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最前方,古夢崖頭戴蟠龍逐日盔,身穿鎏金映日甲,騎著一匹踏火赤龍駒,提著一柄金槍,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引領著隊伍,但是胸口一道劈痕,竟似將鎧甲一分為二一般,觸目驚心。
感應到古心勝和易天行的目光,古夢崖抬頭對著中州城牆,燦爛一笑,高舉金槍,舞出一朵槍花,爆射出太陽一般的光芒。
易天行長嘯一聲,拔劍在手,亦是一招劍花抖出,在中州城牆上麵綻放出一朵丈許方圓的白梅。
一時間,易、古二人心中充滿了良友重逢的喜悅,古夢崖忘記了一路的辛苦疲憊,策馬朝著中州奔馳而來,易天行也毫無顧慮的從城頭跳下,側腳借力,在城牆壁上幾個縱躍,便輕飄飄的落在城下,迎著古夢崖跑去。
古心勝見狀,心中暗罵一聲,連忙快步趕到鎮守西城門的小吏麵前,又是陪笑,又是給錢。
看門那小吏早就與古心勝打過不少交道,一方麵平日裏收了不少好處,拿人手短,一方麵知道古心勝背景深厚,真要鬧翻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所以也不刻意刁難,隻是輕車熟路的將阿堵物接過,揣入懷中,埋怨道:“這大白天的,你那尊親就不能收斂點?這翻牆越境之事可大可小,我這裏給你擔待了,但是被人告到上麵,你可不能袖手!”
古心勝自然拍著胸脯說絕無此理,那小吏也知道這等小事揭發出來也傷不得當事人分毫,不大可能有人如此無聊,不過嘴巴上總要落個天大的人情,反複嘮叨著自己要承擔多大的風險,聽得古心勝煩不勝煩,卻又隻得連連點頭敷衍。
那一邊,易天行與古夢崖已經會在當道。
仔細打量著古夢崖,易天行道:“有沒有受傷?”
古夢崖低頭看了眼胸口的劍痕,大笑道:“你說這個?放心吧,這劍痕看著嚇人而已。其實那家夥隻劈開了我的衣服,卻沒有攻破我的護體罡氣,我連根毛都沒有被傷掉。嘿,爛一件衣服換人一條命,怎麼看都是我賺了。”
易天行瞪了他一眼:“口氣不小,什麼時候我們練一練?”
古夢崖苦著臉說道:“算了吧?我們不是才切磋沒有多久?我們這麼熟了,彼此什麼手段一清二楚,翻來覆去就那幾招有什麼好打的?”
易天行一本正經的道:“也不是啊,其實上次我還留了幾手,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太喜歡把壓箱底的功夫顯露出來。”
古夢崖點頭道:“你是對的,每個人都應該留點後手,所以就不要再打了吧。”
易天行笑眯眯的道:“這麼說,你也有點新鮮貨了?”.
古夢崖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是說你應該留點不為人知的後手,我哪兒有那個本錢?早就已經被你逼得手段盡出了。”
易天行不死心的問道:“真沒有了?”
“真沒有了。”古夢崖一臉嚴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經常吧?”易天行露出回憶的神情:“五年前,我們約著去踏青,你遲到後解釋說出門時被叔叔逮住訓話,但是我後來知道其實是你起床起晚了。四年前……”
“打住!”古夢崖叫道:“好吧,我騙過你,你別這麼翻舊賬,我怕了你了。”
易天行淡淡的道:“我這人優點不多,不過記憶力還行。”
古夢崖怒道:“這種雞皮蒜苗的小事兒你也記在心裏,可見你心胸之小!”
易天行露出溫和的笑意:“你這是說我氣量小了?”
古夢崖見狀臉色驟變,怪叫一聲,從駿馬上麵翻身躍起,遠遠落在三丈開外:“我開玩笑的。”
踏火赤龍駒的馬鞍上麵,一股淡淡綠色煙霧飄過。
易天行身形一晃,已經來到古夢崖身後,一指點向他的後頸:“反應挺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