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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就地一滾,向後揮出一劍,正中拿持刀總兵的短劍。錚的一聲,身形驟分,易天行毫不猶豫的向官兵左翼跑去。此次官兵圍剿的目標主要是孟常端,所以主力集中在中陣,兩翼兵力比較薄弱,特別是左翼的官兵,被凶猛彪悍的殷填海一陣衝擊,已經呈現出『亂』相,易天行早已做好從左路突破、繼續西進巫族控製區的準備,先前隻不過想助孟常端脫難,以報傅壘救命之恩,此刻見孟常端業已突圍,自己所處情況卻危急萬分,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衝向官兵左陣。
梅安與胡麓滾倒在地,胡麓目光一瞥,立時做出判斷,稍一用力,便將梅安推向一個騎兵。梅安身在空中,略一調息,徐徐落至那騎兵身旁,沉聲道:“把馬給我!”說著將右臂一伸,把那騎兵推下馬去,左手在馬首上一按,輕輕落在馬背上。那騎兵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身子便已騰雲駕霧般飛起,心中正在驚駭,已然安然落地,就像被人扶著放落在地一般,他本是梅安手下,平日訓練有素,雖然事出突然,驚魂略定,就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話,轉身便隨著同僚向孟常端逃跑的方向追去。
梅安端坐馬上,雙目直欲噴火,怒瞪了易天行一眼,大喝道:“胡麓!楊葆!母於猛獠!燕子服!把易天行給我拿下!”說罷彎弓一箭,『射』向易天行。
易天行揮劍一擋,身形頓時為之一滯,就這片刻工夫,一個手舞雙錘、膚『色』慘綠、狀若惡鬼的大漢已經騎著一隻怪獸奔至,大喝道:“逆賊授死吧!”雙錘夾雜著呼呼風聲向易天行當頭砸下。胡麓拾起鐵棍,也不另尋戰馬,健步如飛,跑向易天行。適才那持刀總兵禦馬飛奔,身體一俯,便將斬馬刀撿起,刀劍並舉,也不減速,就著奔馬的勢頭,繞了個半弧形的圈子,從易天行側麵疾衝過去。一個鳳目玉麵、白馬銀盔、手持長槍的將領則悄然出現在易天行身後,形成合圍之勢。
梅安見狀,慰然一笑,轉身躍馬揚鞭,徑自率軍向孟常端追去。
易天行身形一展,疾退一丈,閃過雙錘,正欲抽身逃跑,那持刀總兵已然趨近易天行,一刀一劍,交錯如風輪,斬向易天行胸口、頸項要害。易天行躲避不及,劍光一綻,撒出一片繁星,雨打芭蕉般點在那持刀總兵的刀劍之上,雖然身體被震得飛退丈許,卻安然避過一劫。不過易天行耳聞梅安的指令,心頭大震,燕子服乃是梅安麾下第一大將,智勇雙全、聲名卓著,掌中長槍有神鬼不測之機,一手如意珠的暗器功夫名震巴郡;那複姓母於的當是那綠膚怪人,母於乃是蠻族支脈綠蠻族的姓氏,該族高大多力,出生不久便以其族秘傳的一種奇特『藥』汁浸泡七日夜,令其肌膚硬化,可避刀兵,但是那『藥』水亦使他們一族的膚『色』呈現出詭異的綠『色』,很易辨認,隻是綠蠻族素來在蠻郡深處活動、不服王化,此人不知怎麼會投身白象王朝;另外兩人剛才已經交過手,如若單打獨鬥自己倒是不怕,聯手合擊便必敗無疑,現在再加上武功僅僅略遜梅安一籌的燕子服和那個刀槍不入的蠻人,實在處境堪憂。
胡麓遠遠地叫道:“老楊,掉轉馬頭,繼續衝擊!母於總兵,纏住那小子,別讓他跑了!燕老弟,用如意珠招呼他!”
