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時光能倒回嗎2(1 / 3)

第31章 時光能倒回嗎2

歆兒馬不停蹄地趕到靜王府,還沒下馬車.玉露已經一臉興奮地站在王府門外候著了.

看了了歆兒,她的眼笑開了"娘娘,小玉郎已經醒來了――"

"真的!"歆兒提著裙角,邊說邊要往裏麵衝去.

倒是玉露有了一絲不解!在她的印象中可沒見過如此興高采烈的娘娘.狐疑地看了看馬車.皇上沒來,真的很放心娘娘和小玉郎的相見嗎?

她一口氣跑到了西廂,站在小玉郎的門外,手開始了顫抖,正要推門之際,門自裏麵開了.

"宖夜?!小玉郎怎麼樣了?"她焦急地詢問.

宖夜看了看她的身邊.皺眉問道"皇兄沒和你一塊來嗎?"

".......沒有,小玉郎怎麼樣了?"一顆心隻想著這件事.她開始胡亂地整理起妝容來.

宖夜抿了抿嘴.沒說話.隻讓開了道讓歆兒進來.

床上,小玉郎半坐地靠著.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思緒在雜亂中尋找著記憶.壓根沒注意走進屋內的人.

歆兒就站在門邊,呆呆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她找不到自己的語言,咽了咽喉嚨,還是沒說出話.

是他,是她的小玉郎.他回來了!那雙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長的睫毛熟悉的顫動著,那下麵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那她永遠看不膩的銀絲......?

心口,像被利劍刺穿,悶悶的痛!鼻子,酸酸地感覺.眼中,霧氣增多.她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克製自己快要流下的淚.

"玉郎......"

沉思者身體明顯一震,眸光在閃爍,許久.才撞上她的目光.

他聽見了,那聲音在夢裏縈繞過,在身體裏流淌過,這樣的聲音,就像他心口上的刺青,是個永遠的烙印.可是,他不敢抬頭,他怕那一切都是幻覺.

但,不知怎地,就在掙紮中的他還是急切的看了過去――

"歆兒!"他不可思議地急呼.一下飛奔而至她麵前.

抓住她的手有些激動,他把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多遍,一直看進了心裏.歆兒!是你嗎?我看見可是你?多久了?你沒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沒有這樣地喚我的名字?

"玉郎......"歆兒哭了.再也顧不得形象如何,埋首與他胸前痛哭流涕.好多話想要和他說,卻怎麼也止不住眼淚.罷了,就讓它流個夠吧.待它流幹流盡,他倆也就會笑了.

"玉郎...對不起...歆兒對不起你..."

小玉郎呆怔了一下,拉開二人距離,不解地問"對不起我什麼...看你哭的,難道我又把你的心傷著了?"他對著她笑了.揚開右手紙扇,在指尖做了旋轉.

卻――沒抓住!

"玉郎."歆兒一看,徑直認為與他的手有關,提著心叫道.

"沒事...沒事..."他將紙扇拾起.給她一個寬心的笑容.

歆兒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地酸意又開始狂肆地泛濫.吸了吸鼻子,卻憋紅了雙眼.他的背影看上去好孤獨,那般落寞的神采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感覺他的笑容都是偽裝的.

為何不罵她,不怨她.她都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可是,他為什麼要對著她溫柔的笑,她不配,不配在他醒來之後,還能擁有這樣心動的笑容!

小玉郎回轉身,又看見歆兒眼底泛起的水霧,搖了搖頭,笑道"...小花貓一天哭個幾次,怎沒見桃子般的眼睛?"

歆兒愕然!小花貓?這是他多少年前對她的昵稱,說他不喜歡看她愛哭的眼睛,他愛看她笑語時的眼眸,明亮清澈,如秋水盈盈.

這...他不說,她都快要忘了,那是多少年前?

"玉郎...你?...有多久沒這樣叫過我了.歆兒都快要忘了."她看見了他的手,那裏還有鐵鏈穿過的痕跡,雖然結了疤,應該也傷到了筋骨.他――知道嗎?

"多久?...不久啊!不就前日才說過嗎?"

說完,徑直越過僵直呆立的她身邊.走出了大門.

"歆兒...陪我去走走."

小玉郎放手在眼前,擋住天上猛烈的陽光.那光亮刺得他的雙眼發脹.灼灼地.睜不開眼!

心口,卻有一股暖意,從指尖傳遍全身,暖暖地,一圈圈在擴大.

