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龍潭街東辰樓的阿翔(1 / 3)

荒山的夜色總是無盡的淒涼。

寂靜、沉默,冷肅。

女人,男人,總共就兩個人。

男人看著女人,似是詢問。

女人看似很蒼老,確是不蒼老,反而極為的美麗。

若是這樣的女人,喜歡一個普通的男人,沒人會信,可是確是事實。

男人,身旁的男人,倒是不普通。

江南第一快的名號,籠罩在他的身上,縱使普通,也不普通。

三年殺了五千人的他,是個劊子手。

一柄劍,一個人,孤獨,落寞。

一席白衫,一柄飄落天涯的劍,冷峻的臉龐,不冷酷的雙眸,眉毛微微上挑,有些桀驁不馴。

收在掌心的劍,似是鳴叫,似是已經有了自己獨有的靈魂。

劍客的心唯有劍去懂,也唯有劍客才能懂自己手裏的劍。

劍客,一個神聖的詞語,若是把客字變為神,縱使再普通的人,也會耀眼,就如同在黑夜本不耀眼,停留在女人身旁的人。

劍神一笑,一笑就會殺人。

劍神一笑道:“顧三郎的劍很快。”

陳述事實?

不。

有人說顧三郎的劍是第一快,對於被稱為第一快的他是一種褻瀆、侮辱,就意味著他要挑戰他,不,準確的說,是去殺他。

洞悉顧三郎破綻的人,隻有被稱為顧三郎女人的人。

而就是劍神一笑麵前的女人。

沈連芳這三個字本不尋常,如今卻是不尋常。

能知曉對手破綻,自然是稱為敵人所樂意知曉的最快樂的事。

人,總會有破綻,有的很大,有的很小,無論很大、很小,掩藏,釋放,都會有。

劍神一笑,也有破綻,卻是被他掩藏的極深。

而像劍神一笑這樣的人,都會隱藏的極深。

劍神一笑是個擅長發現破綻的人,可是見過顧三郎三次的人,從未發現他有破綻,而是越發的詫異。

第一次,顧三郎身上沒有破綻,他很詫異。

第二次,顧三郎身上有五處破綻,他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他出手一次,就會死五次,他不敢賭。

第三次,三月前,顧三郎的身上處處是破綻,他越發的詫異,他出手一次,就會死十次,他越發的詫異。

今夜,他在等,等這個女人告訴,縱是不可能問出,他依舊要等。

沈連芳道:“你真的想知道?”

劍神一笑道:“我又不想知道。”

沈連芳道:“為什麼?”

劍神一笑道:“我似乎已經知曉了他的破綻。”

沈連芳道:“單純的快,似乎不是正途。”

劍神一笑道:“你很希望我殺了他?”

沈連芳道:“不錯。”

劍神一笑反問道:“愛你的人,你為什麼希望他死?”

沈連芳道:“因為他的心裏還裝著另外一個女人。”

劍神一笑道:“倒是個多情的人。”

沈連芳漠然。

劍神一笑道:“你想知道我怎麼知道他的破綻的嗎?”

依舊沉默。

劍神一笑戲虐般的道:“多情劍”。

沈連芳道:“嗬嗬,多情總比無情好。”

劍神一笑,首次止住笑容。

他也明悟了他的破綻。

望著遠去的女人,遠去的背影。

沉默。

三月後。

天色微暖。

柔和的風,總是寧靜的吹。

湖邊,教主吹著四十九曲小曲小調。

黑衣社的人,總是來得太晚。

更何況江南不僅僅有黑衣社。

除了黑衣社還有金府。

金府的人,首次伴隨著黑衣社,悄悄的來到。

四十九匹馬,二十四人黑衫,二十四人白衫,一人,吹著蕭,拿著一個酒葫蘆,花衫。

麵前人道:“教主一向安閑。”

風不二道:“顧三郎的死,已經傳遍了江南。”

麵前人道:“殺他的人,叫做劍神一笑。”

風不二道:“嗬嗬,你就是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嗎?”

麵前人道:“若是取你的命自是最好。”

風不二道:“風一陣,向來不二。”

麵前人道:“可是你還是二了一回。”

風不二道:“怎麼說?”

麵前人道:“以前總是前呼後擁,現在確是孤身一個,麵對我們四十九人,你根本就沒有勝算,剛才你的毒藥、毒箭,已經用盡,現在你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