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請不要傷害她,我不想欠他了!”
“什麼,你欠她,她不過是個孽種,你不同。”
西門汀蘭的心被什麼震到了,她不過是一個孽種,西門汀蘭頓時被這樣的一句話刺到了,暗芷是孽種,那自己是什麼,她看著高高在上的那個男人,那個她平時小心的喚著爹爹的男人道:“難道暗芷不是您的女兒嗎?你怎麼能……”
“閉嘴!”第二次大吼。
西門汀蘭流淚了,孽種兩個字就如一把刀戳穿了她的心髒。她的心中懷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或許這個秘密她要守到棺材裏,可是現在她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妹妹就這樣的失去了生命,她是無辜的,生在世人羨慕的西門大世家,卻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好日子,回家連個送飯的仆人都沒有。
“爹爹……”西門汀蘭冷靜下來,喚一聲,似乎還要說些什麼。
“不要說了,出去!”
稍稍變緩的語氣,但是依舊改變不了凶神惡煞的表情!
汀蘭畏隻得畏懼的退出去了。原本她就是一個不敢違抗他命令的人,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大世家之中,生活在這樣的打打殺殺之中,她近乎已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可是西門暗芷回來的一瞬間,她似乎找到了,她至少還有著一個姐妹,有著同一個娘的姐妹,她不能讓暗芷受到傷害,她是那樣的幹淨,就如春日山崗上的山花般美麗純淨。
坐在高高的位置之上,西門絕仇想了很多,從西門汀蘭離開的一瞬間開始,那個身影,他便想到了那一身的花香,誰不知道,西門絕仇有著一個花香夫人,傾國傾城。可是腦海裏始終甩不開那一襲白袍,那雪地裏的影子,纏繞著他,十幾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就連最後的一眼,也不是看著自己,那個曾經山盟海誓的女人,隻留給了他一個女兒,西門汀蘭。
想到女兒,他便想到了那個庵堂裏的西門暗芷,她還姓著西門,是那個女人的內疚麼,花香隱約,她的心裏隻有著怨恨,他恨自己,恨江湖上的很多人,秋家,柳宮,他一想到秋若惜的樣子,頓時有些自嘲的笑起來。看著窗外,似乎已經黑了好久,輕聲喚了聲:“冰刃!”
“主人!”一個黑衣人瞬間無聲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準備好了嗎?”黑衣人點頭,從懷裏拿出兩個瓶子,一紅一白!
西門絕仇大笑一聲,一手奪過,拿在手上,他的手能夠感覺到白色的瓷瓶冰寒入骨,這便是那冰寒的毒藥,沁骨。
紅色的瓶子內裝著的同樣是毒藥,一種能夠散去人內力的慢性毒藥,美名曰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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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整個西門家都是一片的喜慶,西門暗芷一早就被十幾個仆人梳妝打扮。或許在很多的人眼裏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可是在她的眼裏這不過是一種逃離,這幾日她日日都躲在那在她眼裏極其豪華的屋子裏,就如一個被囚禁的小鳥,連木魚聲都淡了好多,夜夜心中都是冰冷極了,連個說話的人也沒用,除了每晚都有著那個自稱是自己姐姐的女子送來吃食或是其他外,她再沒見到其他的人。
這一天,她見到了好多人,一上來便有著十來人圍著她,整理她那十六年都沒有被人好好整理過的發髻,還梳起了雲鬢,插著十分名貴的簪子,這一切她都是第一次見到,可是在她的眼裏沒有絲毫的高興,她不斷的想要看到自己的熟悉的麵孔。卻正好看到了一雙流著淚的眼睛。
那個自稱是自己姐姐的女子,她為什麼要流淚呢?她不明白。
“暗芷,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不高興,不準哭喪著臉。”淡淡的聲音之中也聽得出命令的口吻,暗芷的心中淡淡一驚,這樣的口吻讓她有些最初的畏懼了。
虛假的做了一個笑。
幾乎同時,那個人的樣子頓時晴轉雷陣雨。
“滾,孽種!送她出去!”聲音幾乎一瞬間變化,身邊的幾人都是被這樣的一聲嚇住了,連忙扶著西門暗芷離開、
雷霆般的聲音,暗芷卻不以為然,但是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成了孽種,為什麼要對自己說滾!無所謂了,自己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逃脫,這樣的深牆大院裏,根本就沒有自己生存的地方,除了那雙為自己流淚的眼睛裏。在她的心裏自然有著顧慮,可是此時她隻想逃開這裏,這個到處冰冷的地方。
“妹妹!不要,我願意代替妹妹去,我……”西門汀蘭,聽得那一聲暴吼,此時更是擋在暗芷的身前,她不忍心自己的親姐妹受苦,可是她的能力怎麼能夠阻止這樣的一個野心家,她吼著,自然那幾個扶著暗芷的下人,停在了那裏。
沒有聲音,那個人身影一閃,一掌已經落在了她的肩頭,那個為她流淚的女子就這樣的倒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意味著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要遠離這個凶殘的動物。看著那雙慢慢合上的眸子,還有一滴淚滴下,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子會這樣的保護自己,難道就是因為那一聲,我是你姐姐,就因為她喚出的那一聲妹妹,她不明白,但是她看著汀蘭的身子倒下的時候,眸子裏無數的灼熱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