"快呀!歆兒...我似乎聞到了桃花香,不來就不折給你了."回頭,看著沒反應的女人,嘴邊邪邪上翹,語氣萬般溫和.

轉過身,看著眼前玉衫林立的他,他銀色的發在風中飄逸,落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她笑了笑.搭上他伸過來的手,步出了房門.

皇室後花園分區明確,皇帝要看盡天下美景,因此將各種花卉劃為一個個單獨的花園.春天觀桃,夏日賞荷,秋季采楓,冬日看梅.宖夜府上的桃花園沒有皇宮的宏大,卻別有一番江南園林的秀美清雅之氣.

平崗遠山.鬆林草坪.竹塢曲水是宖夜精心的設計.人處其中可將院內勝景盡收.小玉郎牽著歆兒的手踩在堆積的花瓣上,依湖漫步.

兩人一路暢談歡笑.小玉郎有哄歆兒開心的本事.區區一兩句話就能逗得她捧腹.整個世界,仿佛就剩下如此二人,隻在自己的世界裏執手天涯.

宖夜遠觀的眼眸低垂,看著他倆的濃情蜜意.一顆心揪著,為皇兄而痛!

歆兒,你愛的人始終是他嗎?隻是幾刻鍾的短短時間,你是不是已經忘了?還有一個在徘徊在痛苦中苦撐的男人在等著你.

小玉郎畢竟久病.身體有些吃不消,臉色白得異常.好在歆兒沒發現之時看見了花下石凳.邀著他坐下.

歆兒抬眼.明媚鮮妍的臉孔映在了他的瞳仁中.這笑臉...與剛剛地忘乎所以...心裏不免變得慌亂.急忙地移開眼,起身繞到花後.小玉郎默然.看著她的身影在花中逗留.

依稀中,他還記得那天,他決定去探望一下歆兒.管家領他到了花園中,桃紅深處,她一身素白單衣在園中嬉戲.他失了神,定定地望著她.待她發現了他,她走到了他麵前.她臉上透著嬌羞"玉郎."

"歆兒!"他的心怦然一動,他離她這樣近,甚至可以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自覺地伸出手,撫摸著她如水肌膚.

她捂著嘴咯咯地笑著跑開.在花下站定,揚起側臉看著幀扳道"替我摘下,明日陪你遊湖如何?"

他應了聲.施展輕功在花間穿梭,沒一會,落在歆兒麵前的他已是花香滿手.歆兒對上他的目光,指了指頭頂,笑道"我要的是這枝,你卻沒為我摘下."

他忽地有些木訥!弄不明她如此地執著,花都是花,這手中的一簇和她所指的那支有何區別.她接過那一把花枝,在樹下周旋著......將最後一支穩穩插進泥中.她對他展開了溫婉笑靨."玉郎,明日堤邊等我."

......

楊柳堤,他遲到了.遠遠望去,她撐著一把油紙傘站於堤邊左顧右盼,看似已是等候多時.他急忙趕了過去,還來不及道歉,她搶過"玉郎,陪我遊湖."說完,扯著他上了船.

綠色的船間隨水漂流,滑過的碧波慢慢地綻開.船內,歆兒替他斟了茶,瞬間,那茶蓋遮不住的清香撲鼻而來.他端著茶水,嘴邊有一抹桃花般的微笑"歆兒,約我來可是有事相告?"

"玉郎怎會得知?"她含羞地躲過他的注視,望著水麵一層層的波瀾,就像她塵封未動的心湖被眼前的男人而漾開――

"歆兒,我最近為家事煩心,沒時間陪你,會怪我嗎?"小玉郎的目光從她頭邊花簪移開,被不遠處嬉戲的鴛鴦所吸引,嘴角的桃花更豔.

銀坦與赤伽國戰鬥在即.父皇頻頻帶來聖旨命他回朝.可惜,他放不下歆兒.他在等她的答複.隻要她一個點頭,他必將為了她心中的夙願與父皇爭鋒相對!

他能夠給她的,他一定會拚到最後一刻.

"玉郎...我...我"歆兒小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下文.小玉郎嘴邊笑容隱去.一顆心跟著她將要說出口的話噗噗地亂跳.

"歆兒.是想回答我之前問你的問題嗎?"小心翼翼地,問得自己的心都在抽搐.他知道她想說什麼.那是他幾日等待後的結果.

