我了。”
古夢涯歎道:“世妹,女孩子說話最好文雅一點。”
夏玉英嘟起嘴巴,瞪了古夢涯一眼:“男孩子就可以不文雅麼?”
易天行等人再也忍不住,望著神情尷尬的古夢涯大笑起來。古心堅年紀較大,加之『性』情忠厚,微微一笑便立即為其解圍:“小表弟,我們這樣的分配似乎太過含混,恐怕會讓我們混淆攻擊目標,分不清楚應該攻擊哪一處。”
易天行道:“別擔心,每到一處關卡,我們一定要根據現場實際情況,明確各自的目標再出手。好了,我們得快點,先到桂郡再說。”
眾人哄然應是,一行人順著大道向桂郡方向奔跑而去。
在墜馬山中休息了一夜之後,元成邑一行浩浩『蕩』『蕩』地往芙蓉城進發,眾人簇擁下的元成邑想到元成功一死,蜀州再無人能威脅到自己,多年辛苦,終於穩坐江山,不禁躊躇滿誌,心中說不出的快慰。忽然大隊前方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元成邑略感不快,沉聲喝道:“怎麼回事?”
一名傳令官匆忙來報:“西禁衛軍驍將軍晁長庵求見!”
元成邑一驚:“宣晁長庵晉見。”
不一會兒,晁長庵便風塵仆仆地上前跪拜:“臣晁長庵叩見皇上。”
元成邑道:“愛卿免禮,愛卿急著見朕,是否有事稟告?”
晁長庵仍然跪著,低垂著腦袋:“微臣死罪。微臣辦事不力,現在有千東禁衛軍發生了叛『亂』。”
元成邑心中大急,麵上卻不動聲『色』:“朕叫你協助無墨等人控製西禁衛軍,現在東禁衛軍發生叛『亂』,關愛卿什麼事?隻是宮勉和宋學彬太不爭氣了,這點小事也辦不好。現在局勢怎麼樣?”
晁長庵道:“以赤雷天王為首的叛軍現在正向芙蓉城進發,宮代統領已經殉國了。納嘉和瞎密耳二位代統領已經率兩萬士兵去幫助宋代統領鎮壓東禁衛軍的叛『亂』,無墨代統領坐鎮西禁衛軍。”
元成邑怒道:“混帳!納嘉和瞎密耳在搞什麼?為何不堅守崗位?哼,宮勉死了對大局根本無關緊要,朕本來就是依靠宋學彬去掌管東禁衛軍,宮勉隻是朕派去協助他的副手。隻要有宋學彬在,區區赤雷天王是玩不出什麼花樣的。現在納嘉和瞎密耳擅自調動西禁衛軍,把事情越弄越複雜,還削弱了西禁衛軍的控製力量。”
晁長庵道:“西禁衛軍不像東禁衛軍般有私黨,無墨代統領應該可以控製。”
元成邑身後一名青衣文士忽然『插』嘴道:“皇上,無墨精通戰陣,鎮守西禁衛軍當無大礙,隻是……”
元成邑道:“隻是納嘉和瞎密耳二人不通軍務,恐怕會把事情弄得一塌糊塗,對吧?”
青衣文士惶恐道:“草民不敢。”
元成邑道:“其實朕擔心的也是這點。朕派去控製西禁衛軍的其實是無墨,納嘉和瞎密耳二人乃荊州術士,施展法力甚是費時,與人單打獨鬥,用處不大,所以朕派他們協助無墨,以期物盡其用,沒想到他們居然自作主張,率軍出征,真是豈有此理!無墨在幹什麼?怎麼不阻止他們?!”
晁長庵道:“納嘉和瞎密耳二位代統領驕橫跋扈,無墨代統領拿他們沒有辦法。”
元成邑道:“怎麼會沒辦法?朕把掌控西禁衛軍的權力交給了無墨,如果有人不聽將令,殺無赦!”
劉忠上前道:“皇上,不如由臣率領大軍進駐京師,由劉義大柱國率領其南禁衛軍剿滅叛黨。皇上依原計劃返京,屆時一切當已經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