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玉郎的離去(1 / 3)

第32章 小玉郎的離去

"宮主,銀坦二王爺在外求見."如塵上前,向正對著牆上壁畫看得出神的司徒清影稟報.

"他?他來幹什麼?"背對的身影冷冷地問.

"似乎是為了銀坦九王爺來找宮主的."

"嗬嗬...真是消息靈通.請到會客廳吧!"

"是!"

如塵走出地下室.步上宛如長蛇一般蜿蜒的階梯直到盡頭.牆上有一個菱形的石洞,如塵伸過手去,輕輕的按下.密封的石壁就和來時一樣,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響.這才見到了純粹的光明.

再走了一小段路.看見了立於山石邊的銀坦二王爺.

"二王爺,宮主有請."說完,眸光一撇.門下的小弟子即刻上前,要執行門規.

看見那些小弟子向他走來,銀雍哲姆不悅地皺起眉頭,高傲的攔下"這是什麼意思?"

"請多包涵,二王爺.這是本門的規矩,要見宮主必須卸掉身上武器."如塵微笑道.

要不是此番有求於司徒清影,他怎麼會理會這些狗屁破規矩.將手中的佩劍交給了隨從,整理了下衣衫,邁開了步子.

如塵側身,又將他攔下."二王爺,請你遵守本門的規矩."

看著她意有所指地眼光瞥向他的皮靴.哲姆雙眼一瞪.不耐煩地吼到"還有什麼事."

"二王爺,請將靴中匕首繳出,如塵自是不會多般阻撓."

見如塵一語點破.哲姆仍舊猶豫了片刻.還是從皮靴中取出了匕首,丟到小弟子的手中.怒斥道"拿好了,壞了你們的人頭都不夠賠."眸光從如塵清冷的臉上移開.徑直地往裏走去.

會客廳上,司徒清影品著一茗香茶靜靜地坐著.見到一臉不悅的銀雍哲姆走進來.白帕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哂笑.

"好久不見,二王爺."語氣是她慣用的冷傲.

"司徒清影,怎麼不跟著九王弟,連個待客之道都這般生疏."哲姆隱忍著怒火幹笑回應.司徒清影沒有請他坐下,他也隻得像個二傻子一般幹杵在大廳正中.

司徒清影眸光突閃,鎮了鎮臉色.冷哼道"二王爺舟車勞頓趕到雪門,不會隻是來教導本宮禮儀的吧!"

正眼看向銀雍哲姆.他一襲青衫,一臉的彬彬書卷氣.頎長的身型加上貴族的王者之氣,這副容顏,一定也是眾多女子所愛慕的吧!

可惜,有著一副狼子野心.

"嗬嗬...實不相瞞.本王此次前來,就是想打聽小玉郎的下落."

司徒清影冷笑不語.果然如此,大太子登位,最不服的就是二王爺.太子有的隻是好命,登位之後流連美色.讓一早就蠢蠢欲動的二王爺有了起兵造反的決心.可這麼多年過去,他卻沒動靜.她不了解他,也就不能揣摩他的心思.隻是今日他的到訪給了她答案.他在畏忌小玉郎.

心底突然地泛痛.看著哲姆就想起小玉郎.如天神般俊美,有似水的柔情.於世不爭的個性.現在細細想來,在這動蕩不安的銀坦內部,小玉郎稱得上是銀坦皇室中最完美的男人.

隻是一向淡薄名利,終其一生隻為鮑歆兒而活的小玉郎,能構成他怎樣的威脅?

"二王爺這是說笑吧,本宮離開他都這麼多年了.又怎麼可能在今時今日還有他的消息."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怔住!她何以如此保護著他.

哲姆犀利的眸光鎖定在她呆怔的臉上.把司徒清影的狡辯看在了眼裏.來時並不敢確定她是否有知,但他了解天下這些愚蠢的女人,一旦把話說到了她們的心坎上,她們的言不由衷就是最好的證明.

"哈哈哈...本王得知你前先日子才從赤伽國回來,原來小玉郎這麼多年還躲在赤伽國,真是讓赤伽國的山水迷了心智,冷落了這般癡心為他的美人,他真是狠心啊!"哲姆笑了.笑得好不奸佞.

司徒清影一拍桌子,謔地一聲站了起來.語氣冷厲道"二王爺,來這裏取笑本宮無濟於事.他拋棄了我,也同樣拋棄了銀坦的江山.知道了他的下落又如何.他會回來嗎?

哲姆心中暗喜!司徒清影語氣雖然冷厲,但同樣也是女人,傷過傷的女人.他最能擺平.隻要向著她們心中妒恨的方麵去說服,小玉郎遲早會成了他的手中物.

輕咳一聲.語氣也變得柔和許多.忙不迭地解釋."這個就不勞司徒姑娘費心了,你隻需把他的行蹤告知本王,本王自有辦法接他回國."