"...那你的答案是......?"他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漂浮著,隱約中可見帶著絲絲顫抖!

歆兒還是一個勁地看著水麵,衣袖下的手早已經緊緊地絞在一起.臉上的紅色化作傍晚夏日後的雲朵,紅若晚霞.

見她無法表達.自己的心都已經跳到了喉間.他動了動茶杯又放下,終於在她之前開了口"歆兒...點頭可以嗎?"話音剛落,風兒都像聽懂了似的,吹皺了湖麵,帶來如雨花瓣,圍繞著小船繽紛搖曳.

許久,看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嘴角的桃花再次絢爛而開.他是第一次這般醉了.醉在她此刻的柔媚如絲中,醉在著鶯歌燕語的春色裏,楊柳依依,微風拂麵,都讓他醉了.

輕輕地,他在她額間印上一吻,心裏暗暗起誓"歆兒,等我,我再次回來,你要的幸福我統統能給."

歆兒站在遠處凝視著他,他又一次沉思了過去.又在想些什麼?醒來了,他的眼中沒有她意料中的痛與恨,反而如初春的風兒,浮上來的都是柔情?

他剛剛說出的話讓她覺得害怕.那些話不應該出自清醒後的他嘴中.如果她記得沒錯,那一定是在那個春天,同樣是桃花燦爛的季節中,她在湖上告訴了她喜歡他的事實.他借此戲謔了她一次,看著她被氣哭後,他驚慌失措地急忙用衣角將她眼邊的淚痕拭去,哄著將她緊緊地攬入了懷中.

他告訴她,叫她等他,一定要等著――

時過境遷,她最終沒等到他.他返回揚州時站在她家門外三天三夜.她卻不能如約出現.她急,她鬧都沒能感動一向疼她如命的爹爹.他以死相逼表示不同意他們往來,理由僅因為他不是本國人.

想來諷刺!如果她爹爹知道他是銀坦九王爺,忠心的他是否還會報官,前來拘捕他――為何,就因為身份要拆散鴛鴦?逼她喝下斷情湯而忘記了心愛的人,才讓她在快要嫁做他人婦時無法醒悟!現在看來,她和他如此的一步之遙,就像隔了天涯!

"玉郎...你告訴歆兒.今日何時?"

"不是通年十年三月初十麼?"小玉郎思忖片刻,回答道.

一句話,嚇得歆兒倒退三步.通年十年...現在已是通年二十年.她都已經二十有五了.他何以隻記得那個時候.難道是像她一般失了憶!

一想到這個,她就止不住的想流淚.一定是的,一定是她把他傷得太重,他不願意回憶起那段時間裏他遭受的打擊...

歆兒靠著樹幹支撐著受驚過度的身體.她不敢在往下問,再問怕他懷疑起什麼,這樣不好麼?他沒有痛苦,可是,騙得了自己騙得了他,也騙不過那段確實存在過的日子.當有一天他想起會不會怪她太自私.她不是已經做好了贖罪的準備,為何老天爺要給她開這樣的玩笑.總要捉弄他們.

小玉郎,那斷陰暗的記憶你真的忘卻了嗎?這樣,你可會舒服很多.

"歆兒...怎麼又哭了."小玉郎看到了她臉上的不自然,急忙上前,又看見了她的梨花帶雨.

揪心的痛穿遍全身.他怎會舍得心愛的人流淚.隻是......

輕輕地將她攬入懷裏.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歆兒...小傻瓜!版訴我...為什麼總是哭泣.是因為你父親的拒絕嗎?"

她說不了話,在他懷裏搖了搖頭.臉邊,即使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身體.從前他的懷抱總能感覺到他身體裏傳來的溫熱,她總能在他懷中不知不覺地睡去.現在的冰冷猶如初冬寒露,泛起的都是冷漠.為何?

同樣的,他在她額際印上淺淺一吻.伸出手穿過她的腰際,將她緊緊地抱緊.

宖夜移開了眸光.轉身――離開了花園.一雙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盡暴!

......

小玉郎動了動身體,看了看在他懷裏沉睡的歆兒.眼色一黯.瞬間,又消失不見――

......

歆兒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有些孩子氣的推了推身邊的人.腦海中回憶起今日發生的事,猛地睜大眼看見的就是小玉郎近在咫尺放大的俊顏.

他的唇隻要再接近一點就能碰到她了.歆兒的心開始咚咚地瘋狂亂撞著.

