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江南四小公子之一,但凡能成為、稱為公子的,要麼有錢,要麼有人,要麼武功極高,而申玉屬於那種武功極高,確是又極其有錢的人。
黑衣社首領道:“你應該看一個人。”
申玉道:“鳳三娘?”
黑衣社首領道:“不錯。”
申玉道:“我是應該去看看她,或許還能見到他。”
黑衣社首領道:“不是或許而是必然。”
申玉道:“你怎地如此肯定?”
黑衣社首領道:“隻因為他愛她。”
申玉笑,愛這個神聖的字眼,對於他以可有可無,對於高手同樣可有可無,可是如今這個在他眼裏幼稚的字眼,確是極有可能成為事實,因為顧三郎是個多情又癡情的人。
多情又癡情,又自然有許多故事。
慢慢的走著,申玉的眼裏確是莫名的多了一個女人,自然是鳳三娘。
鳳三娘與昨日的花袍,確是換了黑袍。
黑袍、皂靴。
又是一番風情。
同樣的人,因為換了一件衣服,又有了另外一番滋味。
申玉道:“鳳三娘”。
熟知的人,都是這樣,有時不需要太多的話,隻需要三言兩語,就可以讀懂對方的心。
鳳三娘道:“申玉。”
申玉道:“顧三郎在你眼裏永遠都是薄情的人嗎?”
鳳三娘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錯”
“為什麼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
“嗬嗬,一向睿智的鳳三娘竟然也是會有不知道的時候,倒是令我笑”
“一向睿智的無欲公子竟然會問如此幼稚的問題,也令我笑”
“那就一起笑”
良久,兩人大笑。
忽的不笑。
隻因為麵前人。
一個人斷了右臂,穿著簡約服裝的人,站在兩人中間,一人望見背影,一人望見正臉。
望見背影的自是申玉,而望見正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鳳三娘。
兩眼噙滿了淚水,近乎顫抖般的道:“你來了?”
“不錯,我來了”
“你來的真晚”
“也不算晚”
“七年”近乎喃喃。
“你真傻”
“我以為你不會來”
“可是我依舊來了”
“來的太遲,又不遲,比我預料的要早”
“或許這就足夠了”
“嗯,足夠了”
鳳三娘破涕為笑。
申玉道:“你來了”
顧三郎道:“來的遲嗎?”
申玉道:“嗬嗬,不遲,也不早”
顧三郎道:“那就足夠了”
申玉道:“足夠了”聲音極低。
率先一柄劍脫殼而出,泛著白光,懾人的劍意已不再遮掩。
刀未出,顧三郎道:“送死嗎?不是今天。”
拉碴的胡須略微的抖動,滄桑的臉孔,堅毅的目光似是陳述事實。
申玉道:“顧三郎,你太狂,不過你也有狂妄的資本。”
顧三郎聽。
申玉又道:“你殺了三十一人。”
顧三郎道:“三十一人嗎?殺過三十一人的很多。”
申玉道:“你殺的是黑衣社的人。”
顧三郎道:“黑衣社嗎?殺過黑衣社三十一人的也很多。”
申玉道:“那你真的無可救藥。”
顧三郎道:“無可救藥?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