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一想,他們似乎還挺有緣分的,因為鄭語柔,他們認識了,居然還結婚了,這種事不是能隨處發生的。
什麼緣分呐!別瞎想了,那叫孽緣!孽緣,知道了嗎?孽緣!和那家夥有緣分的話是件多麼糟糕的事啊?
“我回來了。”
他回來了?這樣的問候方式真的好像是剛下班的丈夫對自己說的話啊,感覺好溫欣啊。
可是,可是,沒女人?
還是他隻是講講而已,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玉辭耒啊玉辭耒,你還能對他抱多大的希望啊?不是早看清這個男人了嗎?
看到她滿臉的失望模樣,展念熙沒來由地覺得開心。她是不是很在乎那個“驚喜”呢?那是不是說她很在乎他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走至開關處,趁她還在懊惱時,“啪”的一聲將所有的燈都給關了,而這時,似乎有個暗號一般,有人推門而入。
服務生推著餐車,餐車上是個很精致的蛋糕,蠟燭在黑暗中燃燒著,蛋糕旁邊擺著瓶葡萄酒和蠟燭,很浪漫的燭光晚餐,是女人都會感動得要死的。
“我知道你很能喝酒,所以——”“所以”後麵的話他還沒能講出來,因為他回頭看到了她。
燭火下的她圓睜這個眼,似乎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一樣,她正一步步地往後退。眼見她快退到沙發邊緣,展念熙眼明手快地奔上前摟住了她的腰,原來她的腰是這麼的柔弱,根本不像是個身懷武藝的人。
她沒有拒絕他的觸碰,因為現在有件比他的觸碰更為可怕的事。
火!
好耀眼的火,好大的火!
媽!你在哪?你不要阿耒了嗎?救命。誰來救她?
緊緊地抓住展念熙的衣袖,現在他對於她來說就像是那個能夠救她的人,這次她一定要抓穩了,她不想再發生那樣的意外。
“玉辭耒!你怎麼了?”拚命搖晃著懷裏的人,展念熙也開始慌張了起來,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一見服務生推進來的東西反應會那麼大?
“火!救命!”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似乎想用這些淚水來澆滅記憶中的火。
“火?”看著她眼裏的恐懼,再看了看跳動的燭火,這有什麼好怕的?還是她怕的不是眼前的火,而是她的記憶?她究竟有一段關於火的怎樣的記憶?
她眼裏的恐懼在他的眼裏形成了無數個問號。
“你先出去。”朝服務生吩咐了聲,服務生立即退車退出了門外,他也被這樣的情況嚇了一跳,要求燭光晚餐的顧客有很多,但是有這樣的反應倒是第一次,莫非他做錯了什麼嗎?
“玉辭耒,你究竟怎麼了?”不放棄搖醒她的念頭,展念熙也著實被她給嚇住了,剛才還好好的,可是一見火居然反應那麼強烈,那麼現在火已經沒了,怎麼還沒好啊?
“展念熙,救救我好不好?”見火已被撤走,稍微恢複了點意識的玉辭耒緊抓住他的領口。“好好好,隻要你不哭。”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哭,現在還是自己的老婆,也可以說是個陌生人,老婆和陌生女人都是比較令人頭疼的。
想歸想,他仍很溫柔地替她擦去淚水,原本的浪漫氣氛就這樣被破壞了啊。可是更要緊的是她,怎麼才能讓她停止顫抖,她的身子仍舊很僵硬,怎樣才能讓她恢複正常?
玉辭耒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裏,他們不知道究竟經過了多長的時間,直到她慢慢開始平靜下來,身子也舒展了開來,嗚咽也慢慢弱了下來。
“剛剛到底怎麼了?怎麼一直叫火的?”
“沒什麼。”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在安全距離隻外,她稍微拉開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的懷抱很寬大也很溫暖,但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自己想要的也決不是那樣的懷抱。
“我隻是想起了些小時候的事。我十歲的時候,遇過火災,我媽也因為那場火離開了我,我也就被送進了孤兒院,所以從那以後,我開始怕我,我怕它會帶走我,因為經曆過,所以更能體會它的可怕。”
原來在她的身上發生過那麼可怕的事,難怪剛剛會有那種表情。
“那你爸爸呢?”
