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擦拭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堯帝,一臉無措的道:“皇上這是何意?臣妾聽聞皇上病了,前來侍寢了而已,難道皇上想讓臣妾做何?”
侍寢?
皇後心底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嫁於他二十餘年,侍寢的次數可謂是兩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這些痛苦沒有人會了解。
堯帝聞言,卻是閉口不言,將頭轉向另一處不看她。
皇後放下“燕窩”,也不惱,而且轉開了話題,“皇上可知最近宮裏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想必皇上應該會很感興趣。”
“……”堯帝這回連眼睛都閉上了。
“壽康宮裏接二連三有宮女落水身亡,太後娘娘命臣妾查尋原因,臣妾查來查去都隻查到她們曾經都是太後娘娘的貼身宮女,皇上想不想知道原因?”
皇後望著堯帝的臉,眼裏仍然透著一絲癡迷,隻是轉瞬之間又變回了冷意連連。
“……”堯帝這次連身都轉過去了,留給了皇後一個背影。
皇後自嘲的笑了笑,“除了清王爺,想必很難有事情能讓皇上願意跟臣妾聊天了。”
想想還真悲哀,她一個大活人居然連一個死人都不如,還是一個死了快二十年的人,她何其悲哀。
堯帝沒動半分,隻是全身的神經卻是緊繃得厲害。
“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皇上要這般對待臣妾,隻要皇上說出來臣妾都會去改,隻是皇上從來不說,應該是不屑與臣妾說話。”
皇後自嘲的苦笑著,如果不是先帝下旨永不得廢後,相信她這個皇後早已經被廢,既然如此,當初為何還要娶她。
“臣妾不求皇上憐憫,但求皇上能做到公平公正,臣妾相信皇上不會拿江山社稷來開玩笑,皇上保重。”
皇後說完最後一句,對著堯帝的背影福了福身,轉身離開寢宮,麵上帶著笑,可心裏卻在流淚,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在皇後走後,堯帝慢慢轉過身來,盯著那碗“燕窩”,目光深了幾分。
……
皇城的街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快速行駛,最後停在清王府大門口,很快車簾掀起從裏麵下來一個身形婀娜粉色羅裙的少女,一身優雅華貴,臉上蒙著麵紗,雙眼冒著不知名的亮光領著兩個丫鬟朝著清王府門口走去。
主院門口,容曜站在外邊晃蕩了兩圈,被侍衛告知皇甫炎和離月進了宮,不得已失落的轉身離開。
卻在長廊上碰見了秋子煜,容曜撇嘴,不想理他。
“小曜兒,來找你姐姐?”
秋子煜一臉笑眯眯的望著容曜,那笑容他自認為很慈善,但是在容曜看來卻是猥瑣得很,就像一個拐賣兒童的人口販子。
“不管你的事。”容曜抬了抬下巴,一臉傲慢的道。
小曜兒,小曜兒,為何他的名字自秋子煜嘴裏叫出來就變了一個味呢?
秋子煜臉上的笑容不減,依然笑道:“怎麼說我們也曾經一起共度過患難,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相互關心也是應該的,你說對麼?”
“誰跟你是朋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容曜牛氣的一聲冷哼,鄙視了他一眼,大搖大擺的越過他身邊。
秋子煜一噎,臉上的笑意一僵,他居然會被一個小屁孩給鄙視了。
暗自搖頭歎氣,一個轉身,隻是剛想邁步卻又聽見容曜回頭給了一個警告:“我警告你,不許再打聽我姐姐的事,也不許你再欺負我姐夫,要不然我就揍你。”
秋子煜嘴角一抽,隻覺胸口氣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小子還真是白眼狼,當初在路上遇見時,自己給過他多少好處,現在一回頭就翻臉不認人了,居然還會那個傻子出頭。
再說,他什麼時候欺負過那傻子了,那傻子還真不像個男人,居然像小媳婦一樣的到處告狀。
真是氣死他了。
還沒等回過神來,一顆小石子就向他襲來,如果不是他躲得快,那小石子就打在他腦門上了。
容曜見沒打到,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之後就跑開了。
秋子煜臉都黑了,一身的冷氣甚是懾人。
暗自磨牙,這死孩子雖跟離月是姐弟,可性情卻有著天差地別,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真是可惡。
容曜跑得有些快了,一不小心撞到了剛剛從大門進來的皇甫琴。
“哎喲——這是誰家的野孩子,居然敢在清王府裏亂跑,當清王府是你家後花院麼?”
皇甫琴伸手一把狠狠的推開容曜,容曜被推倒在地,手掌撐在地麵上,磨掉了皮,滲出血絲。
容曜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怒目瞪著皇甫琴,雖然皇甫琴蒙著麵紗,但是她的聲音容曜卻是忘不掉的。