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 死不瞑目的愛(1 / 3)

旅行總是美好的,就像是課間的十分鍾一般過的讓人難忘留戀和覺得瞬間就消失一樣的感覺。李峰忘記在過去的兩天裏做了點什麼就過去了,回來的時候都沉浸在久久沒有消失的愉快心情裏。

她接到過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問了一聲過的還好嗎,自己回答很好就掛了,從此李峰就再沒有想起那個電話,盡管打電話人的聲音曾經是那麼的熟悉。

自己站在槐樹下,母親用長長的鉤子把開的幹淨美好的槐花勾下來,然後再裝到籃子裏。等滿了母親就可以回去用它做吃的。但那個藍子一直不滿。母親的麵容慢慢的變老,身體慢慢佝僂,自己卻還是個孩子一直沒有長大。母親彎下身子撿起落下的槐花被蒼老的父親扶起,然後喘著氣說:“小宇快長大,小宇快長大?”然後兩個老人相互扶著邁著蹣跚的步伐越走越遠。宇飛站在那裏使勁喊“爸爸媽媽”沒有人理他。宇飛一身冷汗的從床上爬起來。還喊著“爸爸媽媽”。外麵天空晴朗溫和的陽光從外麵照在宇飛的吉他上。窗外飄來淡淡的槐花香。宇飛向窗口走去,一棵盛開絢爛的槐花樹就在宇飛的麵前,宇飛從來沒有注意到那時一棵槐花樹。如今看到它一直覺得他知道一樣。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接到後便能聽出是他久違的同學。女同學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鄰居,從小青梅竹馬。記得小時候他把她推進荷塘差一點淹死。在中學分開就沒有怎麼聯係,自己走向自己想要的生活,如今要嫁人心裏有一點難過。

李峰不用為自己睡床馬克睡沙發而內疚了,李峰買了一個很恐怖的電影,一晚上在馬克的懷裏,幹柴烈火的青年就在沙發告別了同居卻單身的生活。

人就是因為有感情所以才苦惱,宇飛很多時候都會想自己如果哪一天突然不如意,露宿街頭而無人問津,那時就找一個高山密林的寺院去做和尚,從此不必為女人傷心,不必為金錢而苦惱。也不為家庭逼婚而不想回家,父母從來沒有和宇飛說過要他什麼時候結婚,但每次電話都會跟他說誰家的孩子帶女朋友回去了來點一下宇飛,宇飛不傻,知道什麼意思而裝糊塗,現在的他站在火車站,看著人潮洶湧的天底下,有盲目環視北京的青年,也有大包小包興高采烈的老者。天空一架飛機轟轟烈烈的劃過,宇飛想機場一定不用看到這些。

手裏沉甸甸的行李,心裏沉甸甸的心情,沒有女朋友怎麼了,我有錢。馬克給的三萬給了老人家一定會高興的。提起行李正欲進站電話響起來。那端火燎燎的傳來譚瓊的聲音。

“我說好要送你的,你怎麼不回信息呢?你在哪?我找你。”

“我在火車站呢。”

“我知道,我也在火車站。”

掛掉電話不一會就看到,慌慌張張累的滿頭大汗的譚瓊。她沒有看到宇飛,還在找。東張西望然後騰出手擦掉額頭的汗水。宇飛看到她並沒有叫她任憑她焦急的東張西望。看到自己時,一臉的憨笑。宇飛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譚瓊走到自己跟前時宇飛情不自禁的抱住她。譚瓊也傻了,交往這麼長時間自己還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這種舉動讓她又了一種踏實的感覺。旁邊呼嘯而過的車,旁邊匆匆行走的人群,沒有誰會留意在火車站這種離別的地方的一個擁抱,但這個擁抱會在某一個人的心理深深的印下一個深深的痕。

火車開動,向背後挪動的譚瓊和送行的人。

宇飛拿起筆在報紙上寫下——

“陽光燦爛不過你的臉,離別的車站。誰能告訴我自己在哭什麼,你以漸遠,人海裏的記憶慢慢清晰,我的下一站是否是你。誰在耳邊密語,沒有說愛你留給誰想念誰會不去珍惜。車窗外的風景,沒有睡醒,淡淡的心聲沒有誰傾聽。走過的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就像回去的路沒有你陪伴。時間回去,你在哪裏?”