“我也不知道,我媽說我是個沒爸的孩子,從小我都沒見過他。”
雖然他身在一個大家庭中,明爭暗鬥異常激烈,每個人之間都懷有戒心,父親和母親奶奶都有隔閡,奶奶與母親又有間隙,三叔總是肆機而動,展慕雲也總受排擠,歲沒什麼親情可言,但畢竟他還是有親人的,可是她——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心中開始萌芽,慢慢侵蝕她的胸口。
很自然地伸手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想要哭的話就大聲地哭吧。”
他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地溫柔,他誰是個溫柔的人嗎?為什麼這種時候突然有種想就在他的懷裏等到地老天荒的感覺?一定是自己太累了,累到已經分不清自己愛不愛眼前這個人。她愛的是承辛哥,可是意識很清楚地告訴她眼前的人是展念熙,她的新婚丈夫。為什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和感覺?難道生病了嗎?因為沙漠中的炎熱讓她暫時忘了自己的心?
兩個人各懷自己的心事在這個暗昧的空間互相抱著枕過了酷熱的一晚。
其實愛情也就這樣簡單。
“喂!你昨天幹嗎抱我!”雖然很不好意思開口,但是再不問她肯動要憋壞的。怎麼想那家夥都不會主動去關心別人,可是昨天晚上他卻抱了她一晚,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在抱怨手酸,他為什麼要那麼好心?莫非他喜歡她?
什麼?喜歡?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是啊,為什麼要抱她啊?是不是同情她?因為昨天她看起來那麼的軟弱,所以激發起了他的保護欲?
“我——”思索著怎麼回答她的時候,展念熙瞥見她剛買回的小孩的衣服,順口說道,“我是怕你嚇壞我的孩子。”
我就知道!
這家夥哪會那麼好心?都是自己在妄想了,他要是會好心,除非拉登沒炸世貿大廈!
“喂!你那什麼表情啊?我昨天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給我副鄙視的表情,你太惡毒了吧?”
“我惡毒?有些人可是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給趕出房間睡沙發的,跟這種人比起來我可是善良得像隻小綿羊。”
“是老羚羊吧?角那麼硬,一下子就頂了二三十個人了。”
“你這人,你是不是找打啊?”
看來她已經完全恢複了元氣了,都可以跟他抬杠了,那就放心了。
“小心,別動了胎氣,我兒子可經不起你折騰的。”
“好啊,回去我就去把他給拿了!”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那你不僅工資會沒有,連葉承辛那小子他的工作什麼的就都沒有了,還有那個柳敏,她可是定時炸彈啊,你能保證有她在,你們兩個會不需要錢?”
這家夥什麼時候把她的底全給摸情了的?已經不是第一次拿承辛哥威脅她了。
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他開始有種想逗她的念頭。“唉,你不會喜歡那個葉承辛吧?”
“你去死吧!他是我哥!在孤兒院的時候他一直保護我的!”
“誰知道你會不會因為他保護過你就以身相許的。”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惡劣嗎。”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個葉承辛壞不壞啊?”
“你已經沒救了!”真是氣死人了,昨天晚上肯定是做夢的,而且會夢見他那麼溫柔,這個夢肯定是個噩夢!真的不想跟他獨處。要是別人知道他是這中惡劣的男人,誰還會想嫁他啊?
好笑地看著她背對著他開始疊衣服,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衣服上。
“唉,現在計劃變了,我不能陪你度完這個蜜月了,明天我就要回國了,你是想留下來還是一起回去啊?”
死展念熙,根本不是人,居然想跟承辛哥比,承辛哥那麼完美的人是他比得上的嗎?
“喂!”沒反應?
“喂!”還是沒反應?這女人是不是耳背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還是她根本不把他的話當話啊?充耳不聞?
隨她去!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可是通知到了,職責已經盡了,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談了一天的事了,好不容易談妥了這項工程,現在暫時可以告一段落,現在就是要回國和父親好好的商量這項事,盡量做出一份完美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