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個吉祥的好彩頭。
寓意早生貴子、夫妻和睦。
齊瀚威連忙拿了早就準備好的幾錠銀子,作為喜錢遞給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下手太重,會砸壞了寶貝新娘子。
惹得喜娘忍禁不住地嗬嗬直笑,連連誇讚新娘子有福氣。
“三公子你今夜小登科,良宵可是值千金!大家都統統出去吧!別在這兒礙事。記得一定要先把交杯酒給喝了。”喜娘說完,知趣地帶著丫環們退出新房去,還拉上門關好。
邊走邊笑。
漸漸遠去。
齊瀚威覺得自己,此刻簡直是手足無措。心情異常的緊張,不由得一會兒走,一會兒坐。
時間悄悄流逝。他坐立不安地又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尋思著怎麼辦才好。想要開口,又怕貿然行事,不小心會驚擾了俏佳人。可總這麼走來走去的,也好像不是辦法。聽上去,似乎連前庭開設的酒席,也已經漸漸散去。
蟲鳴陣陣,更鼓聲聲。
新娘子一聲不吭的低頭端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到如今,她還是不知道,從頭到尾,她要嫁的人是誰!
折騰了這麼大半天。應該很累,不知道她會不會已經是餓了渴了?終於,齊瀚威重新走到桌邊,拿起酒壺倒好了,婢女們事先早就準備好的合巹酒。然後端起那兩隻酒盞,踱步過去坐在新娘子旁邊。
將其中一個酒盞遞到她的麵前,喝了這交杯酒之後,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方家大小姐緩緩的伸出纖纖玉指,接過那精致的酒盞之後。兩人把手臂相互交纏。她將酒盞勉強放到唇邊,輕輕沾了沾。
這才終於肯抬起頭來,看一眼自己以後將要,托付終身的男人,到底是何等的模樣。等到她看清楚,麵前坐的這個男人是誰之後,驚愕無比。
“咕咚——”一聲。直接暈了過去,重重地仰倒在喜床上。
酒盞翻滾,弄得是一片狼藉。
“娘子!娘子——我有這麼嚇人嗎?”齊瀚威微微鎖緊眉頭,心情鬱悶得不得了。難道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嗎?
他拿開酒盞,用大紅蓋頭往新娘子臉上扇風——
細細看她那沾滿酒漬,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過去,輕輕地撫摸著。很快就愛不釋手。
也許,她隻是太熱了一些!大熱的天,還裏三層,外三層的穿這麼多!自己應該幫忙給她脫去那些,看上去十分笨重的首飾、衣物什麼的。
美是美,不過肯定把她累壞了,那就不太好。
心意一定。他馬上就不客氣的動起手來。將她抱平放在柔軟的床榻上麵,脫去繡花鞋。開始拉扯起那些礙事的衣物、裝飾來。
還不時地讓手指,被打結的衣帶,給纏繞住。
片刻之後,不時地,就聽得房間內,傳來陣陣春色無邊。
“啊!你這個大色狼!”想幹什麼。
“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必須幫你脫掉這些。”人家本來也是隻是好心好意的想要幫忙而已。不過——實在是美色當前。
“哇?!你不要過來,走開——”連貼身內衣都被拉開了,明明就是不懷好意,看招!給你一記“鳳凰點頭”。
“呀!好疼,娘子你打著我了。”下手還真狠,想要謀殺親夫是不是——
“咦?你——”笨哦,不會閃開嗎?還是什麼武林高手呢!她也沒去想想,誰會預先知道,新娘子會功夫,還出手打人呀——
幸好沒有人敢冒失的躲在齊三公子的窗外聽動靜。否則肯定會被嚇倒一片。三公子的一世英名,恐怕也將不保。
這一定是個夢。
一個非常美好神奇的夢。夢裏自己不但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他,還因為他的無禮和冒失,狠狠的打了他一記重拳。
幾個月以來,無盡的思念和惆悵,終於得到最好抒發和釋放。心情輕鬆得,就好像是無數的蝴蝶在翩翩飛舞。
