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時光能倒回嗎2(2 / 3)

她的心突然地抽痛起來!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是自認小玉郎一輩子隻會愛她一個人嗎?突然知道他身邊原來還有卿本佳人相陪,受不了了嗎?鮑歆兒,你還真是自視清高?憑什麼認為別人都必須對你付出,而不會對你絕望?

一波又一波的問題充斥著耳膜,讓她失去了清醒思考的能力.一顆心無非都是圍繞在小玉郎不會在對著她微笑的事情上掙紮著.

歆兒的眼神隻是低垂.她不敢抬頭.她有些害怕看見小玉郎身邊的女子究竟張的是什麼模樣.

她現在有衝動,真想立刻奔到小玉郎麵前,問他關於司徒清影的一切!是不是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已經愛上了別人.所以,他看她的眼神才不會痛苦,才不會掙紮?

玉郎――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司徒清影的臉上帶著欣喜與雀躍.但更多的嫉恨.她高興看見歆兒為了心愛男人傷心痛苦的模樣,但那般的模樣就代表了她對大師兄的不忠.

為何?這樣的女人能得到兩個男人忠貞的愛,而她的一心一意隻是匆匆人生中的一場作秀?

"你找我來,就是想給我看這個?"歆兒有些呆傻的問.其實更想說,是不是

司徒清影笑了.黑夜中,綻放了她美豔的笑容,如一朵寂寞中的薔薇,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刺!

轉過身,對著自己的心口低低地歎了一聲"我找你,隻是想和你說一句...別在辜負他――"

他?哪個他?這都不是重點,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將會辜負其中一人!

她的內心,在苦苦地掙紮著――

她抬眼,司徒清影已經消失在夜幕下.在這荒涼的郊外,深夜裏的樹枝被風吹得狂亂,在灑滿月光的地麵張牙舞爪.四周,靜謐得可怕!

她不能坐以待斃,卻找不到出路.腳步停了下來,她就那麼呆呆地坐在一旁的樹樁上.

走出去不是她最想做的事,一顆心都給自己造成的結果盈滿.她抬眼看了看夜空中那盤孤寂無邊的月牙.一下子,她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全身都是空蕩蕩的感覺.

好想哭!好想就這樣被這寂寥的黑夜吞沒.不要在讓她醒來,再也不要......

不要怪她自私,隻是她承受的痛苦她實在無力在麵對.心好累,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給它活力的方法.哀寂!淒涼!都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糾纏.

她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為何要有七情六欲,為何它們讓人那麼痛苦?――

她環抱著自己,低著頭.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隱約的聽到了她的名字在飄蕩.

"十夜麼?"她怕是幻覺.側耳想要聽清楚.

好長時間都沒在聽到那樣焦心地呼喚!她的心猛地一震!猛地跳起,跑了兩步腳步硬生生地停下,身後,響起了清晰地呼喚聲.聲音傳進她的耳裏,那份悲戚深深震動她的心弦.

她回轉身,看著他.看不清背對著月光下的他的表情.

她卻對著這樣的他笑了.

......

歆兒再睜開眼已是清晨,看清了房中的擺置,猛地從床上起身.

她想起了,昨夜看見的男人是小玉郎,她太累太驚,在他懷裏睡著了.他是怎麼把她送回宮的?他們――見麵了?

她讓十夜等她,最後卻在別個男人的懷中被送到了十夜麵前,十夜會是怎樣的心情?他會不會怪她不懂分寸.

一顆心都在深深地自責.承澤宮裏沒有他,她想都沒想得直接朝著禦書房跑去――

跑到半路,就遠遠地看著容妃一臉慌色地朝著寧陽宮而去.困惑著沒趕幾步,果然,小圓子氣喘籲籲地向她奔來.

"皇後娘娘...娘娘...太後...太後病危了――"

突地手一鬆!抓在手中的絲帕跌落在地"怎麼會這樣?...快!隨本宮去看看."

"是!"小圓子拾起絲帕抬頭,歆兒已經跑開老遠.

太後!怎麼會病危.她的身子一向都很好的,珍稀藥膳伺候著,每日栽花解語,撫琴怡神.怎麼會突然的病危?她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十夜會很痛苦的.

歆兒心痛到不行,一想到十夜身負繁重國事,還要為了她操透了心,現在再加上一個太後,她真的好怕十夜會承受不了的!

