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的紅酒女郎(文夕為)
深夜二點,柳迎曼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推開家,黑暗中是一片冷清。仿佛是一種死寂,卻讓人倍感寒冷和寂寞。
昏暗的白熾燈撲閃了幾下,才將幽幽的燈光灑滿了這個不足十五平米的小小客廳。柳迎曼推開靠窗的小單間,還是忍不住在黑暗中輕歎了一聲。柳泰哲又不在家。
柳迎曼有時甚至懷疑母親也許是在醫院裏抱錯了孩子,不然她怎麼會有柳泰哲這個不爭氣的弟弟。
可是不論柳迎曼在心裏怎麼否定,柳泰哲的確是她的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也許也正因為柳泰哲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才沒有辦法丟下他不管。盡管柳迎曼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想到這個問題,可是她答應過過世的母親,照顧好弟弟。
“弟弟?!”
柳迎曼有了一絲恍惚,眼光再次掃過柳泰哲的小單間,不由的再次歎氣,這死小子又跑到哪去了。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卻隻是一句機器的冰冷聲音——你所拔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輕皺著眉頭,柳迎曼緩緩將手機合上,心裏漸漸有了不安。雖然這不是柳泰哲第一次夜不歸家,可是柳迎曼還禁不住擔心起來。她這個弟弟可不是什麼善茬,打架鬥毆仿佛家常菜一般,她可不想再像上一次一樣,半夜三更去警察局將把人打傷的柳泰哲領回家。
再來一個十萬元的傷害賠付嗎?然後她再兼一份職嗎?目前這份紅酒女郎的兼職工作已經讓她疲備不堪了。搖搖頭,柳迎曼不敢再想象下去,兩旁的太陽穴隱隱在突突直跳,媽媽,告訴我,我該如何好好照顧我這個十六歲的弟弟。
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有些灰蒙的窗戶照在柳迎曼有些睡眠不足的臉上,柳泰哲還是沒回家。
柳迎曼皺起了眉頭,卻隻得麵對柳泰哲再次夜不歸家的事實。這小子的該不會又闖禍了吧。可是再次拔打柳泰哲的電話,電話那頭依然隻是那句冰冷的話——你所拔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已是八點半,柳迎曼也隻能匆匆換了一身衣服,化了淡妝出門上班。當柳迎曼站在華威集團辦公大樓下時,她不禁恍惚,這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到頭?
“嗨,迎曼,發什麼呆呢?”柳迎曼後背突然受了一記重拍,架不住力柳迎曼向前輕輕跨了一步,回頭,看到了好友兼同事林天亦正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
“天亦呀!”柳迎曼輕輕一笑,才道,“難得你今天不遲到。”麵前這個好友可是華威集團有名的遲到大王,同事三年,從來沒全勤過,沒被公司辭退也算是華威集團十大奇跡之一了。
林天亦嗬嗬一笑,走上來拉著柳迎曼的手左右看了看,才小聲道:“迎曼,我和你說呀,聽聞今天總裁要巡視整個辦公大樓,咱們可要小心一些。”
聽了這個消息的柳迎曼不由有些奇怪:“總裁要進行巡視?你聽誰說的?”
林天亦扁了扁嘴,小聲道:“還能聽誰說的,不就是財務部那個八卦王章魚婆說的呀。不過據說這消息十足真金,百分之百。不然我今天也不會這麼早就起床。”
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柳迎曼和林天亦一並走進了辦公大樓,乘坐電梯上20樓的時候,華威集團總裁要巡視集團辦公樓的消息再一次被證實。看著站在電梯間最外麵的不知第幾樓的同事在小聲的議論這事,與林天亦相視一眼,柳迎曼不由輕歎一聲。經濟不景氣,總裁大人突然做出此舉,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看了一眼一旁一副無所謂的林天亦,柳迎曼也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管總裁大人此舉是何意,她這一份工作是萬萬不能丟的。不期然想起身上那十萬的負債和柳泰哲,柳迎曼又覺得頭開始有些隱隱發痛。
總裁預計早上十一點左右到20樓巡視,十點五十分,整個樓層的人都集中在電梯門前,樓層幾個部門的經理站在最前麵,全是一臉嚴肅,從那幾張略有些緊張的臉上,柳迎曼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壓力。原來大家都不容易。
當電梯停在20樓,柳迎曼清楚的看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林天亦下意識的挺直了後背,還不忘摸摸了頭發,柳迎曼不由將自己往後麵縮了縮。這個時候還是低調些才好。
當掌聲響起來時,透過人群,柳迎曼站在人群最後看到了華威集團總裁的模樣,五十多歲的樣子,卻不失一身儒雅之氣,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帥哥。
可是……當柳迎曼看到總裁身後的那名男子,隻是輕皺了一下眉頭,柳迎曼再一次將身形往林天亦身後縮了縮。
怎麼會是他?
昨天晚上就是這個跟在總裁身後的臉目清冷,外表英俊的男人在她工作的夜總會豪華VIP包房裏往她胸前塞了五百塊的小費。華威集團員工手冊上明文規定,任何員工不得在外兼職。在這個節骨眼上,柳迎曼絕不能丟了工作。雖然她並不確定那個男人是否能在這麼多人之中認出她,可是俗話說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個不成氣的弟弟柳泰哲,她絕不能沒了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