衣衫半掩的方晗菊,似醒非醒的躺在錦被中,慵懶地一笑。渾然不覺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忽然,她連忙的翻身坐起來,撩開層層大紅的帳幕,向外四下環顧著。
這裏顯然不是自己所居住的閨房裁雲樓。明亮寬敞的房間,要比起原來的閨房,大了足足好幾倍。就連現在自己待的大床,也高大寬敞了許多,好像小房間一樣。裏麵竟然有暗格和隔板。可以放許多小東西和物件。
而且,自己現在還衣衫不整,青絲披散。再看被褥淩亂,鸞帳半掩。昨夜的種種曖昧纏綿,頓時全部湧上腦海。
天呐——
她終於將事情經過,全都想了起來。確定一切不是春夢了無痕!不禁又有些感到悲喜交集。用雙手捂住自己發熱的麵頰,一時感慨不已。若是前夜真的成功地逃婚而去,隻怕一生都會為此懊惱不已。
漸漸的天色以明,偌大的房間裏竟然隻有自己。那個冤家卻不知去了哪裏?正在猜測。忽然想到,應該要去拜見婆婆,也顧不上許多,連忙起來梳洗打扮。
以免被人恥笑懶惰無德。
一大清早。兩個中年傭婦神神秘秘的進到房內,在大床上也不知道翻找到了什麼,高高興興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
又來了兩個丫環,在外麵收拾著房間,一邊低聲竊竊私語。等到悄悄進來以後,才看見主子早起來了,連忙上前側身行禮。
方晗菊坐在菱花銅鏡前,開著首飾盒,顯然已經梳妝打扮整齊。
穿著繡有金色菊花圖案鑲邊的水紅半袖大襦。石榴長裙,搭配著一條淺玉色的紗織披帛。長長的青絲,挽成雙螺發髻。用一柄“金枝玉葉”的金鑲玉釵固定後。又簪了幾朵菊花造型的玉鈿花。
還有一柄雕花的玉質半圓形彎月長梳子。淺淺地施粉塗脂。看似簡單清秀的裝扮,卻又不失優雅端莊,不過分張揚。
“你們是——”方晗菊回身打量她們。
兩人身著同樣的淡青色婢女服飾。梳髻丫的丫環,年約十四五歲,樣子很是乖巧可愛。梳雙髻的丫環,年約十七八歲,樣子平凡普通,右臉頰上還有一道蘭花形的暗青色胎記。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明亮動人,有著靈氣。
“奴婢是姓夏,叫曉雨,早上的雨。不過大家叫奴婢小雨點!她姓遲,叫素蘭,不怎麼愛說話。
打擾你了。因為怕你從娘家帶過來的婢女不熟悉環境。所以夫人特意派遣奴婢們前來侍候三少夫人。
以後有什麼事,請三少夫人盡管吩咐奴婢們去做。”甜甜模樣的丫環說道。
“知道了!那你們——算了,我現在要過去給婆婆請安。你們去打開銀櫃,拿裏麵的禮盒出來,對——就是那些。全部都要拿上,走吧!”
“是!三少夫人你長得真好看。”小雨點天真無邪地說道,抱起幾個大紅禮盒跟上。
方晗菊原本是想要向她們,詢問一下齊瀚威的去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當。她記得娘說過,身為新婦,言行舉止都要得體,不可任意而為。還特意替她辦妥了這些贈送婆家的見麵禮。
兩個丫環端著禮盒,跟在她後麵,走出了房間。娘倒是新買了四個丫環,給她作為陪嫁,也不知道這會兒都被安排到哪裏去了。
這是三重套間的大廂房,外麵是個小庭院,沒有多餘的擺設和布局,隻是用青石板簡單鋪成地麵。靠著女兒牆邊的旁邊,是同樣材質的石桌石凳。
還有倚牆而栽的一株老態龍鍾的梅花古樹,正是葉繁枝密的時候。等到冬天時,梅花漫天,一定很美。
清清爽爽,古樸幽靜。
一如齊瀚威本人所給人帶來的感覺和印象。
想到他,方晗菊不禁又有些臉紅,直到現在,都還不能十分相信,自己嫁的丈夫,竟然會是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他!
天下竟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一路走來,置身其中,總算是見識到忠義侯府的規模有多大。
光是主要建築就有十幾處之多,依山傍水地倚著山勢而建。除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亭台、樓閣、水榭之外,還有一百多個房間和幾個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