寧陽宮裏裏外外跪了一屋子的人.一走進寢宮.床榻邊已是早到的十夜和容妃,幾個太醫頭上冒著冷汗!顫顫巍巍地站成一圈在低低地討論著太後的病情.見皇後進來,急忙地請安.

"叩見皇後娘娘."瞧一眼她身後進來的男人,"叩見四王爺"太醫們臉上的慘白又蒙上了一層.皇上和四王爺的臉上如此的冷肅,真不知道他們的小命還能不能保得住!

"太後(母後),你感覺怎麼樣?"歆兒和宖夜一齊走到了床邊,輕輕地問.

太後許久才睜開沉重的眼皮,眸光渙散地一點點聚攏,看清了喚她的人,眼神幽幽別過歆兒,看著宖夜.似乎表達地就是隻對著宖夜一個人說這話"...沒事...哀家...哀家也是去見...你們父皇的時候了......咳咳!..."

"母後......"十夜緊緊地握著太後的手,話語中透著無盡地心酸.

太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麼,卻猛然間被強烈的肺氣衝了上來,又是一陣讓她頭昏腦脹的劇咳!

"姑媽!"容妃擔憂的撅緊了眉頭.幫她在背部順了順氣.

"乖...容妃啊!泵媽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不,姑媽!沒事...沒事的..."容妃窩進太後的壞中,任由太後痛惜的撫著她的青絲.一張臉哭得悲涼!

十夜的臉鐵青的厲害"朕要你們一句話,太後的病,怎麼能好?"隻不過前幾日偶感傷風,居然病得這麼重?他真的不知道這些太醫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傷風的小病痛都不能治愈.如果養他們根本沒用的話,那要他們何用?

他簡直是厭煩了他們每次都束手無策的無能樣.

"這...皇上.太後的病...我們也沒有辦法!"幾個太醫額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地滴到地上,連求饒聲都省了.似乎已經認了命!想來每朝每代宮中哪位貴人病逝,身邊無辜的太醫都會被牽連.

他們也是人,自然也有無法辦到的事.生老病死本就平常!自然規律他們能左右,那就不用做太醫了.

"來人,賜酒."十夜已經火冒了三丈,全沒了耐性!這樣的話說出口,多半也帶著無力麵對眼前一切失控的事態.隻不過想找些人發泄而已.換作平日,他不會這般顯得暴戾.

歆兒一聽大愕!想出聲阻止,卻發覺自己的力量在這個臥室裏根本不能拯救那些已經被嚇得駭然的太醫們.正在掙紮之時,倒是太後開了口"皇兒...莫要為難太醫了...哀家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咳咳...是個怎樣的情況...哀家很清楚!"話音剛落,站在床邊一直暗自流淚的嬤嬤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磕著頭給十夜苦訴"皇上...太後感染風寒已經好幾日了.都不肯傳太醫過來診斷,奴婢幾日擅自將太醫請來,太後都拒絕掉了...皇上,就算皇上要怪奴婢大膽...奴婢也還是有些話想說.自從皇上登基以來,太後每時每刻都在等待著皇上能給太後添個皇孫...奴婢這些年陪在太後身邊,看著太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縫製未來皇孫們的新衣.可是...太後心裏苦啊!太後這樣做一定是很傷心了...皇上!"

十夜斜著眼睛看著嬤嬤手裏抱著的那一筐小小的新衫,睨了一眼歆兒,她已經悲痛欲絕地扶著床楣,哭濕了整張美顏.他的心頭止不住的一陣酸澀.

沒人比他更清楚歆兒怎麼想的.不怪她沒本事,隻怪他們與孩子緣分太淺.曾經的那一個,他們每個人都在期待,都在小心翼翼地保護.可惜,他們還是失去了!

將來還會不會再有,那都是後話!他和歆兒現在麵臨的不是生育的問題,而是一個歸宿的問題.要解決了才知道她會不會留下,他此刻縱使有千言萬語想和母後承諾,但他也是無能為力.

歆兒緊緊地抓著床楣,指甲狠狠地紮了進去.她極力地掩飾內心的愧疚,保持臉上平靜的表情.卻還是有兩行清淚滑落了臉頰.是她止不住的――

太後病得猶如桔皮一般蒼老的手抬起,緩緩地貼上十夜俊俏的臉龐邊,歎道"皇兒...哀家是沒有那個福氣在等你的...別太固執了......"最後的話,說得那麼漂浮,那麼無力.卻讓每個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別太固執了!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告訴歆兒.