司徒清影笑出了聲.小玉郎有手有腳,武功絕倫,就他那些手下草包想接近他結局隻有一個."二王爺,別怪本宮沒有好心提醒你,找到他容易,想利用他為你做事,怕你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哲姆嘴角的笑意硬生生的消失.被司徒清影道出這些見不得光的想法,心中壓抑不住的怒火就要衝出口.思忖了片刻,還是換成熱臉貼了上去"嗬嗬...司徒姑娘莫要誤會.本王此次是奉了皇上口諭來找九王弟的,他這些年不回朝,家人都很想念他.想要接他回去一家團聚."

她不曾忘記銀雍哲姆乘著小玉郎不在,這些年來是如何排除異己的.銀坦皇室人丁興旺,小玉郎之上的皇兄六人都被他不顧親情地活生生殺害了.現在的銀坦皇室除了遠走的小玉郎,就剩那不成器的皇帝和位高權重的二王爺.

銀坦和赤伽兩國連年的戰爭也是他挑撥而起.她倘若告訴了他小玉郎的下落,不等於把小玉郎送上不歸路.

愛他如此,她是寧願自己死去,也不要看著他在她麵前二次絕別.

"是嗎?怕是在接他的路上都讓他團聚了吧."

哲姆是完全地被激怒了.想他好話醜話都說了個遍.得到的全是司徒清影地嘲諷.他現在可謂呼風喚雨,怎麼可能容忍別人在他前麵叫囂."放肆,說這話也不怕掉了腦袋.司徒清影,別以為你雪門不為銀坦朝廷做事,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在銀坦的國土上,本王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你們這小小幫派連根拔除.不考慮你個人的安危,也要替你的門下弟子好好的考慮考慮你這話當說不當說..."

又是一聲淡淡地冷笑.哲姆真夠無恥的.居然拿她雪門弟子的性命來要挾她.全雪門的性命毀在他手上,不值!

見司徒清影不語.哲姆做最後地忠告"司徒清影,話已經點破,本王也不怕直說了.隻要你能和本王合作.別說你門下弟子安然無恙,就連小玉郎欠你的情分,本王也能為你討回來..."

"嗬嗬...二王爺真是直爽之人.司徒清影也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二王爺,想從本宮這裏知道小玉郎的下落....."眸光冷然地看向哲姆怒火中燒的臉,許久.邪笑的嘴角輕啟"白日做夢!"

"如塵,送客!"話已說絕.再沒有留下來聽廢話的必要.裙角一撩.司徒清影趕人.

"啪!啪!"兩聲擊掌聲在身後響起,回轉身,看著哲姆那張笑開了的臉.

"好.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身邊如塵警覺地拔出劍,飛身而上.

"如塵!"司徒清影擔憂地一聲大喊.

才眨眼功夫,她都來不及上前阻止.如塵已經低垂著腦袋跪到在地.鮮血從她白皙的頸間汩汩湧出.瞬間將她藍紫色的紗裙浸成了暗黑色.在她的前方,從一個形似利爪的金屬上滴落的液體,那是在如塵身體內流淌著的紅色血液.

這一幕刺痛了司徒清影的雙眼.看著哲姆奸險的笑臉.她一聲粗啞地嘶吼,拔出手中的劍,朝著那張惡魔一般的臉刺去.

狂風陣陣,吹得廳內帷幔亂舞.司徒清影滿臉蒼白.麵對剛剛還好好的如塵就這麼亡於哲姆那一手鐵爪之下.她隻想用手裏的劍刺穿眼前這個男人.要為如塵報仇!

哲姆頭一撇.劍從耳邊刺過.一摞青絲從耳邊斷開,淩空.墜下.退開兩步,迅速用手擋住她再次來犯的劍刃.

廳中,兵器交接,哐啷有聲.

哲姆一邊接招一邊不望刺激已經瀕臨瘋狂邊緣的司徒清影"哈哈哈...她的下場就是你不肯合作的結果...."

"住口!"司徒清影聽不下去,一聲咆哮.手中的招式變得更加的淩厲凶狠.此生她和銀雍哲姆的仇不共戴天.取不了他的狗命,她誓不為人!

兩人都是高手.隻可惜司徒清影是個女人,又被如塵激狂了心智.招式沒亂,心卻亂了......

"哐啷"一聲,她的劍掉落在地,被哲姆一腳踩住!

同時地,頸邊有了一絲禁錮.是他的鐵爪強悍地勒住了她.――

她重重地閉上眼.吞咽著自責――

哲姆挑著眉"你不是本王的對手.有了你,小玉郎怎麼不會回來――哈哈哈――"

哲姆收回手,淩空一掌.毫不防備的,她被震飛到門上,重重地摔倒在地,嘔出了一口鮮血.

那鮮血在她白色的絲帕上染開,帶著妖嬈的悲哀.

......

一陣肺氣衝到了口邊,小玉郎抑製不住地咳了一聲.也打斷了他和歆兒各自的沉思.

