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不是,你就不出夫了?這實在是太好了!”一直忐忑不安的齊瀚威,欣喜的說道。對這事依然念念不忘。
“現在也許是不會!不過以後的什麼時候!恐怕就危險!很難說——”現在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那也實在是太便宜了他,一切可能會前功盡棄。
所以,要先嚇嚇他才可以的,方晗菊故意緊繃嬌柔的小臉,在那裏刁難齊瀚威,吃定了他耿直老實。
果然,根本沒有懷疑什麼。
齊瀚威不由自主的,微微皺緊眉宇:“這可絕對不行!萬一!我不小心,又被什麼人給陷害,惹到你一不開心就出夫離家!那我豈不是很冤枉。娘子你實在不公平——”不可以!說什麼,這次他也一定要爭取自己的最佳合法權益才是!
不然!娘子若是又扔下自己一走了之;那自己一定會因為相思過度而一命嗚呼!如同之前這些時日以來。擔心她的安危,害怕失去她的心情肯定是一樣的!
好像是有些得寸進尺!自己是不是過於苛求?不過——
“誰叫你總是那麼隨便的就輕信別人!自己沒有去動動腦筋嗎?咱們成親才幾天?!先是出來個什麼有玉佩的東方姑娘!然後又是什麼一片癡心成狂的寧家小姐。下次若是再跑出來個花大姐,葉大嫂什麼的。又讓我吃盡苦頭!我才最冤枉的那一個呢!”方晗菊惱羞成怒地掄起拳頭來,對準他寬闊的胸口,就是狠狠幾拳下去!
不過吸取上次的教訓,這回一定記得不能打臉的。
“娘子!為夫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麼為夫以後一定謹遵娘子的諄諄教誨!一切聽從娘子的吩咐,你看這樣如何?”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的聽話那應該就不會再出什麼差錯了吧?!
這可是娘在娘子離開家以後,每天在他耳邊不斷嘮嘮叨叨的話。
娘子這一下,應該是會原諒自己了?他卻全然不知,自己終究還是被娘和親親娘子給聯手陷害了;而且還是一生一世最甜蜜的陷害。
現在!蘭心蕙質又心思縝密的方晗菊。終於在婆婆的縱容下,把一個剛強冷漠的大男人百煉成鋼,化為繞指柔!
還真不愧是齊夫人,一眼就看透了本質,而精心挑選回去的好媳婦!婆媳要想法一致,才能夠同心協力嘛!合作愉快!
齊家的各位男人們——好自為之!
齊瀚威一把將她抓住抱緊以後,直接地擄回客房裏麵去。
反正說也說不過,那還不如身體力行!不客氣的拉扯開那些繁瑣的衣物,開始做本來早就該這麼做,而沒有機會這麼做的事情!
把親親的俏娘子,剝得是一絲不掛!看她還能怎麼跑掉!這個辦法不錯。看著這活色生香的一幕,齊瀚威忽然覺得口幹舌燥,情不自禁的伸手過去,大肆撫摸。
方晗菊的麵頰,緋紅如醉酒海棠花一般,將臉依偎在夫君的懷裏,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立即停止!”他輕輕的在她耳畔呢喃。雖然怎麼也舍不得放開,說話之際,舌頭不小心輕輕的舔過那細致精巧的耳朵。
方晗菊微微一陣輕顫,夫君溫柔的話語,深深挑起了她內心隱藏許久的情愫。她緩緩的用雙臂環上齊瀚威的脖子,鼓起勇氣主動把嘴唇輕輕的貼合到他嘴邊。
壓抑許久的情欲,終於在此刻崩潰泛濫!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彼此隻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齊瀚雲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大家這才終於知道事情的原委。
幾個月前,身為副將的他,帶著一隊親信,去向苗疆新一任大頭人慶賀的,並且商議邊界結盟。沒想到,半路被偷襲,傷亡慘重。他也身負重傷,還被一個性情古怪的老頭囚禁。不斷在他身上試驗各種蠱毒。
“豹眼”有一天找到了他,當時又沒有筆墨紙硯。就撕開內衣的一角,沾上血,把玉佩拓印在上麵。至於為什麼隻剩下一半,還有梅花暗器的印跡。“豹眼”怎麼會回去萬裏之外求救?
通通還是未知之謎!
也不知道被關了有多久。他的毒傷急轉直下,猶如置身煉獄。渾身突然變得又熱又冷,痛苦萬分。
後來更是大口、大口吐出黑色汙血,隨即昏迷不醒。等到迷迷糊糊再次蘇醒時,已經是在萬丈懸崖下麵,遍體傷痕;這麼持續反複昏迷又蘇醒,根本無法動彈。
是阿蟬,那個好心的苗家女子在采摘藥材時,發現並救了他一命。阿蟬還把他藏在外麵傳言受阻咒的廢棄莊園內給他治病療傷,隻是無法解除蠱毒。
在她精心照顧下,外傷基本上痊愈。
最可怕的是那不知名的蠱毒,讓他日漸消瘦,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幸虧有“豹眼”再次相助,讓方晗菊能夠順利地把他營救出來。
現在終於可以見到至親之人,就算是無藥可醫也沒有什麼關係。言談之中,竟然隱隱有交代遺言之意。
不禁令大家黯然神傷,方晗菊示意大家先行離開,留下齊瀚雲夫婦。
夜深人靜。
心思縝密的方晗菊,暗自隱忍不住,心中的重重憂慮。回想這一路走來,喜怒哀樂,幾乎全都品賞過了!夫妻之間,現在也終於能夠撥開雲霧見日頭。
可是現在,大哥雖然是找回來了,卻不知道那個想要傷害他的人,究竟會是誰?而婆婆要她去尋訪的故人,現在又身在何方?
