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貿貿然闖入,亭子裏三個人都抬起了頭望向了她。
……
“宸兒。”裴毓微笑,招了招手。
楚鳳宸慢慢挪著腳步靠近亭子裏,尷尬地坐下了,悄悄朝裴毓投遞了個疑惑的眼神。不管是在明還是在暗,西昭來使覲見燕晗攝政王,都不該是這樣子的裝扮這樣的氛圍吧?
裴毓卻笑了,他道:“這就是宸兒。”
楚鳳宸:“?”
那中年的男子盯了她許久,涼颼颼道:“我還以為謝則容調教出來的人會是有幾分長進,沒想到還是一隻貓兒。”
裴毓臉色微微冷了,淡道:“本王養得,不勞尊駕費心。”
楚鳳宸:“……”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忽然眯起了眼睛笑了:“多年不見,宸兒今年十五了罷?看著軟綿綿,倒頗有幾分我家小歆當年初入宮時模樣。”
……
這人變臉一向像翻書嗎?楚鳳宸皺起眉頭,遲疑了片刻,問:“請問,尊駕是誰?”
一時間,後園冷風陣陣,涼了許多。
良久,是裴毓的低笑聲,帶著淡淡的得意和揶揄。
他說:“宸兒,見過西昭皇帝與皇後。”
楚鳳宸:“……”
那個午後,楚鳳宸的腦袋打了結,尤其是被中年男子用涼颼颼的目光看了大半個時辰後,本來就稀裏糊塗的腦袋更加成了漿糊。雖然早知道裴毓手段了得,可是把敵國的皇帝和皇後弄到燕晗來助一臂之力,這也太……兒戲了吧?!一國之君的身家性命關乎著多少百姓安生,裴毓到底是割地了還是賠款了,讓西昭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不論如何,有什麼合作,西昭都不至於讓皇帝親自入險境?
夜晚,楚鳳宸隻覺得思緒快要擰斷了。
裴毓笑眯眯送來一盅杏仁釀,輕道:“西昭皇後與瑾太妃是故交,與楚氏又有一些淵源。這一次瑾太妃遇險,他們不過是來盡古人之誼而已,別擔心。”
“可萬一……”西昭不安好心黃雀在後,燕晗不是腹背受敵?
“陛下不如想一想送一份什麼樣的賀禮給瑾太妃?”
“……哦。”
楚鳳宸笨拙地接過了杏仁釀,想了想,回房裏取了一個茶杯,倒了一些,遞還給裴毓。真要圓潤,就一起圓潤!
裴毓一愣,微笑著接過了,一飲而盡。
*
瑾太妃的生辰隻有十日,生辰禮的確該準備起來。不過楚鳳宸卻有另外一番煩惱,比起準備生辰禮給沈卿之一個“驚喜”更加讓她心焦。距離她離開皇陵已經有半月,這半月裏,裴毓派出的探子幾乎都已經回到了裴府,卻沒有一個帶回顧璟的消息。
當日,她以欺君之名革了顧璟的職位,是為了讓他可以出宮去帶話給大神官,好讓大神官與瑾太妃裏應外合逼沈卿之就範……可是當日在皇陵中出現的“大神官”是假的,這說明了兩件事,一是顧璟確實打算去或者已經去了神官府,二是顧璟被沈卿之截獲。去往神官府的探子回報,說神官府內並沒有人見過顧璟,如此看來,他或許是在去神官府的路上就被沈卿之的人馬阻攔……
這半月,她幾乎派人把帝都與城郊翻遍了,就是沒有顧璟的消息。
裴毓性子耿直,遲遲不歸,這隻能證明他落到了沈卿之手裏,他究竟是生,還是……
黃昏時分,最後一個探子回府。他滿身是血,翻牆而過之後踉踉蹌蹌栽倒在了裴毓跟前,喘息開口:“回稟……王爺,打聽到顧大人消息了……他、他被囚禁在、在司律府……”
司律府?!
楚鳳宸詫異瞪眼,難怪遍尋不到顧璟,沈卿之居然把他囚禁在了他自己的府邸!
作者有話要說:拽幾個老朋友出來溜一圈兒,過渡章結束了-。-接下去是反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