十夜的身體一僵!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從他臉上滑下,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皮膚.就如一把解剝他心髒的匕首.身體忽然失控,胸膛起伏很大,一顆璀璨的水滴不由自主地跌落在他猛然間抓住的手上.母後...母後...這雙手曾經那般溫柔的撫過他的額頭,撫過他的臉頰......就在這一刻,卻不願意多停留一會!

歆兒的心突然壓抑了起來.十夜!十夜!她的淚水隨著他的動作更加的泛濫開來.

"母後...母後――"十夜跪倒了地上,大叫著,叫到了聲嘶力竭,奈何床上的人已經聽不見.還掛著微笑的安靜容顏仿佛像是睡去一般!

房中,頓時哭聲一片――

......

太後病逝.全國三日哀悼!赤伽國新年伊始就先後失去了兩位國母.民間一時人心惶惶!必於赤月十夜的流言四起.

百姓都是靠著十夜英明的治國才得以過上太平盛世,這是百姓們的福氣,他們唯一擔心的也就是皇上承受不了這一波接一波的打擊,而殃及池魚!

民間也突然地冒出了一支號稱親衛隊的軍隊,專門把那些帶頭散播謠言的人以叛逆罪論處.這更加引得一些飽學之士憤慨.聲稱皇帝這一作為實為愚蠢.除非他們把天下的人都抓了,要不然,隻要還有一張嘴,這種流言便會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大到離譜――他們怎麼可能抓得完?

這日倒是陽光普照,花園中更加的香氛四溢,蝶兒撲朔.真是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人與植物都是互不了解的兩物.賞花時節被遊人摘下的花朵,人又何時去想過花兒的感傷.就像此刻,它們也不會明白它們的主人已經無法再為它們添置新泥一般!

小玉郎坐在園中對著遠處新竄的月季花苞看得出神.手中玉扇何時從他手中跌落也不自知.

三月是桃花爭寵的時節.四月――就是薔薇的花期.

歆兒――那滿園的姹紫嫣紅還在等著你,你還曾記得?

好想在此刻見到你,好想聽見你說去看看那一園的緊簇.好想...好想你!

耳邊聽見了窸窣的腳步聲.小玉郎波光一轉,掩下長睫.拿起石桌上的香茶輕啜著.

"小玉郎!"宖夜在他麵前站定,眼睛掃過桌上的物件,嘴角勾起笑意.他倒是過得滋潤呢!真看不穿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歆兒已經七日沒來過了,他也坐得住?

"四王爺!"小玉郎也回應了一聲.敷衍的眼神淹沒在茶杯下.

宖夜冷不防將手中的東西往小玉郎飛去.眼睛似有某種別樣的光芒在閃爍.滿意地看著他的手一抬,穩穩落入他手裏."這是歆兒給你的."

"多謝四王爺!"小玉郎將信往懷裏一揣.道了謝.轉身離去.

看著他昂揚的身子拖著長長的影子,在陽光下漸漸地變淡變遠.宖夜皺了皺眉,風中飄來一陣蘭花香.是曾相識的感覺.是誰――

宖夜側了側身,花香又突然地消失不見.

"出來吧!"小玉郎背對著屏風,淡淡地說到.

一陣長久的靜謐之後,從屏風後散開濃鬱的蘭花香氣,司徒清影從那走了出來,靠在屏風邊,看著他的背影"小玉郎!"

"清影!"他回轉身,笑著看她.

她急忙地別過臉,不想讓他看出她臉上的慌張與痛苦.走到了桌邊,平複著心情.她不能看他的臉,那會讓她有小小的喜悅;她不能看他的笑,那會讓她有恨!心裏每時每刻都被這樣的情緒困擾著,她已經很怕再麵對這樣的心情.

他就那麼不經意的轉身,就那麼麵對著她.曾經以為已經愈合的傷口在霎那間被血淋淋地揭開!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惜瞬間席卷了她全身.

心已經很脆弱了!不能再承受一點點的刺激,否則,她都會狂!