宇飛看到李峰的信息後依然會心跳加速且迫不及待的打開。“一路順風,雖然你不想讓我知道你要回家”宇飛回“沒有”。再來信息,宇飛想是李峰生氣或者撒嬌的說“你就是,生氣了之類的。”但很失望的看到的譚瓊的“我會想你的”宇飛沒有回信息已沒有再接到信息昏昏的睡了。

看著慢慢完後移動的大樓,宇飛想起自己剛剛來時的那種心情,其實自己可以坐飛機回去的,據說他簽約的工資可以承擔一年兩次航班的費用,但是宇飛沒有去機場,他覺得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他喜歡看漸行漸遠的風景,更喜歡在車輪在軌道上滾動的聲音裏回想往來的事情,比如自己來到北京時候,吃鹹菜和饅頭的日子,當然還有怎麼走進一個樹林然後看到一個女孩的點點滴滴。就這些亂飛的東西讓宇飛深陷其中不想脫離。

前方就是離開北京的路牌,看到這些宇飛有一次感懷,他來開家鄉是不是對的,遇到的人是不是對的,想在想走的路是不是對的,就這些讓宇飛在思考與淡淡的憂愁裏睡了過去。

“媽媽,快看大山,快看那,大山,有老虎嗎?”一個孩子的聲音驚醒了整個車廂,車廂裏的人慢慢的嘈雜起來。

久別的大山在晨曦下巍峨矗立,可能下過雨,軌道邊的植物發出亮亮的綠,濕潤的空氣透過每一處縫隙讓整個車廂都充滿了清新。這個味道宇飛熟悉,鄉間的田野早起的勞作都會享受到。

當列車緩緩停下,不一會就能聽到自己熟悉的家鄉話。宇飛並沒有因為離開家鄉而聽到久別的聲音感到親切反而覺得無比的厭惡,就像看到客車外的大山,土丘和田間勞作的農民沒有一點親切感,一陣風吹過灰土揚塵。這些並不是宇飛對家鄉的記憶,而現在就在眼前。

看到父母難以相信的覺得他們突然在過去的十個月裏老的不可思議,佝僂下的身體爬上臉的皺紋和花白的頭發。第一個晚上宇飛聽了母親一晚的故事,這些故事內容是,村子裏死了多少人,多少人結了婚,從東到西的雞毛蒜皮。都沒有落下似的講了一晚,以至於宇飛什麼時候睡母親講道什麼時候都不知道。

他的同學都為同學裏第一個結婚的人來的很齊,一個不落,“宇飛在北京做什麼啊?”

宇飛覺得難為情卻還是如實的回答門童,其他人還好沒有驚訝隻是淡淡的說:“現在真是不好混,大學生都要去看門,你看李靜考公務員白花了兩萬塊錢都沒有錄取,可可的英語專業八級都沒有找到翻譯的工作。老丁好歹在考研究生前途渺茫。”

“你一個月可以拿到多少錢啊?”宇飛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反擊了。“我一個月就兩千快。”

“那樣豈不是要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喝粥了。”

“還好有一點別的收入吧。光掙那麼點錢是不夠花的。”

“那你這次回來給家裏拿回多少錢來呢?”

“給了家裏三萬塊錢。”本來都舉得宇飛很慘的時候被宇飛一說都羨慕的看著宇飛,說,“大不了,我也去做門童。我混不開的時候,可以找你嗎宇飛”宇飛看著這些不看好自己且看好自己收入,好高騖遠的眼神回答:“我自己都保不住,北京的本科生想做我工作的排著隊可長了,我不一定能夠幫的上忙。”宇飛看著他們絕望的眼神終於找到了平衡。宇飛想你們的父母養你們的底線就快到了。雖然農村現在一個家庭養兩個大學生不是很困難,但大學生出來沒有飯碗可夠你們七大姑八大姨愁的。

同學的婚禮很簡單,聽說家裏不同意她嫁到遠處,同學直接拿著懷孕來嚇父母,父母很吃隻一套,事實的確懷孕了。家裏這種情況越來越多經驗告訴家裏人隻能速戰速決。讓閑話說出來前解決。

氣氛很詭異的晚上,宇飛的父母一陣支支吾吾後終於父親狠咳一聲說出:“給你看了一門親事,明天去看看吧!”沉默片刻母親開了口:“女孩長得不錯,家裏也有錢,好多人去提過親都不行,你舅舅把照片拿給她,她說想見一見。”說完後有沒有了聲音。看著兩個老人齊齊看向自己期待的眼神,宇飛進了自己的房間,把三萬快錢放桌上,宇飛鼓足勇氣盡量不傷害老人的語氣說:“爸媽,我明天回北京。”

“明天就走嗎?”媽媽驚訝的問。

“是的,我的假期很有限。後天就要上班。”宇飛淡淡的回答。

“不行,說什麼你也要去看看那個女孩子,那可是舅舅磨破嘴皮子才說好的事情。”父親很少做這樣的決定,如今他可能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