酣然入夢睡了一覺,齊瀚威忽地猛睜開眼睛,看見仍舊還在旁畔的妻子,確定這一切不是春夢了無痕以後——
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坐起身來,倚靠著床頭。把方晗菊緊緊擁在懷裏,擔心不已地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雖然南方的冬季並不是很寒冷,不過還是很容易生病的。都怪自己先前過於猛浪急躁,不該把她衣衫盡褪。忘記了現在是寒冬臘月的天氣。
“沒有!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離開家以後才知道,出門萬事難。這些日子裏,我想到很多,以後再慢慢的告訴你!”
方晗菊用手指,在他精壯的胸膛上劃著圈圈。
“娘子!”
“嗯?”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非常非常的愛你!”齊瀚威鼓起勇氣,有些羞澀的悄聲說道。這是老四教他的十字箴言,還說保證百用百靈。不靈就把他切成八段。可是為什麼聽到這話以後,娘子卻在不斷的在掉眼淚?!齊瀚揚,你這個混球——最好小心些,把刀磨快一點兒吧。
聽到這一句扣人心弦又蕩氣回腸的美妙語言,方晗菊心裏有些難以言語的感動。一邊落淚,一邊在臉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柔情萬種的撲入丈夫懷中,再度纏綿悱惻——
在隔壁的那個房間裏本來睡得正香甜的齊家老四,忽然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他半睡半醒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大概是吹了冷風。
驀地,他一躍而起。
伸手向前麵模模糊糊的影子抓了過去,居然拉扯下來一方柔軟的麵紗。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借著皎潔月光。兩人四目相望。
他好像是看見一條紅線,隱隱的係在兩人中間,這怎麼可能呢?她是人?是妖?是狐?還是——
“啊——”
“呀——”
尾聲
輕絲。象床玉手出新奇。千花萬草光凝碧。裁縫衣著,春天歌舞,飛蝶語黃鸝。
在那高高的懸崖峭壁上,懸崖菊紅豔豔的在綻放著。
雲淡,風輕,在這種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兩匹馬兒並駕齊驅,方晗菊臉上淺淺的含笑,閑逸的看著四周的優美風景。
齊瀚威卻是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時不時的,還要望向娘子的身上,瞄上那麼一眼。生怕會出半點差錯。
“你們夫妻倆快一點兒過來才是!要不然,這些烤好的鹿肉,會被老四他全部給吃光了的。”遠處的楓樹林子旁邊,竟然還有一大隊的人馬。熙熙攘攘,已經生起一堆篝火,將先前獵殺的梅花鹿剖開,洗淨,切片。
正用炭火慢慢烤著,那焦香氣彌漫的漫山遍野都是。
仔細看清,那放聲大喊的女人,居然會是向來就謹守禮教,性情冷淡的關謹言。此刻在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祥和的笑容。一邊忙上忙下的,指揮著婢女們烤肉,還要去打來清澈的山泉水煮茶。
當偶爾跟夫君的目光交會時,深情相望。甜蜜得令人羨慕不已。
坐在旁邊的是杜如春,雙手抱著碩大無比的肚子,小口、小口的吃著由夫君親手遞來的烤肉片。
動作優雅嫻靜,仿佛是在參加豪華的宮廷宴會。完全沒有以前的魯莽和冒失。
“拜托!嫂子們!你們可不可以變回以前的自己呢?現在看著,好肉麻哦——沒見過一群大肚婆,還要鬧著出來這荒郊野外的搞什麼郊遊。要是肚子裏麵的寶寶等不及了,那才——”忽地,齊瀚揚被自己親親的娘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竟然非常自覺地閉上聒噪的嘴巴。
自然是一物降一物。況且自家娘子可是用蠱毒的高手,想到那些可以讓自己無法開口說話的蟲蟲,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比較好。
吃東西,吃東西。
齊瀚揚把臉埋在一大塊香噴噴的烤鹿肉上,連半個字也不敢再多說。沒辦法,誰叫他現在也是妻奴一個。
本來傷心不已的齊夫人,心情現在已經平靜了許多。每天都十分滿意自己四個花容月貌又大腹便便的媳婦。
隻要按照秋、冬、春、夏四季的順序下去,在未來的幾個月內,她將會有四個孫子或孫女將要誕生。簡直是太幸福,什麼樣的煩惱和悲傷,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仰望向湛藍的天空,看著在附近自由翱翔的“豹眼”以及它的伴侶。心底裏暗自的,希望丈夫的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切以後,也能夠得到些許寬慰。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向正在另外一邊,也正在割肉烤肉的幾個隨從護衛身上遊移過去。剛好,自己的兩個青春年華的侍女,如今還沒有嫁人呢?不如——
漫天紛飛的楓葉,傳遞著相思的欣喜,一片一片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