小玉郎走進她的身旁,深深地凝視著那一絲白絹下的臉龐.站得那麼近,他能從那稀疏的經緯之間看到她臉上已經淡如粉紅的刀傷.眸中立即泛起深沉的暗傷!

他就這麼看著她,她一動不動!許久,他抬起手,穿過她的發絲,扶上她的臉龐."清影!"他暗啞地開口,手指觸碰到她冰涼的臉龐,那份涼意通過指尖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那般的清晰且冷冽.

她向前一步,拒絕他的柔情.她已經不能分辨他這樣做是真心還是假意.是把她當做司徒清影還是鮑歆兒!罷剛喚的是她的名字,但曾經,他的欺騙手段已經登峰造極,能說著她的名字,心裏卻在聲聲喚著歆兒――

小玉郎看著她的肩膀微微地在抽動.他知道她哭了.卻沒上去安慰.不是他不想,不是怕她拒絕.隻是知道她很要強.她從不願意在人麵前顯出悲痛!當年為了跟在他身邊,不惜與全天下的人做對她都沒流過淚.她的淚全都是因為他.

"恨我嗎?"空氣中傳來她略帶壓抑的話語聲,那裏麵還透著隱忍的梗咽!

他無聲的搖搖頭."這樣做......你能開心一點就好!"

是他辜負了她的一片真情!他錯在先,他沒有資格在她麵前說有沒有恨.他的傷痛比起她的來,顯得那般的渺小.他的痛怎麼可能會及她的.身體上的痛好了也就不痛了,即使會結疤,即使會難看,它終究是不痛了.而心裏的痛,何時才能愈合,許是一兩個月,也會是一輩子!沒人能知曉!

司徒清影聽到這樣的回答,心裏就像吃了黃連一般苦不堪言.臉上突然笑出了聲."小玉郎,你真的讓人覺得惡心.這樣將你變做死士,讓你沒能及時趕到鮑歆兒的身邊你也不恨我.說得這麼輕巧...好像已經刀槍都不能傷害到你了.你的一片癡情真能感動天地,可惜...鮑歆兒已經不是你的了...說到她...你還能無所謂嗎?...你這個騙子!"

從來都沒把她當作一回事.如此不負責的話他都能說得出口,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聽到!這個自私的男人――

小玉郎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說什麼都是錯.這都是他欠她的.他真的不恨她,這都是他應該接受的懲罰.心裏是真的那麼想,隻要她能在懲罰他的時候能開心一點就好!他的心除了給了歆兒,其他的他都可以任由司徒清影處置.

"小玉郎!"司徒清影突然大叫了一聲!轉過身,對上他漂亮溫潤的臉龐"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聽見你說恨,這樣我才不會責怪自己這幾年錯了!...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我...看看我為了你變成了什麼樣?...為什麼――"

"......"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到了此刻還是忘不了鮑歆兒,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為什麼在你心中從來就沒有過我司徒清影的存在?我也是個人,不是任你隨意丟棄的玩偶,怎麼能這般的無情?......完全地漠視我?"

她說了.本想用言辭重重地打擊他,讓他知道鮑歆兒已經成了大師兄的妻子,讓他麵對那樣的事實.可是心不由己.開了閘的思念還是止不住靠近他.她有很多的委屈,道不完說不清!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偽裝的堅強全都消失殆盡.變得可憐兮兮,隻為那顆愛著他的心,她沒了理智,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她抓住他的手臂像發了瘋一樣的搖晃著.隨著話語說完,她又一把抱著了他.依在他微暖的胸前,蒼白的臉上滿布淚水,濕透了他的衣襟.

小玉郎的臉上有著疼痛!他要怎麼告訴她,在愛情裏,他也是弱者.隻不過他們都愛著不該愛的人.他也在等著心中的人兒給予施舍,他又怎麼會有能力給他人施予?

沒錯,他對她來說,是殘忍!是無情!是自私!但他根本就沒辦法讓自己去解決這一切的問題,他的心隻想著歆兒對他的殘忍!無情!

毀了吧!毀了吧――這該死的愛情!

"小玉郎......"話到嘴邊卻頓住!她想叫他跟他回去.回到雪門那個鮑歆兒不知道的地方.可是,她說了.小玉郎會回答她嗎?做死士之時也許可能,但現在......他會說他願意和她回去嗎?

他會說當他再見到鮑歆兒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再次的丟了!

