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二道:“你怎麼會如此自信,就因為你多了四十八個人?”
麵前人道:“金府你得罪不起,所以你的風燭教破滅了,黑衣社你得罪的不淺,所以多了二十四人來殺你,而金府你又已得罪,所以又多了二十五人,交出刀,你可以不死。”
風不二道:“顧三郎的刀有兩柄,而我隻得到了一個。”
麵前人道:“你還不貪。”
風不二道:“顧三郎的刀是殺人的刀,所以我得到的這柄的刀也是殺人的刀,而我會殺了四十八個,留下你,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麵前人聽。
風不二不緩不慢的道:“你會等到顧三郎的魂來取你的命。”
麵前人道:“我。”
他看到一柄刀,一柄墨綠色的刀,薄薄的刀刃,像極了斧頭,或許這刀可以當斧頭一樣來劈人。
刀,叫做薄刃斧頭刀。
不長不短,正好一尺半。
手握著刀柄,看著跳起的四十九人,看,像極了小醜。
薄刃斧頭刀揚起,眨眼間劈出九十九刀,刀不快,在麵前人亦或是黑衣社的人眼裏確是極其的快,依舊是那半黑半白的頭發,麵前人似乎又想起了一個人。
四隻鷹,頭發向來一樣。
九十九刀不留餘地。
麵前人大驚,下三路已經被籠罩,上三路已是盡數籠罩在刀光下,退無可退的他,唯有拚死一搏。
反手七十二劍,刺去,一去不複返。
雖是擋住了七十二劍,卻是依舊死了二十七個人。
眨眼間已經折了一半。
餘下二十人眼中,風不二的身影已是不知所蹤。
心中驚駭之餘,發現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那柄刀忽然快的無法想象。
不是九十九刀,反而是三十三刀。
三十三刀,帶走了二十條人命,是風不二的悲哀,也是那空餘的十三人的幸運。
鮮血滴落的地上,風不二依舊哼著小曲小調,淒涼肅穆。
冷道:“我又得罪了四十八個人,可歎。”
麵前人道:“你到底是誰?”
風不二道:“嗬嗬,你應該去問大總管。”
麵前人沈三道:“你。”
風不二道:“你應該慶幸我並沒殺你。”
收了刀。
看著前方道:“顧三郎的刀,是我打造。”
已經消失。
沈三似乎明悟了什麼,想起了一個綽號“瘋子”。
已經明白。
輝煌後的衰落,衰落中的輝煌,東來客棧曆經沉浮,遠遠不及耀眼的東晨樓。
東辰樓似是越發的輝煌。
單憑那一丈長的金色牌匾就可以可窺一二。
東辰樓的燈,永遠閃耀,這裏是男人的天堂,溫柔鄉。
東辰樓內不見輝煌,卻是輝煌。
早早晚晚,人來人往,人去人散,像個漂泊的歸宿。
有老板,就有老板娘,有老板娘就有小夥計。
小夥計很多,確是殘缺不全,或少了一條胳膊,或少了一條腿,唯一健全的人,都管他叫阿翔。
阿翔肩膀上搭著白色的布,穿著青衫。
腳下不敢緩慢。
欠了這裏許多錢的他,不敢怠慢。
三月前,夜晚。
老板娘在大街上拾撿了他。
他似是已經徹底的醉了。
兩條手臂,一雙腿,已經麻木。
鮮血噙滿了衣衫,卻是格外的醒目。
風吹風卷。
喝著酒,漫無目的,終垂落在街角旁,不見淒涼、已是淒涼。
潔白的小臉,已是滿是泥漬。
耷拉著的手臂,徹底的麻木。
除了清醒的意識,實在再也沒有什麼。
阿翔看著載著老板娘的馬夫,道:“這是哪裏?”
馬夫道:“這裏叫龍潭街”
看著穿著精簡服裝的馬夫,又道:“你可以帶我走嗎?”
如花的老板娘道:“條件?”
阿翔道:“隨你。”
老板娘道:“嗬嗬,好個隨你,我看了看你,就知道你沒錢,救你一命,你卻沒錢報答,我豈不是虧了。”
阿翔道:“我還有手臂,我還可以賺錢。”
老板娘道:“你還算清醒,不過你要記得一件事,這裏向來是有進無出。”
阿翔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