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鬼影消魔火 墨城傳信物(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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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漢子勁氣爆發,如列缺行空般擊下。易鋒寒連忙深吸一口氣,閉目靜思,進入靈台清明的境界,手中百鍛刀閃電般連劈三刀,分毫不差得劈中紅臉漢子的鐵拳。隨著三聲悶響,人影驟分,易鋒寒飄然落地,感到頭疼欲裂,嘴角緩緩滲出血絲來;而紅臉漢子卻飛退出三丈外,徐徐立定,麵帶冷笑,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跡,看得易鋒寒心中涼意大盛:“媽的,中計了。”

古夢崖身在半空,不停地催動真氣,驅除白須儒者注入他體內的詭異氣勁。白須儒者卻不待古夢崖落地,便悍然撲上,杖影如山,將古夢崖的四周完全封死。古夢崖暗歎一聲,潛運真氣,張口一噴,一蓬火星衝口而出,罩向白須儒者。

白須儒者見狀大驚,連忙變招,將拐杖舞成一道光牆,攔在胸前,將古夢崖吐出的火星盡數擋住。古夢崖吐出的火星著杖即燃,晃眼之間已然燃成一支火柱,白須儒者忙不迭得扔杖在地,但是雙手已經被燒得烏黑、滿是血泡。古夢崖一落地,立即展動身形,來到易鋒寒身邊:“你怎麼樣?!”

易鋒寒苦笑道:“上了那家夥的當了,受了點傷,不過尚可一戰,你呢?”

古夢崖暴喝一聲,臉『色』通紅,目『射』金光,體內真氣全力運行,如火山爆發般在經脈中激『蕩』起來,立時將體內陰寒氣勁化解殆盡,怒目望向白須儒者:“我現在沒有事了,你先撐一下,我去去就來!”說罷飛身一躍,一掌擊向白須儒者腦門。

易鋒寒望著騰空而去的古夢崖,不禁一呆:“老三最近功力進步神速啊。”想到這裏,不由得豪情驟起:“嘿,我也未必輸給了你,看我們誰先打倒對手吧!”寒如冰雪的目光『射』向紅臉漢子,怒喝道:“混賬東西!居然示人以弱,驟然發難!”

紅臉漢子笑道:“搏擊之道,無所不用其極!獅子搏兔,猶盡全力。小朋友,你說這話未免太過幼稚!”

易鋒寒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雙手持刀,高舉過頂,凝聚真氣,易鋒寒四周的空氣被他外溢的真氣一激,登時凝結成一片淡淡的霧氣。

紅臉漢子見狀收斂笑容、麵『色』一肅,長嘯一聲,衝了上去,待到欺進易鋒寒三尺之內,拳勢一分,分別向易鋒寒麵門、小腹擊去。

易鋒寒腳尖蹬地,身體輕盈地後翻出去,閃過紅臉漢子的攻擊,在雙腳落地的同時,猛然出刀,一道雪練般的刀光夾雜著一股凜冽寒風,朝紅臉漢子攔腰斬至。

紅臉漢子大喝一聲,骨骼一陣爆響,雙拳一合,分從百鍛刀兩側夾擊。眼見紅臉漢子拳勢如山,便要擊在百鍛刀上,他卻身體微微一抖,拳速一滯。高手過招,哪容片刻遲疑,易鋒寒刀光如電,已然從紅臉漢子的雙臂之間劃過,斬在他的腰間。

紅臉漢子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身體順著易鋒寒的刀勢旋轉、飛了出去,落在五丈開外,雙手撫腰,顫聲道:“玄陰真氣!”

易鋒寒瀟灑地挽了個刀花,回刀歸鞘,淡淡地道:“你見我身外寒霧,便應該有所戒備。何況我刀風如此寒冷,你不會麻木至此吧?”

古夢崖飄然落在易鋒寒身旁:“哼,魔教中人不是個個身經百戰嗎?怎麼臨敵經驗這麼少?你別告訴我你隻會裝可憐博同情這一招。”

易鋒寒心頭一震,失聲道:“魔教?!”

那紅臉漢子更是臉『色』大變:“你怎麼……”立即轉頭朝後望去,隻見白須儒者持杖而立,雙目圓睜,胸口周圍衣衫盡焚,『露』出尺許方圓一個窟窿,肌膚盡現,正中赫然顯現出一個火紅掌印,已然斃命,左手下垂,手掌間藍芒四『射』。紅臉漢子登時明白過來,無比怨毒地望著易鋒寒與古夢崖,大叫道:“死!”話音未落,身體已經爆散開來,兩條血龍挾帶著百萬火星,向易、古二人呼嘯而至,四散激『射』的火星落到四旁的鎮民身上,登時響起一片淒厲慘叫,站得比較遠的鎮民看得亡魂喪膽,也不知道誰先發了聲喊,登時一哄而散,就連鄧陵非命等墨門中人亦抽身遠逸,帶著裝有相裏孤的棺材走得無影無蹤。

