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對麵的領軍將領下令,古夢崖怪叫一聲,已經撲入這個被撕開的戰陣缺口之中,口中霍霍連聲,長棍翻飛,狀如瘋虎,打得官兵雞飛狗跳,若非西方衛都是百戰精兵,訓練得宜,心誌堅毅,見到戰友像草芥一樣被擊殺,仍然前赴後繼的勇敢補位,早已被古夢崖衝殺至崩潰。不過既便如此,這些普通士兵也架不住古夢崖的力猛招沉,隨便一棍砸下,就有一人喪命當場,一棍掃出,丈許方圓就再無一個活口,五百精兵看似人多,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損耗,被古夢崖衝殺幾個回合之後,終於有人選擇了潰逃,一麵呼救,一麵招呼同伴互相支援、朝後撤退。
古夢崖最後長嘯一聲,一棍橫掃,洶湧的真氣透棍而出,將已經撤退到五丈開外的十餘名斷後官兵盡數擊飛,然後重重一棍杵在地上,震得大地微微顫動,雙眼中瘋狂之色漸漸隱去,換作如電精光,配上屹立如山的身軀、腳下遍地的屍骸,看上去當真是威風凜凜,狀若天神。
高崗之上,薛東臨看也不看狼狽逃回的寧暢一眼,臉色陰沉的望著山下,心中怒發如狂。
西衛驍中的薛東舉乃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幼一起長大,哪兒還看不出自家兄長已經到了爆發邊緣,上前抱拳請命道:“將軍,末將願領兵一百,擊殺賊人!”
薛東臨深吸一口氣,舒緩心中煩躁暴戾的情緒,沒有正麵回複胞弟:“瘋魔杖法!白馬寺什麼時候破的規矩?”
薛東舉道:“許是白馬寺武僧還俗。”白馬寺千年古刹,又是神州禪門武道祖庭,寺中武僧如雲,每年都有一些武僧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離開寺院、還俗歸家,隻要他們不是犯了重大門規,惹得寺中戒律院出馬收回他們的武功,這些武僧大多都能保留自己的武功,這些人流落在外開枝散葉,使得白馬寺的武功散播甚廣,影響範圍遠遠超過其他門派,這也是江湖上所謂“天下武功出白馬”的由來。不過像瘋魔杖法這樣的真傳武功,按例是不得外傳的,即便是自家骨血,沒有白馬寺允許,也不得妄傳,否則自有寺中戒律僧下山懲戒,數千年來從無例外,所以薛東舉的想法倒是合乎常理。
不過薛東臨聽了之後,心中卻並未釋疑,白馬寺勢力太大,曆來為朝廷所忌,還俗離寺的武僧高手在兵部都有履曆,其中並無一人與古夢崖情況相符。但是戰場瞬息萬變,就這一會兒工夫,戰局又複產生異變,使得他拋開對古夢崖來曆的揣度,轉向對易天行的注意。
高崗下麵,易天行已經搶了一匹戰馬,正在策馬狂奔,專門朝著人多的地方衝殺,最為古怪的是,凡是靠近他身外十丈的西方衛將士戰馬,紛紛癱軟在地,雖然看上去還有呼吸,但是卻怎麼也無法起身。
薛東舉望之色變:“將軍,是**!”
薛東臨心中躁意再也無法壓抑,怒吼出聲道:“我知道!”說罷取下龍脊拱月弓,搭上鷲翎金仆姑,渾身真氣流轉,彎弓如抱嬰兒,箭出快逾流星,朝著易天行太陽穴射去。
易天行聽見風聲有異,抬頭一看,隻見天際一點寒光,呼嘯而至,勁氣四溢,力道竟然與己不遜多讓,頓時心頭一凜,縱身躍起,撲向對麵一名騎兵,臨空一腳將其踢飛,恰恰落在馬背上麵。
薛東臨利箭射下,正中易天行剛才所騎馬匹,真氣迸發出來,當場將戰馬射得血肉四濺,化作一蓬血霧。
薛東臨一擊不中,心中怒火更盛:“配合我擊殺此獠!”一麵說話,一麵再次彎弓射箭,追殺易天行。
西衛驍中剩下的三名將領聞言,紛紛行動起來,各取弓箭進行攻擊,不過隻有兩支利箭飛出,寧暢真氣一轉,心口就傳來一陣絞痛,慘叫著從馬上跌落下去。
.九州飄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