兩人都沒說話,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那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睛就這麼迷離的看著她,那眼眸中倒映著她傻傻發愣的臉孔.許久,她才在那一彎如墨深潭中清醒了過來.

驚呼了一聲,從他懷裏掙脫.看著他不解地抬眸.她支支吾吾地看見了天色.已是深夜.

"玉郎...夜晚風大.你身體不好!為何不叫醒我?"

"沒關係...看你睡得如此香甜我不忍心打擾...歆兒,好像很久了..."

"什麼很久了?"歆兒整理著衣物,敷衍道.

"在我腦中.我們倆似乎已經很久沒這樣擁抱了."他對她又綻開桃花一般溫柔.幫她摘掉飄落在頭上的花瓣.

他的聲音很平靜地飄了過來.臉上卻不受控製地有了灼燒的感覺.她輕咳了一聲,看向他,有急忙地移開眼"是嗎?...玉郎,回去吧!夜裏風大."她的不自在躲避進了小玉郎的眼眸,他卻不以為然地笑笑,轉身,對著湖麵用力地深吸了一口.

歆兒看向他,銀色月光下,他那垂下的銀發被襯出好多的孤獨.寂寥和她傷害他的點點回憶.

走上前,將手放在他的大手之內.看著他回過頭來,笑著攜著她一路遠去.

樹後,走出一抹素白.緊緊抓著桃樹的手指中嵌入了厚厚的木屑.眼中泛著水氣――

嘴邊自嘲地笑著.他的心裏永遠也隻會有一個女人!她永遠也隻是影子.

回到房中,看著房門緊閉,室內隻有她和小玉郎二人.一顆心沒來由地慌亂了起來.要說小玉郎記得的都是他們相愛時的回憶,如果在這房中發生了什麼屬於情人之間的愛語呢噥對於那時的他們是正常.可是......歆兒還在犯難之時,他嘴角牽笑"歆兒.回去吧!"

一句話,聽得她的心,放鬆與不舍交纏著――

在不回去,十夜那邊也不好交代,她還叫他等著她的.

"那...歆兒先回去了."上前,幫他將床榻上的絲被整了整,走到門邊.她才依依地開了口.

想來好笑!都已是貴為皇後的她,什麼時候會自己整理這些瑣碎的事,更沒想過還是為了十夜之外的男人.

"恩."小玉郎到也沒回頭.心裏閃過一絲不忍,快得如閃電.

聽到門開關的聲響,歆兒地腳步漸漸地小去.他大手猛地錘向了桌麵,他捂著肚子,跪倒了下去.用力的收緊,扯掉了桌上的台布.上麵的上號茶壺跌落在地,碎成一片破瓷器.

.......

十夜凝神看著公文.人是坐在桌前,心與耳卻一直在書桌之外,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許久,抬眸,已經記不清今日是多少次這樣無奈地揉著脹痛的眼睛.本想到禦書房看看公文,又怕她回來看不見他,索性就不走了.可這夜都深了,風也起了,該等的人還沒個消息.

望向窗外.屋外的銀輝透過窗格子照進來拖出長長的尾巴,宛如上好的月牙白絲緞撒了一地.今夜的月色比往日明顯亮了許多.是個月圓之夜.

歆兒讓他等她,他居然心平氣和的在承澤宮裏坐了整整呆了一天.他從未發現自己的耐性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好.

從白天一直等到漫無邊際的黑暗席卷了他.直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的人影還是沒有出現......

如夜黑眸閃著異樣的情色,眸中流露著他也不能察覺的複雜.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地消耗著,他的心也似乎被逐漸地挖空了,空虛得令他抓狂!

歆兒與小玉郎的臉在他腦中重疊著,他的心口開始微微泛痛!

"歆兒......"他對著心呼喊.心裏的浮躁令他眉頭越蹙越深.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手中的青花瓷杯就那麼被他不知不覺中捏成粉碎.碎片紮進他的手心,鮮血頓時染紅手掌!

怎麼會這樣?難道你忘了給朕的承諾嗎?

歆兒困了,在馬車上就忍不住睡著了.身子搖搖晃晃地好像坐的馬車像是在鄉村的石泥地上走.她用力的想吸氣,卻很困難.頭暈沉沉的,很痛!怎麼也睜不開眼,許是懷疑自己夜裏受了涼.隻是抬高了手圈住了身體,又睡了過去.