她被突然聲響驚得渾身一顫!握著木人的手瞬間變得潮濕.鎮了鎮臉色,抓緊了木人,跑到他的身邊.

不經意地抬眼,她就那麼出現在他麵前.看著她擔憂的臉,明明是那般熟悉可親.他卻有了不敢直視的怯弱.目光移到她手中緊握的木人,心底猛地像被針紮過一般!

他真的越來越不懂.到底歆兒心裏在想些什麼.既然不在乎他了,又何必久久看著那個木人?

"玉郎,你醒了.歆兒好生擔心你...為什麼會咯血呢?"她焦急道.

"沒事,許是大病未愈吧..."突然發現,沒看她的眼睛,說謊都容易些!

"是不是昨日我......"

"歆兒..."他急忙揮手打斷.

他不想再回憶昨日的事.她的拒絕無非是在他心口的傷疤上撒鹽.本就脆弱到一呼吸就痛,一看見她就疼.一想起就足以讓他失了理性的心.禁不起一次又一次被她無情的摧殘.

即使是這樣,他也沒辦法讓自己去恨她.

原來,很多時候,心的方向要怎麼走,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真的不再愛他了,否則,又怎麼會拒絕――

否則,她應該像他一般渴望――

剩下了什麼讓她呆在他身邊?一直以來隻是她對自己的愧疚嗎?

他不要,根本不稀罕!真正想要的隻是她,自始至終都隻是她――

歆兒.好想親口問問你,親耳聽見你說愛的是誰.可是...你會說嗎?會誠實的告訴我你愛的是赤月十夜嗎?那我呢?你還要怎麼來麵對我?僅僅隻是對不起嗎?

"玉郎...玉郎...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也沒想."他抬頭,尋著她的臉,奈何眼裏滿是空洞而蒼茫!他用力的眨了幾下,還是沒法看清!

"玉郎...是不是在宖夜府上住得不習慣,要不要出門踏青透透氣."她強撐著微笑看著他.卻許久等不到答案.手心裏的木人被她焦急地等待摩擦得吱吱聲響.

愈來愈久地靜默――

忽地,他一把抓住了她,雙眼斥帶血絲.雙手帶著她晃得厲害,好看的嘴角扯動著.

他在猶豫,該不該說...再不說...怕是錯過得會更多――

"歆兒...和我去應寧吧!"

"應寧..."她呆愣著,木訥地跟著他念道.

那是個小鎮.青山秀水,隻因那山水之中有一個地方才是他說出這番話的目的.

他們曾經栽滿薔薇的"雲景軒".

園中匾額上有他們一手一筆篆刻的"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推門而入,滿園的薔薇花香撲鼻而來.花海飛舞著紅色的浪漫.花海中,有他亦有她――

無力薔薇臥曉枝――無力――無力―――

"歆兒......"心髒跳得劇烈.他等不了她的考慮,他要答案.

似乎感覺到兩道冰冷的目光在盯著自己.移轉身地同時..."她哪也不會跟你去的."一個陰陰的聲音響起.門邊赫然屹立著一臉激怒的赤月十夜.

她一驚!手中的木人"咚"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小玉郎抬頭看他.眯起雙眸.冷冷的扯起好看的嘴角.

"歆兒,不想去看看你最愛的薔薇花嗎?"他很溫柔很溫柔地在她耳邊低嚀.

她迷茫地轉過臉.不解地看向他.如此熟悉的他,為何瞬間讓她產生了恐懼?

可是,哪裏有問題?

她又轉過頭.卻看見十夜毅然拂袖而去的背影.他沒多說一句!

"十夜......"她對著空空的大門喊了一句.想都沒想的追了出去.

....

“十夜。十夜。”歆兒跑得氣喘籲籲才算追上了他的腳步。

咬著牙,扯住了他的絲帛衣袖,她急忙地想要解釋,並不是他看到的那樣,不是那樣的。

“十夜。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來見小玉郎的。可是,你要聽歆兒解釋啊,不是你看得那樣,我和小玉郎之間是清白的。”她焦急地看他。

“清白的?”十夜不陰不陽地開口。他要怎麼相信她口中的話,他們曖昧的姿勢杵在房中那一幕不是他聽人說的,是他親眼看見的啊!

“歆兒。你不要再對著朕撒謊了,如果朕不來,如果朕不及時出聲製止,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去應寧了?是不是就要和他遠走高飛了?”他忽視她眼中的焦急,那是她一次又一次隱瞞他出來找小玉郎的代價!

“不,不是那樣的”歆兒還想說些什麼。十夜卻甩開了她。

“不管你是怎樣,朕都不願意再管了,你跟著他去應寧吧,愛上哪上哪吧!”他一臉陰怖地對著她緊蹙的眉頭咆哮。握緊了拳頭,轉過身,疾步地遠去。

再多待一會!他都想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