易鋒寒與古夢崖手一搭,各自運勁一吐,陰陽兩種不同的真氣互相排斥,登時發出一聲轟鳴,兩人身形激『射』而出,疾愈閃電,堪勘避過血龍火星的攻擊。誰知那兩條血龍似乎有靈『性』一般,一擊不中,略一盤旋,便分別朝易鋒寒和古夢崖飛撲過去,身體還未衝到,圍繞在血龍四周的火星已經紛紛加快速度,形成一張火網,向他們當頭罩下。

易鋒寒與古夢崖幼承家學明師,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魔法,卻也深知此類舍棄『性』命所施魔法的陰毒狠辣,哪裏敢硬接,見狀雙雙就地翻滾,逃出火網範圍之外,身還未起,便見血龍挾毀天滅地的威勢,從天而降,俯衝過來。

易鋒寒雙目寒芒一閃,一揚手,手中百鍛刀化作一道銀光刺向血龍,身體同時翻滾開去。百鍛刀與血龍甫一接觸,即便化為飛煙消逝,不過血龍撲勢亦是一緩,衝至地麵時,易鋒寒已經避到一旁,落了個空,平白激起漫天塵土。

古夢崖也不起身,連續幾個翻滾,來到白須儒者的屍體旁邊,順手一揚,那具屍體立時被高高拋起,與迎麵而來的血龍撞個正著。龍、屍相撞,發出嘶的一聲輕響,頓時雙雙化為烏有,縈繞在血龍周圍的火星失去憑依,紛紛墜落下來,恍若流星夜雨。

古夢崖心神略定,翻身而起,抬頭便見易鋒寒騰空躍起,血龍自下而上尾隨撲上的景象,心頭大急,正欲上前相助。忽然黑影一閃,一個人已經搶先一步,摟住易鋒寒的腰,硬生生把他橫拖三尺,與血龍擦身而過。

古夢崖定睛望去,隻見一個衣著簡樸的清臒老者左手摟著易鋒寒,掠空橫飛,右手捏著一個法訣,置於胸口,神情肅穆,目光直視著返身追來的血龍。古夢崖一拍腰間,已經將金烏槍杆拿在手中,雙眼眨也不眨一下,盯著血龍,蓄力待發。

那老者不待血龍近身,已然暴喝道:“玄壇起煞!”隨著他的喝聲,陰風驟起,老者身邊立時黑煙大作,霎那間已經凝結成一個似猿非猿、似人非人的黑影,周身黑煙縈繞,飛身撲出,擋在血龍麵前。血龍身外的火星激『射』到黑影身邊,黑影身外黑煙一陣吞吐,便將其吞噬殆盡。血龍與黑影去勢迅疾,電光石火之間,已然撞在一起,就像水火相遇一般,發出嘶的一聲長音,雙方同歸於盡,不留一絲痕跡。

老者夾著易鋒寒飄然落地,一鬆手,將驚魂未定的易鋒寒放在地上。古夢崖連忙趕了過去,急聲道:“老二,怎麼樣?”

易鋒寒神智一清,也顧不得回答古夢崖,立即向那清臒老者拱手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者嗯了一聲,沉聲道:“你們是墨堅的弟子?”

易鋒寒恭敬地道:“晚輩二人並未拜師,隻是從墨老師那裏學了不少知識。”

老者徐徐道:“本來你們一路勞頓,應該在此好生歇息一夜,明日再去墨城。不過現在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留在尚義鎮頗不合宜,現在就跟我走吧。”說罷轉身便往鎮外走去。

古夢崖抱拳道:“前輩精通祭鬼之術,當是墨門名宿,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那老者頭也不回,淡淡地道:“神州墨門尚賢堂墨敬天。”

易鋒寒聞言,一拍古夢崖:“走!我們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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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門外的喧嘩聲將熟睡的易鋒寒和古夢崖雙雙驚醒。古夢崖『揉』了『揉』眼睛,滿帶困意地道:“什麼事?”

易鋒寒閉著雙眼,有氣無力地道:“墨門的人一向很勤勞,已經開始勞作了吧。昨天睡得怎麼樣?”說著撐了個懶腰,睜開眼睛。

古夢崖沒好氣地道:“當然沒有睡夠,你也不想想我們到這裏已經什麼時候了。”

易鋒寒望了望四周,歎氣道:“想不到現在還有人這樣修建房屋。”

古夢崖聞言,立即環顧四周,隻見房屋頗矮,顯得十分壓抑,若非他們來此之時,困乏疲憊,一心隻想倒在床上睡覺,肯定一進門便已經注意到了這點,不承重的牆壁更是僅僅比人稍高一點,距離屋頂尚有段空間,構造古怪之極。古夢崖看到這裏,喃喃道:“神州的人腦子裏裝什麼的,書可以讀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