突然,臉上被什麼冰冷的東西滴到,驚醒了她.睜眼一看,是京城外的樹林,她就這麼躺在了綠油油的草地上.她一下猛地跳起,眼角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心口恐懼一下猛升――

她的馬車呢?車夫呢?

站在樹下的司徒清影斂了斂眼色,聽到她醒了,轉過身.臉上白色麵巾在空中劃出冷硬氣息.

歆兒抬頭,越過她的麵紗,看見的就是她眸中冷寒的眸光.

"你...你是何方人士?"

"鮑歆兒.我是赤月十夜的小師妹司徒清影."

歆兒邊往後退邊思考著她的話.小師妹,她沒聽十夜說過.真的有這號人嗎?是刺客?如果是,她大可在她不明不白中將自己殺了,何以等到她醒來.

她是找她有事?!

晶亮的眼眸在黑夜中閃爍"找我有事?"

司徒清影低笑,卻不忙回答.

那笑聽得歆兒心中一悸!倏地臉色一下暗沉......怎麼?難道她的推斷是錯誤的?那該如何解釋對方的心慈手軟?

司徒清影撇過頭,在腰際掏出一絲巾,那裏包裹著某樣東西.

周圍的空氣突然像被凝結一般――壓抑!沉寂!

司徒清影看著絲帕,眼中黑眼也消失了光輝.心一陣一陣地擊打著,麵無波瀾地將絲帕遞到歆兒麵前."還認識這個東西嗎?"

震驚的歆兒的眼中閃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在她麵前出現的,是再熟悉不過,可謂是終生不會忘記的信物,木雕.

耳邊似乎已經飄起了這樣的對話

"歆兒...這個是銀雍小玉郎."

"嗬嗬.很好玩.那這個呢?"她在等著他說出她心中期盼的話語.

"這個嘛!...恩...當然是銀雍大嫂了!"

她拗著鼻"什麼大嫂?你的妻子麼?在哪?"配合的左顧右盼!

"啊!是啊.我還在找...不知道哪位喜歡這一對木人的女子看上做我的妻子呢?"他勾起唇角,似揶揄!

"......"她嘟了嘟嘴.有了愛情滋潤的美豔臉龐認真的端詳著他手中的木人.美麗星眸似流星滑過,燦爛一片.眸光一轉,透著狡黠.

她將那個奪過,反轉一看!赫然兩個大字"歆兒――"

"歆兒是你的妻子麼?"

"恩!一輩子的妻子!"

"可是我喜歡叫她銀大嫂.銀大嫂...銀大嫂"她邊走邊念,突地轉過身,笑道"銀大叔..."

他臉上始終掛著寵溺的微笑.

心中,卻仿佛被利刃一片片地切開.

他和她終究還是會計較各國的姓氏......

......

歆兒的眼眶漸漸地模糊,一顆晶瑩的淚花滴落在她的手上,她不成一氣的語言梗咽著"你...怎麼會有這個?...告訴我!你和小玉郎什麼關係?..."

她有些激動!抓著司徒清影的手臂大叫.全沒了形象!

司徒清影沒回話,隻是用著一雙哀怨的眼睛看著手中木人.

在她眼前的被刀痕劃得模糊不清的木人背麵.她沒有忘記,那上麵曾經寫著誰的名字.

她跟著小玉郎這麼多年卻從為見過這個木人,想來小玉郎對她隱瞞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那些關於他們倆之間的恩怨都壓得她喘不過氣.那些關於他們的假設也逐漸在吞噬著她.之後,她會將所有的不痛快發泄到已經毫無意識的男人身上.

她像瘋了一般加重了蠱蟲的數量,在煉潭中放入更多的藥物!

可是,既然那般的傷害他,為何到了現在還要救他?

為什麼?

歆兒不受控製地伸手,碰到了木人.司徒清影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手一緊!兩人就為了那手中的木人開始一番爭搶.

歆兒的力道不及司徒清影,看著木人漸漸地在雙手中把握不住.看著已經被摸得圓滑的木人就那麼輕鬆地被司徒清影從她手裏奪了過去"不...把它還給我."

雙手緊緊地抓著,因她一句話變得有些激狂."還給你...曾經是你的,為何不珍惜?現在才來後悔莫及有何用?小玉郎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你..."包括她的臉,都是因為她!

"你真的認識小玉郎嗎?你和他......"她真的說不出,她有那個木人――她會是取代她之後的銀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