楊葆與胡麓素來交好,合作頗為默契,聞言立即轉身回撲,刀劍揮舞,衝向易天行。燕子服『摸』出一粒如意珠,卻不出手,緊盯著戰團中的易天行,微笑不語。母於猛獠更是毫不買帳,楊葆一出手,他便將座下那隻形如野豬、頭生三目、通體赤紅的怪獸一拍,來到燕子服旁邊,靜靜觀戰。
易天行雖然不明其理,心下卻大感欣慰,兩人合擊總要比四人聯手輕鬆得多,不過他亦不敢陷入纏鬥之中,不待楊葆衝至,便轉身飛奔,展開身法,向胡麓跑去。胡麓道了聲好,鐵棍橫掃,將易天行去路封死。易天行微微一笑,避開胡麓,身子驟然斜竄過去,奔至芙蓉劍王與常悠的戰團附近。
此時芙蓉劍王與常悠激戰正酣,發現易天行靠近過來,常悠首先一驚,他功力本就芙蓉劍王稍遜一籌,如若遭遇高手夾攻,實有敗亡之虞,當下低聲呼喝,胯下墨雲化作烏光一閃,便已經遁出十丈開外。
易天行嗬嗬一笑,將身形一晃,便閃到一旁,任由緊隨而至的楊葆衝向芙蓉劍王。楊葆收勢不及,當下把心一橫,刀劍交錯揮舞,形成絞索之狀,擊向芙蓉劍王。芙蓉劍王長眉一聳,將左掌一張,對著楊葆,冷冷地道:“不自量力。”話音未落,掌心已然閃過一道耀眼光芒,直劈楊葆前胸。
楊葆大喝一聲,刀劍一合,猛然前擊,全力迎向那道真氣凝結而成的劍芒。嘶的一聲,仿佛蒼穹被利刃劃開一般,刀折劍斷,楊葆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便連人帶馬,被剖成兩半,鮮血四散噴灑,甚是可怖。接著一片寂靜,所有目睹此況的人都為之一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胡麓,他心傷摯友之死,狂嘶一聲,拋下易天行不理,徑自衝向芙蓉劍王,鐵棍如驚濤駭浪般朝芙蓉劍王當頭砸去。
燕子服見狀大驚,一麵大呼道:“胡兄速退!”一麵禦馬疾衝,手中如意珠化作一道白光,流星趕月般激『射』芙蓉劍王左目。母於猛獠亦不敢怠慢,一拍座下怪獸,衝了出來,右手一揚,手中鐵錘劃出一道弧光,直擊芙蓉劍王天靈。
此時常悠已看清場中狀況,知道適才自己過於小心,以致救援不及,臉上不禁一紅,潛運真氣,暴喝一聲,九曜槍夾著一蓬星辰般銀光,向芙蓉劍王席卷而至。
芙蓉劍王見到九曜槍的威勢,臉『色』一變,長嘯一聲,身形如鶴衝天,雙袖一揚,兩道無形劍氣電『射』而出,一道直迎九曜槍;另外一道甫一出袖,便分化為三,一道將如意珠擊成粉末;一道將胡麓鐵棍削斷,餘勢不竭,激起一片血花;一道正中呼嘯而至的鐵錘,轟鳴聲中,鐵錘裂為兩半,分墜落地。不過迎擊九曜槍的劍氣便沒有那麼威風,九曜槍帶出的銀星略一受阻,便光芒大盛,淩空激『蕩』起一陣火花,接著一聲爆鳴,繁星從下而上,翻卷上去,如網般罩向芙蓉劍王。
芙蓉劍王身在半空,雙手劃圈,猛力向下一按,頓時風雲變『色』,腳下方圓十丈之內砂飛石走,連已經衝至的母於猛獠亦勒不住座下怪獸,後退不迭。那些銀星被芙蓉劍王全力一擊,立時爆散,有如篝火上空飛舞的火星一般,扶搖而上,依舊向芙蓉劍王身體飛去。芙蓉劍王麵上波瀾不驚,雙臂一展,身體如『乳』燕歸巢般斜掠下去,疾愈閃電般突破銀星的包圍,悶哼聲中,飄然落地。
常悠臉『色』蒼白、一手撫胸,強自壓抑著透支真力引起的血氣翻騰,沙啞著聲音道:“他受傷了,快上!”
母於猛獠當先衝上,錘交右手,當頭砸下。此時燕子服亦已趕至,長槍如蛟龍蹈海般刺向芙蓉劍王,槍尖『迷』離,莫知所的。芙蓉劍王感到後背火辣辣的一陣疼痛,內息紊『亂』起來,不敢再作糾纏,腳下微一用力,便往官兵右翼飄去,抓住渾身浴血的呼延燾,大喝一聲:“走!”說罷身形展動,速如電閃,朝孟常端突圍的方向跑去。母於猛獠與燕子服雙騎追擊,卻眼睜睜看著芙蓉劍王帶著呼延燾,速度疾愈奔馬,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之外。
天香神姥聞得芙蓉劍王之言,亦不敢戀戰,長嘯一聲,粉紅『色』劍氣驟然暴漲,化作一片『迷』朦飄逸的粉霧,襲向吳泰。吳泰雙手持弓,手腕翻轉,在胸前舞出一輪金光,將眼前劍氣『蕩』開,不過刹那工夫,早已經失去了天香神姥的蹤跡,氣得他怒目圓睜、幾欲噴火,縱馬來到常悠麵前:“媽的,我們追!”
常悠麵『色』已經恢複如常,星眸如電,投向北方:“放心,他們跑不了。你帶著剩下的兵馬跟著來,我先去了。”說著低喝一聲,墨雲四蹄揚動,黑影一閃,便消失了蹤影,隻在眾人眼中留下一縷殘痕。
吳泰自知跟不上墨雲的神速,隻得招呼兵馬,尾隨而去。忽然一個總兵出現在他麵前:“柱國!”
吳泰見來者是自己的心腹愛將、西郡碣石關總兵許威,心知有異,連忙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