從他懷中抬起頭,她掏出了身上的那個木人,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沒在看他一眼,徑直地出了門.

回到客棧!她疲憊地靠在門上,呆愣地看著滿室的黑暗!思緒有如飄渺的煙,一絲絲,一縷縷,清晰而有疼痛地浮現在眼前......雙手捂著眼,失聲痛哭!

小玉郎拿過木人,眸光細膩地看了一遍一遍,心底,像被注入了一道暖流.歆兒,我一直在等,等著你回到我身邊.

目光一瞥.從木人頂部的基座中抽出,果然是暗藏著一張紙條.打開來,赫然看見司徒清影寫下的幾個字――

"明日五更,樹林見!"

狹長的丹鳳眼閉上,睜開眼,毅然將信紙湊到了燭光上.一點點地看著那幽藍色的火苗燃盡.搖曳的燭火映襯在他俊美的側臉上,赫然照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光.

"清影,你是自由的......不管如何,你都是自由的..."

司徒清影站在窗邊仰望著銀河.一顆流星拖著長尾巴似的藍色磷光,在夜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從她眼前滑過――

小玉郎,你明天會來嗎?

她在木人中放了紙條,她知道他會發現.但心還是無法放下,又特意在基座後撒了白沫.

多可悲!想讓他知道她的事,也隻能借用那個他在乎的木人才能在他麵前出現.

十夜看著如嬰兒一般熟睡的歆兒.眸中滿是傷痛!那夜將她從小玉郎的懷中接過,接過他整整愛了九年的女子,心裏止不住地想著是不是...這一次,她也將遺棄他了呢?

老天,你真會捉弄人!他才剛剛走進她的心裏,她才剛剛開始對他展開笑靨.那個男人又出現了!那個男人是她心底瘀結的傷疤,也是他最害怕的夢魘.他真的不能再擁有她了嗎?他該怎麼放手?

不...他不想放手,即使讓他失去一切!即使讓他傷痕累累!即使......她根本就不愛他.他也不想放手.但,他該怎麼做?

他開始痛恨起自己.為何把自己的能力看得太高,如果他沒說帶歆兒去見小玉郎,之後沒有救助那個男人.他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彷徨無措?怎麼會變得這樣的膽小怕事?

母後的逝世給了他不小的打擊.母後的心病都是因為他而起的,如果他的心能多考慮一下別人,他就不會失去母後.但為什麼?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錯呢?還不知道母後在天之靈也沒能得到安慰?

這幾日,他看見她幫助他主持大局,看著她的倩影在眼前進進出出,看著她溫柔的笑隻對著他.但他也看見她一臉慌色的將手中的紙條塞給宖夜!看著她一人坐在亭中看著遠處的花兒發呆.

他此刻真的好想把她搖醒.問問她,她的心裏到底放的是誰?誰才是她的真愛.

可是......他又怕從她口中聽到的不是他的名字,他還沒做好準備...還沒做好準備...不要逼他――

歆兒迎上十夜冷肅的俊顏,輕輕地喚了一聲.從床上坐起.看了看窗外,原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幾日為了母後的喪事她是忙進忙出,本想乘著午後無事小憩一會,沒想到會睡得那麼沉.

"歆兒...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他坐在床邊,看著她惺忪的睡顏說道.

"沒事,我不累!我們是夫妻嘛!這些都是應該的."她笑著挽上他的手臂.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

他側著臉,從這個角度看著她小巧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眼光最後定格在她柔軟的唇上.一下失了神.

"歆兒..."

頭上方突然傳來他怪異地沙啞聲.她莫名地抬起頭,他的臉冷不防地壓了下來.

他強勢的頂開她的貝齒,舌頭恣意地探入她的口內,深深的輾轉吸吮,將她醉人的甜蜜滋味,在唇齒間漸漸地融化――

歆兒反應過來,開始了掙紮,拒絕!

她越是推拒,他負氣的擁得更緊,一手攬過她的腰際,將她擁得更緊,一手固定著她的頭,把她的全部更加的壓向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直到,嘴邊嚐到了血腥――

他愕然地睜開眼,緊閉的嘴裏不斷地吞咽著被她所賜的腥澀!看著她紅暈未褪的臉頰,卻憋見她眸中那該死的一層水霧!

"為什麼..."為什麼會拒絕他?他痛心疾首地低吼道.眼中輕泄出的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